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这个题目,我就想起了那句“风起于青苹之末”。
自从网络糟蹋了“菊”这个清雅的字眼,我就不叫你小菊了,我想叫你茉。
不管是菊还是茉,都是那种幽幽的又淡淡的花。
我还记得,当时我写给学校的文章,关于第一次见到你,我这样写道:
“她轻轻鬈起来的长头发温顺地披在双肩,双眸黑白分明闪烁着智慧的光泽,眼镜更添知性,瘦得清爽,淡青色的裙子简单而精致。而她从门口闪进来的瞬间,就像花瓣尚且微微泛绿的白菊花一样,在炎热夏日的浮躁气息里,点荡开了一滩清澈的水。”
学校收取的文章,却无意间被你看到,那天你看着我笑,不说话,我开始很疑惑,然后,来龙去脉,才知道。
多少次,促膝长谈。
有时,也因为彼此有诸多事宜而戛然而止。有时,来去匆匆,也是那种在工作中“奋不顾身”的人,顾不上说话,只打个照面。
2010年9月12号这一天,大讲堂,你坐在我右边,我多次转头对你笑,我觉得,似乎每次见你,都比之前瘦了,但其实,你始终都是一样的瘦削,只是脸的轮廓,总是给我以错觉。
此刻,大屏幕上放映的是:影像是一种力量。而你轻声对我说,文字的力量比影像还要大,所以,你一定不要放弃。
其实,你的很多话,都为我的单薄思考摆正了新的位置。
行政楼,你对我说,这里的学生很少有人像你一样,把未来每一步都规划好了。
你的车上,在我对自我表示怀疑的时候,你坚定地告诉我,要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西餐厅,你看到急求认可的我说,要等待,内在的东西是很难得到别人认可的,不像舞台中央那些歌舞。
在你的寝室,你惊讶地问我,你也玩杀人游戏吗!?你玩不好吧,本就不是爱撒谎的人,我也是这样的。
实验楼,你搂着我问,冬天的衣服拿过来了吗,需要什么告诉我啊。
在南广的诸多条路上,你拉着我的手,摸着我的头发,掐着我的脸,声声叫着我,丫头丫头。
大学的中文系成就了你的纤细和古典,硕士新闻系塑造了你的敏锐与洞察。
看似很羸弱,好像很纤细。但其实,骨子里还是很强势,只是,太过善良的心让强势表现出来也带着满满的温柔。
温柔的人,如医者,可以医心,却成不了霸气凌厉的领袖。所以你多次悲伤地向我倾诉,为什么付出了那么多,也还是这样的不尽人意。
你不止一次地问过我,为什么来这里。曾经也有个清华的姐姐问过我类似的话,为什么不来北大呢,我一直以为你会来北大的。我告诉你们说,因为英语不好,数学很差。而且,这里的建筑、花草、文艺和商业气息都是我喜欢的。
07年的时候,我们那么像,为了别人的自我放逐而深感悲伤,而10年的现在,我已经习惯了这里大多数人的习惯。
在我没有精力照顾太多人的时候,我只能先照顾好自己。虽然看着他们的时候,还是伤,还是痛。但是,我的身体已经再也承受不了连绵不睡的夜晚,在那些不睡的时间,会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界限。如你所说,人到老年,身体就是大不如前。
很少看到你情绪暴露,除了那次问你生日,你慧黠地告诉我“10月32号啊”,说完哈哈大笑。开始我没懂,蹙着眉念叨着10月32号、10月32号,然后问你:是11月1号吗?你收住大笑,看着我,摇头,不是。我这才发现,是被你恶作剧了……
08级这班的同学,有时会对我说,我的世界里,鸟语花香,诗情画意。如果不是看惯了现实里的一切,又怎么会营造出理想的世界,如果不是了解了横竖纵深的乌七八黑,又怎么会封闭在自己的静水流深里。而你我一样。
内心的纵横捭阖、波澜壮阔,你一般都是用表面的刻意安澜来抑制,但是言论的犀利和一针见血没有办法隐藏,除非不言不语。
生病的时候,我仿佛梦见,你温柔地坐在我床边对我说话,我有时候喊你姐姐,而有时候,喊的是,妈妈。
常州,你的家乡,我没有去过,只知道也是苏的一市。你告诉我的时候我在想,具体是哪呢?
我见过你的他。很踏实的人,看着就让人心安。
前几日,教工食堂里,你说,巨蟹座其实不具备什么攻击力。我想问,那么你的他,也是巨蟹座的吗?
每次问你的宝宝怎么样,你都说,生龙活虎。看到她的照片,是红艳艳的小童装和红彤彤的笑脸。
祝你幸福,不管你现在拥有着多少的幸福,我此刻看着白炽灯下的你,是一脸的光洁与明媚,眼睛下面,都没有一丝丝的疲惫,想必,吃睡皆好,只欠烦恼。
最后,提前祝十一月天蝎的你,生日快乐。
2010年09月12 日、2010年9月24日于江苏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