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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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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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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杜子美

草堂的烛火早已消蚀,自那穷天蔽日的泰峦,到滚滚长江的岸边,岁月已磨灭你一切的踪迹。这月,想是你当年为之落泪的罢;这土,想是你当年为之奔波的罢;这话,这文字,这古诗,倒也是你的……

苦苦找寻你的痕迹,最终也只能望你曾望过的月,走你曾走过的路,读你写下的诗,到头来,也只是模仿。吁!世人唤君名为诗圣,我便学你的诗,世人颂君是“民间疾苦,笔底波澜”,我便去悟你的情,说来说去,还是在模仿,难道造千年之后,将永无第二个杜子美了吗?

答案必然是“不”。四百多年后,南宋王朝有“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可饮匈奴血”的岳飞,他那“精忠报国”是杜子美为国破而“白头搔更短”的化身;一千多年后,满清王朝有“落红不是无情物”的龚定盦,他那“不拘一格降人才”是杜子美“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化身;历史走到今天,亦有袁隆平院士“喜爱稻菽千层浪”,有黄旭华院士“惊涛骇浪,乐在其中”……我愿意执着地相信,杜甫,他还活着。

杜甫,还活着。确实,是我错了。杜甫不是活在帝王将相的家谱里,不是活在历代文人墨客的笔下,不是活在泰山上,长江旁,杜甫,他就在我眼前。

我遗憾自己现在才寻到杜甫。杜甫,便是这生活在世上的每一个人。他把心血献给了自己的王朝,他把泪水献给了天下苍生,他把自己献给了大地,他劳动了一生。试想,父母为学习中的儿女操劳,工人为了家庭生计挥洒汗水,参赛者为了荣誉养兵千日,官员为了党和人民呕心沥血,教师为了国家之末来润物无声,这不恰是我所要寻找的杜甫吗?尽管,他们写不出“万里悲秋常做客”,但他们付一生于劳动中,尽管他们不会想“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但他们付一生于劳动中,杜甫他最大的人格魅力不是少年意气,不是一纸诗文,不是圣哲之风,而是劳动,杜甫是一位伟大的劳动者,他用精神、言语、行动上的完全统一去做了当代人做的所有劳动,上至家国,下达苍生,居庙堂之高则执刃上阵,处江湖之远则济世扶贫,他的劳动,摧残了他在物质上的一切,包括生命,但却坚定了他精神人格上的信念,五十八年,矢志不渝,无论风光或窘迫,他的脚步从未停止。

时间定格在公元770年,137年后,唐王朝终是难挽狂澜,大厦即倾,然而,谁都不能否认,大唐还在,杜甫还在;大唐在心中,杜甫代身于千万劳动者身上;他,甘为天下黎民的影子,苍生何方,他即在何方。

杜甫还在,杜甫还在,杜甫还在!明月将圆,晚风掠去心头的云雾,我终于拨开浮云,在那月宫的桂树下,看到了杜子美……

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走吧,就跟在他的影子后面,走向田垄,走向书房,走向工厂,走向责任在的地方……一梦浮生,愿随杜子美!

劳动者,你好!杜子美,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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