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

西山上留有一抹夕阳

夜悄悄来临

知了鸣叫就是信号

田头的人们已经归来

各家烟囱接连冒起白烟

也都点上了灯

其中半山腰的两家灯火最为显眼

小山坐在老旧木椅上，晃着腿

嘴里念念有词

在旧挂历上又圆圆的画了个圈

他在计算爸妈回来的日子

他不记得过了多久，对他来说那太遥远了

屋子里只有他和阿婆

没有对话，只有土灶上的水壶在喧闹

阿婆忙于晚饭

正在剥前天剩下的半截白菜

很生活

听阿婆讲爸妈在城里的故事

笑一段哭一段

阿婆也常常挽起衣袖擦去眼泪

还没能尝到所谓的温馨和温暖

只知道离别的悲伤

哄笑却又羡慕小六被妈妈追赶

笑容后便是心里无助的酸软

这一切都莫名其妙

却又恰恰在上演，戏码还只增不减

小山很懂事，没让阿婆操心过

执着于奔跑和幻想

期待着长大后的生活

他怎会想到，长大后连取舍都会由不得

如若不然

哪还会有这些辛酸

惊飞的鸟惊起更多的鸟

一大片飞向昏暗

2020-1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