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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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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蝉鸣

暮鼓的蝉鸣搅扰了酷暑的闷热,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迎面吹来的暖风,依旧无法抵挡额头上的汗水涌向地面。

一颗晶莹的汗珠在空中发出短暂的哀鸣,最终无奈的在地上留下了它的痕迹。地上的尘埃迫不及待地涌向了它,并快速的将它掩盖起来。

远处的油厂压榨着菜籽油,浓郁的油香,随着风的歌谣,缓缓地安抚着市井人的心。让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似乎暖风也就没有这么令人厌恶了。

结束了”昏昏沉沉”漫游,抬头望去,余晖轻抚在金色的湖面上,柳叶捶打着折叶的顽童。

街上的吆喝声一如既往的喧嚣。与冬日里不同的是,此时的他们是无比殷勤地盼望着西边那炽热的火炉能够早日落下,并且他们早已挂好了迎接夜晚的灯。而在冬日里,他们却又如此的祈望西边仅剩的那一缕温暖能够在多在他们身上流淌一会,去抵抗漫长而又无聊的寒夜。在冬天,连吆喝声都像卯足了力气,除了顾客之外,他们似乎还想引起那一缕余晖的注意。

“砰,放炮喽!”

只见一个男子右手拎着一个老式爆桶的转轮,左手拿着一根铁杆,身前是一个黑色的爆米花桶,桶的底下还有一张空空如也的簸箕。

在他的吆喝下周围的小朋友都捂起耳朵,一跑三回头的注视着男人手中的棍子。他们既害怕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又无比渴望看到那黑不溜秋的铁桶能出来令他们垂涎三尺的美味。

“嘭!”

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在众多的吆喝声中脱颖而出,一阵浓烈的白烟带着它独有的气味肆无忌惮的入侵鼻子,却觉得异常的好闻。

男人像个孩子王一样,热情的招呼着离他不远的小朋友过来。(其实他不招呼,小朋友也会过来,每天剩下材料不多的时候,都会爆一笼送给街坊邻居。)

“要来点爆米花吗?”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回过神,发现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微笑的看着我,他身后摆满了各种的爆米花。唯独没有了那个记忆中的爆米花桶,还有那辆破旧的三轮车,身边的伙伴,那个皮肤黝黑的男人......。

喧嚣的街上,我和他面对面,而我的耳边却是如此的安静。

我下意识的问他爆米花使用什么做的,而他似乎也没想到我竟然会问这个问题。

他略微迟疑的回答”机器做的,但材料放心,绝对靠谱”之后便不再回答什么。

我想他应该是误会我了。

这一次,我小心翼翼的低着声音问他:”像小时候,老式的爆米花桶做出来的还有吗?”

我无比冀希看着他,虽然在问出这句话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我依旧像一位

淹溺前的人胡乱地抓取着什么。

“没有,现在谁还用那些做。”

他随意的摇了摇头。

我茫然地抬起头,路灯亮了起来,而西边那仅剩一缕的余晖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曾经年少时胆怯的渴望,如今却是回不去的奢望。

不知为何,此时的我想逃离路灯,想逃离这喧闹的人群,可又不知道前面的路该怎么走。

幸好,我看到了月亮,无论何时何地,它都在。

我浑身一阵轻松。走吧!朝着月亮的方向走!像个迷路的孩童!寻找着回家的路!

我在一间破旧的房门前停了下来,手轻轻的抚摸在门框上。这是村里的一间年糕小作坊,小时候每年寒冬,村里的人都会带着大米来这里做年糕。至于现在或者最近几年或者十几年是否还在正常使用,我实在说不上来,因为真的没关注过。

有些事物会随着年龄的成长而不再纠缠。

眼前依旧是熟悉的石子路,小作坊的周围依旧布满了杂草,多么像当年。我没想到,这里竟然一点都没变,也许这个小作坊还在呢,只是时间还没到罢了,等到今年的冬天,它一定会像小时候那样。

寒冬里软糯无比的年糕,白雪覆盖着碎石的地面,通红的脸蛋却因为掌心中一块滚烫而兴奋不已。

田里的青蛙依旧咕呱咕呱的叫唤,院子的周围坐满了纳凉的人,凑在一起,聊着家长里短,手中的蒲扇也努力地驱赶着蚊子。

老母亲也依旧坐在院子门口,看着地里刚种下的菜苗,晚风绕过她鬓间的岁月,将平静的湖面,掠起一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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