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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之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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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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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小学的蚱蜢

在我小学一年级到二年级的时候,也是很多人往上升一级的时候,二小改头换面,在原址上建成了一座新校区,更名:海宁市紫微小学。

当时觉得,紫微小学的名字最好听,有意境啊。这倒是和琼瑶奶奶笔下的人物相差甚远。不过名副其实的是,在穿过校门,走过几步,就能看到一棵紫微树,据说年龄很大了。

树被栅栏围着,树被鹅卵石路围着,树被每一届的学生围着。

我在边上,等着父亲来接我。哪怕不下雨,我也带着伞。在这树下,不用撑罢了。

 

新校区一建,对于还在里面读书的学生来说,最感兴趣。探索的地方多了去了,再加上自然课(科学课)也恰到好处地开设。于是校园里任何一个带着花坛、草丛、绿植的地方都有人钻进去。不为别的,为的是里面的蚱蜢。

 

蚱蜢,毫无疑问是一种昆虫,那时紫微小学里的蚱蜢以尖头蚱蜢为主,基本上绿色为主,就和当时某两届的校服是一个颜色。休息时间,或者说逮着空,无数的、男性为主的青头小鬼就钻进有绿植的地方开始扫荡。

当时,绿色的草、绿色的人、绿色的虫,绿成一片,生机勃勃。

 

小时候,捉蚱蜢的学生分有经验的捕手和初入职场这两种。

初入职场的,眼睛都不知道朝哪里看。两只脚大大咧咧地碾压过一片草坪,两只手往前半伸,夹着手肘,只要有一点动静,就如同猎豹一样猛扑过去,双掌合拢,带着一阵青草味的掌风。而中国武学中讲究的精气神,紫微小学的小学生们深谙其道,起手式和出掌之间,还带着一声怒吼。只听“啪”一声,两手掌心一阵泛红,却毫无收获。不气馁也是他们的精神所在,只听一阵招式过后,这些小学生成功地诠释了什么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蚱蜢没捉住,边上的植物已经是奄奄一息。

有经验的捕手却不这样,因为猎豹再怎么勇猛,也捉不到一只蚱蜢。捉蚱蜢,应该学的是鹰。他们初入草地,甚至都不用迈进草地,手脚不动,眼神现行。锐利的目光扫视得是一些植物的茎秆部位,显然已经揣摩到了蚱蜢的心思。只要让目光耐心地徘徊片刻,就一定能有收获。接下来需要的就是安静和食指加中指组成的鹰嘴,不疾不徐,从空中匀速接近蚱蜢的背部,在快要碰到的一瞬间,两根手指一夹,就能捉到一只蚱蜢。

当然了,捕虫之法,各有所长,我所阐述的,是我自己惯用的手法。

 

而蚱蜢也分有经验的猎物和初入职场两种。

初入职场的蚱蜢,被捉到之后,当时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一动不动,等待着主人或者是凶手接下来的安排。

而有经验的猎物,会在捉到的一瞬间,从嘴部突出褐色的液体。如果捕手接受不了,或者被吓到,那一定会松手放生。

可惜的是,大部分捕手都不会因为手里的蚱蜢吐几下就放手。更是有其中老手,扯掉蚱蜢的两条强壮的后腿,然后把它安置在某个容器之中。失去了跳跃能力的蚱蜢,也就只能认命了。

蚱蜢,基本上都是九死一生的。

 

我那个时候,捉这玩意貌似是一种流行,基本上一天下来,大家都可以有丰富地收获。下课铃就是冲锋号,上课铃就是安魂曲。

记得很多学校的惊悚传说就是,某某教学楼底埋着很多骷髅。这显然是无稽之谈,但是读小学那几年,我倒是亲眼看见,也不少亲手参与。

 

后来离开小学,有一段时间成绩不好,那时候总想起紫微小学里的那些蚱蜢,也总有一种患难与共的感觉。下课铃就是冲锋号,上课铃就是安魂曲。

特别是后来学会了抄作业这项技能,虽然不提倡不鼓励,但还是忍不住偷偷地使用。

成功与否的条件也很简单,完全取决与学生和老师的经验程度。

其实当时也总结了很多抄作业的方法,还不停地沾沾自喜,但是后来的求学经历告诉我,这门技能,真的也没啥用。

抄作业的学生,基本上都是九死一生的。

 

后来年级段升上去了,抓蚱蜢这种造孽的事是该戒了,因为橡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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