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我的大学CUCN
这里有镶着红宝石的象牙塔,可惜没有爱上大叔的洛丽塔。
刚刚上大学的时候,第一次开始穿高跟鞋,要知道穿高跟鞋这件事情在高中的时候可是明令禁止的!当我第一天穿着高跟鞋、披着卷曲的头发去CUCN教学楼报道的时候,妈妈说我,穿着高跟的鞋子却丝毫不见疲惫,一看就知道我的性格中的坚忍。我笑起来,想起高中时,我穿着运动鞋爬楼梯,大家就说,看我一口气爬上顶楼,不停歇,就能看出我的性格中的“凡事执着到底”来。
学校里都是红色的楼群,像是欧洲某个优雅的小镇,也有人戏称我的大学是个“度假村”,因为它的不远处就是一座终日浮着云雾的青山。
没有佩紫和相凝在左右,还有谁能跟我从古典诗词谈到服装设计,从服装设计谈到建筑,从建筑谈到漫画,从漫画谈到电影呢?所以我的话越来越少,文字却越来越多。
每天上课都坐在前排,其他人大都往后坐,并且随时准备逃课。我不知道他们对大学的定义是什么,对未来的定义是什么。我开始时推测,或许他们大多数都觉得实践一天远比理论一年来得重要,后来才发现其实绝大多数人都在吃吃睡睡看看烂片压压马路。那天相凝发短信对我说:“我真是不习惯他们的慢节奏,洗个头还要人陪。”
当然也有非常少数跟我一样节奏快的同学,我们最后都发展成为了非常好的闺蜜,我不是没有好朋友哦,我有大量的朋友,王坦坦、金石、阿细跳月、曾曾、璟炜、小白、书爷、阿歪,等等等等。我们一起听讲座,一起去上课,一起参加各种活动……当我和小乖结束了一上午的古代文学课往宿舍走时,她兴奋地对我叫着:“我特别喜欢这门课!特别喜欢古典诗词!”我也兴奋地叫起来:“我也是!”不远处的一个女生投来很明显的白眼。小乖吐舌头:“呃,被鄙视了……但是我真的很喜欢。”最后这门逃课率很高很高的课,在我和小乖都坐在第一排,一整个学期的爱好下,我们两个拿到了全班最高的分数。分数除了对奖学金有用之外,表达的就是我们对这门学科的深沉的喜爱了。
虽然大学里的老师和教授们在课堂上节奏慢信息量又太少,可一旦某句话灵光乍现地切中要害,就可能受用一生。所以上课时,我从来不曾迟到早退,也不曾错过任何一堂课。这是对老师和教授们的尊重,也是对我自己的尊重,而且,我想,其实这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习惯,会贯彻到毕业之后任何的时候。
大二,太忙太累,事情多到心力交瘁,身心俱损,病了一场,也梦了一场,康复之后心境逐渐开阔与自由。
在大二下学期开学来时所乘的火车上,碰到一个山东大学的高材生,他很朴实,我和他一直聊一直聊,聊了一整夜,到天光乍亮时还没有尽兴。
他对我说:“我想成为一个清廉的官,造福家乡。但是,大学里身边的人的状态让我迷惘。”
我笑:“山东大学在记忆里就是一个让我去仰望的大学,难道也是这样的吗?”
他说:“现在的大学都一样。”
我跟他讲起我的经历,我的现在和未来。他叹为观止:“你让男生们望而却步啊。你一个人的时候不会孤单吗?”
当一个人在空旷的自习室里看书的时候心底有着任谁都看不到的寂寞。当寂寞的时候,我会强迫自己多一些再多一些正面的思考。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个人拎着笔记本穿越大半个学校去刚刚建好的图书馆,坐着敲键盘,一敲就是一下午。一个人去大讲堂里坐在第一排听任何可以听到的讲座。忘记了在哪本杂志上看到一句话“走得太远的代价就是寂寞”。相凝说:“帝王帝王,没有人能像你一般站得那么高的,高处不胜寒,但忍一忍就过去了。”
学校不厌其烦地组织着各种各样的活动,我也不厌其烦地参加着各种各样的活动。后来在雅思年会上认识了凌书,又跟她一起去看赖声川的话剧,凌书对我说:“我总是碰见你,虽然你那时不认识我,你总是一个人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仰头看台上的节目并且总是打扮得灿若星光,我就想,这个姑娘一定有很多可自恃的地方,与你结识之后,才知道,果真。”
表演系的话剧里我见证了一群人的悲欢离合,动漫社的活动中舞台上的奚仲和梦璃没有一句对白我就生气了,灵异的是那天我还犯了眼疾,我就那么流着泪看着他们零对白。
还记得雨夜里一个人去看画展,门口被人拦住索要留言,我翻看着之前的人的留言迟迟不肯下笔,那个小姑娘看着我仿佛觉得我不会写字一般轻笑着,然后我也笑着拿起笔,我给她们留的是:“时光在碎片疏离里纵横跋扈,琉璃之间有破碎的声响,孤独,但充满诗意。”然后,在她们的目瞪口呆里扬长而去。
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我的班主任老师,我习惯管她叫小菊,原因是我觉得她清澈如水淡雅如菊,这么说的时候不要以为她只是一个淑女,她的行径让我都觉得大跌眼镜,比如未婚先孕。当她挺着肚子从医院回来看我的时候我对她说,亲爱的,你实在太时尚了,她反问我,怎么了?我说,未婚先孕呀。没想到她淡如止水地对我说,我还没想要结婚呢,可是不结婚生孩子实在太麻烦了,不得已只得去注册。我觉得她说这话时表情酷的无法无天。
寝寝由本难念的经,每个寝室都有着自己的矛盾。炊烟寝里有八个人,我不得不觉得自己待在四人寝室里是在享受着一种特权。假期回来,炊烟苦大仇深地说她下学期有十四门课程,于是我对她产生了无尽的同情,她也对我产生了无尽的羡慕,我的课程都是与文学和电影有关,还有电脑操作和摄影课,而她除了要过掉专业英语考试以外还要学习与英语容易混淆的法语。
财主总是拉着我去吃火锅,我有时也拉着他去西餐厅吃西餐。火锅里是八卦一样的阴阳锅,冒着咕嘟咕嘟的气泡,而蔬菜沙拉的盘子里是清爽的色拉酱。
七夕节。饼饼说,我们都寂寞。我说是呀是呀我觉得好孤独。想起曾经在长白山顶峰的许愿池里许的愿望是用十年的爱情来换取事业的成功。也许天神真的听到了我的祈祷,我的身边过往的都是旅人,没有人选择停留,唯有过客沿街走。
向小鱼儿推荐“校内”,他说,我已经很久不和任何人联系,我现在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不太想让别人找到我。在街上偶然遇到他,又长高了,脸上少了孩子的童真,多的是男子汉的成熟气息。他曾经是个那么锋芒毕露的孩子。但是现在的他说,我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豪情万丈了。我想了一下他在西南政法大学的校园里,孤单的样子。地震的时候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你还活着吗?他回:死了几个人,我健在。
我不知道他和NANA怎么样了,只是看到他在快放假时给NANA的QQ签名:桃花树下,温酒等我。我从未见过比NANA还要温柔的女孩子,她真是一个善良漂亮的精致姑娘。我也很爱很爱她。他们像是古典小说里才出现的才子佳人的组合。这是两个异常可爱的孩子。
雨下个不停像是天空哭起来没完没了。最近特别喜欢一首歌叫做《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在午夜的寝室里听着它哭得昏天暗地。看云水漂流,看着落叶被带走,泪湿的枕头枕干潮湿的温柔,当到下一个春秋,等到秋叶被红透,看那指针慢慢走,停在花开的时候。高中的时候给佩紫写信,我说我在等待花香,等待春光,等待等待。直至今日我还在等,但是我都不知道自己又在等待什么了。
爸爸的手很大,可以完全把我的手包起来。人们都说手小抓宝。妈妈也说我的小手胖胖的很可爱。我希望将来我的男朋友也可以有一双可以把我的小手完全包裹起来的大手,让我在牵着他的手逛街的时候分外地安全。我不知道我的王子什么时候才能到来用南瓜车接我走。记得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里的一句话,王子总是会来接公主走的。
学校里有背着画板和各种乐器穿行而过的同学,有抱着照相机扛着摄像机来回游走的同学,这里涌动着的是中国传媒领域最新鲜的血液。
平时我喜欢看校友们的各种资料和信息,一个男孩他的QQ上写着:CUC,不要那个N。我哈哈大笑。当然我理解他不想要那个N是因为CUCN它还年轻着,所以没有CUC那样几十年的沉积,有那么多令人瞩目的知名校友。但是我们共同的梦想就是让CUCN变成世界瞩目的艺术类大学,就像《金陵十三钗》的女主角倪妮那样在世界影坛中有一席之地。我们害怕的不是梦想太遥远,而是我们不够努力。
我所深爱的文字,它们柔美、华丽而清澈,带有一些波动的涟漪,静水流深。我尽力用笔在纸上镂刻出我心中的世界,那个华丽宁静的地方,纤尘不染的清澈之地。一个人,在高草丛生花朵开遍的青葱岁月里穿行的时候所看到的世界,别人是看不到的。
想象中的那些人,穿着缟袂,或者霓裳,绵延成三千里无眠的高草。他们拥有晴空般明朗的眼神和流云般淡然的笑容。
我逐渐习惯了在刻刀般凛冽的疾风里奔跑,习惯了在灰姑娘丢失水晶鞋的时间入睡。
开始时我还很得意,可后来才发现这才是我忧伤的源泉。
我了解别人太容易,别人了解我太难。
什么时候我才会找到幸福呢?还是说我一直这么孤单下去。他们说找到了四叶草就找到了幸福,我觉得这种说法很是可靠。
在学校的日子就这么流水般哗啦啦地过去了,有时候觉得自己在虚度光阴,但在别人眼中,我是多么地努力。我甚至恨不得一天掰成八瓣来使。我可以跟别人很骄傲地说,我看了多少本书,听了多少个名人的讲座。这是我的青春,这是我的大学,想让我丢弃,我万分不舍。
2016年11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