屠之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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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乃是硖石之名的由来之一，其实不高。在实验初中读书的时候，班主任说这就是一个土坡。
是呀，就是一个土坡，但也是高山仰止的存在。
我就住在山脚不远处，边上有一个路，或者是一个斜坡。斜坡边上有很多房子。但对于记忆这么好的我来说，我就只记得北边，南边有啥房子我早就忘记了。
我曾经在坡顶一户人家家里盘踞过一段时间，当时就一种印象，那时候的门锁是可有可无的。因为每一户的房门都打开着，在里面穿行得多了，完全无法分辨家家户户的界限。
这门可真是什么都没隔着。
这不是让我最啧啧称奇的地方。坡中间的一户人家最让我喜爱，每次路过都能看上好久。
白色和蓝色的瓷砖可硬了，玻璃门后面是满地的玩具。印象中总有这么一个胖胖的小兄弟坐在玩具中间。从不见得在门外面，也不见得在屋深处，这玩具就是砖，就从来想过走出这天地。
这坡我最爱的就是秋天，那时地上的枫叶很大很脆，从声音就可以辨别出来。而且斜坡的角度还有点挑战，上去的过程，脚要深深印在叶子里。这是第一次觉得走路也这么有趣。乃至长大以后，总是感叹好多城市的卫生保洁工作，路就是路的颜色。
前不久去了无锡，一个快车司机说：“想看落叶还不简单，离酒店不远就是鼋头渚，里面到处的自然风光。”
也是，落叶还得花钱去看。
记忆的唯一用处就是免费。
这坡是儿时长去的地方，秋天踩着叶子，让我知道了沙沙声只是拟声字词的渲染，这也不怪别人，这声音确实挺难形容的。春天和夏天就在这坡上冲上冲下，用脚冲，用幼小的身子骨和伟大的万有引力对抗，只要喘气了，也千万不在这坡上停，早点穿过门框坐下休息才是正题。
坡的那头有什么？
说来也奇怪，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印象，似乎也不用去，可能也是不值得去。
望不到头，望不到这坡另一边是什么。反正肯定跟着东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记忆的唯一缺点就是不靠谱。
后来读书工作忙了，后来也没有去过这个斜坡。现在这个斜坡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广场。貌似有一块草坪很像当时的那个坡，可为什么没有这么陡了呢？边上的枫树呢？水泥灌注出来的脚丫印呢？
算了，这些都没了，边上的房子也肯定不在了，这坡生气盎然。
至今后悔，没有在铲平之前好好地再去走一走。至今也不知道坡的那头有什么？是不是和东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记忆也没什么用了，想象也只能苟延残喘，反正能写下来的，都不是事。
对了，初中的时候回过老房子，但就是忘了边上那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