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悲海里挣扎——悲剧庐隐
“这时我将摘下北斗,抛向阴霾满布的尘海。”——庐隐
降生那天,她的外祖母去世,她的母亲认定她是一个灾星。
九岁的时候,她因病几乎成为一个残疾人,肺管破裂。
她的第一任丈夫死后,她受过婆婆恶毒的虐待。后来她再婚,本以为幸福会替代此前的痛苦、偏见、质疑和歧视,然而,六年之后,她因为难产而致高烧,最终结束了她悲惨的一生。
有人评价说她是一位受时代虐待的女性。无疑她的一生是悲剧的一生,她是一个实在的悲观主义者,时代的一粒灰落到一个人身上,就是一座山,封建伦理纲常、保守守旧思想在那个战火纷飞、政局乱荡,在那个充满争端与质疑、矛盾与改变的时代,像一把刀扼住她的咽喉。他终究未能逃脱命运的魔爪。或许一开始那个灾星的称谓不是说她会害了谁,而是说她一生注定多灾。
但是“她是一位受时代虐待的女性”之后还有一句话,“她也是一位叛逆时代的女性”。婚姻上面对母亲和哥哥的反对,她说“我情愿嫁给他,将来命运如何?我都愿承受”,可面对未婚夫的平庸的思想,她果断选择了解除婚约。1932年她的文章《火焰》热情讴歌了19路军浴血抗日的事迹,批判国民党当局对内反共、对外妥协的政策。茅盾先生说“五四时期的女作家,注目在革命题材的,她是第一人”。她的小说风格感伤,基调悲戚,可以与郁达夫媲美。她的文风清浅,又不失隽丽潇洒,潇洒缠绵悱恻与慷慨悲歌并存。有人说她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我想悲观主义不是消极,不是自我否定,不是自我放弃,她的悲观主义是诞生在苦难地狱的花,是死神的余温,是烈火里重生的凤凰,她不是就旧时代的奴隶,她叛逆旧时代的征衣血迹斑斓,她会在夜的奇迹里向群星忏悔,她是一个基督教信仰者,她的后半生一直在征服旧时代的自己,企图寻找污秽灵魂的解脱,重获新生。她说“我就是喜欢玩火,我愿让火把我烧成灰烬”。
她是一位受时代虐待的女性,也是一位叛逆时代的女性。
无论你是否知道,今天你将知道她的名字。她就是黄淑仪,笔名庐隐,与林徽因和冰心并称福州三大才女,2003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出版的《女作家在现代中国》(Writing Women in Modern China)之中,与萧红、苏雪林和石评梅等人并列为18个重要的现代中国女作家之一,代表作问题小说 《一封信》《灵魂可以卖么》,主观抒情小说 《或人的悲哀》《丽石的日记》《海滨故人》《曼丽》《灵海潮汐》《玫瑰的刺》《归雁》《女人的心》《象牙戒指》。
庐隐之美,在于悲剧的一生,从艰难中来,笑着走过。与其说庐隐如何,不如告诉自己该如何。
我们或许会被人间游戏,但是永远不要失去一颗我想游戏人间的心。
我们或许会被时代的一粒灰压住,但是永远不要逆来顺受,把自己装在套子里。
求知的路无疑是艰难的,康德说过,我们每个人都有启蒙自己的能力,路漫漫其修远兮,路固然艰难,但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傲然的走过,哪怕负重前行,我们不缺一把斩破荆棘的贱,不缺一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的笔,庐隐留下的不止是悲剧的一生,更是那一篇篇文字,那一个个字便是她求知的路,既然心中有光做信仰,脚下有路做方向,手中有笔做长枪前路何可畏惧?我们要摘的是荆棘王冠,我们的使命就是不信命,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使肉体饱受虐待,我们一颗炙热的灵魂永不屈服,即使悲剧的一生也能开出无比美丽的沙漠之花!
庐隐的美丽不是她遭受了多少艰难和苦难,而是在悲哀的海里,她几乎苦苦挣扎了一生。如今的我们也该在我们的朝圣路上“虽明知是幻想虚影,然终于不能不前去追求;明知是深渊悬崖,然终于不能不勉强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