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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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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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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岁月蹉跎,我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母亲苍老了很多,老的让我心疼,不忍心仔细打量母亲。母亲的背驼了下去,头发几乎全白了,皮肤开始变得干瘪。

母亲在老家依然像过去那样一刻不停的忙碌着,家里打理的干干净净、妥妥当当的,每天天刚亮,父亲便开始打扫院子,母亲在院子里给几十只鸡子剁青草,公鸡和母鸡鸡“咯咯”地叫着,等着吃食,扫地声、剁草声、鸡叫声交织在一起,奏出了平凡和谐的农家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母亲的话渐渐少了,和年轻时候的她不一样了,喜欢看我做事情、听我们说话,我心里知道,母亲是不自觉地慢慢承认自己变老了。  

从我记事起,母亲的勤快和手巧在我们村是出了名的,七、八十年代的岁月里,不太富裕的日子把母亲的柔情给揉碎进了坚强生活的支撑中,因为让全家吃饱肚子才是她日日夜夜要操心的事情。

童年的记忆中,母亲是靠掐麦条辫、养鸡子、给别人裁剪衣裳、装石子车挣来的钱养活家的,父亲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几十元,养活我们兄妹几个是不够用的。

我很快就了上初中,周末回到家里,母亲装完石子车扛着铁锨回到家里,喊着我进了屋,拿出一套天蓝色的西装对我说:“来,我给你做了一套新衣裳,快穿上试试,看合身不。”

眼前的母亲穿着打补丁的衣裳,满脸的汗渍,干活回来顾不上歇息,让我试穿她亲手缝制的衣裳,我的心揪着地疼,对母亲说:“妈,您先坐下歇会儿,我这就穿。”

我拿起母亲为我缝制的衣裳,眼前浮现出母亲和村上几个妇女一口气要装满七八吨石子车的情景,装完车一个人会挣到一块多钱,给我买布料做衣裳的钱需要母亲装多少车啊,想到这儿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母亲拉着换好衣赏的我看个不停,嘴里不停地说着,挺合身、挺合身。母亲看到我哭了,赶忙问道:“儿子,咋还哭了呢,你写作文发表了,得奖了,给我和你爹争气了,我早就说给你做一套新衣裳,钱一直没攒够。明天就穿着新衣裳上学吧,我去给你做饭去。”

看着母亲的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起身跟着母亲进了灶房。

年轻时的母亲是非常美丽的,她白皙的皮肤、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直到现在还让人羡慕,拉扯我们成长的艰辛把她的美丽磨灭了, 在我成长中,更多接触到的是她那些无言的母爱,母亲把对我们兄妹几个的爱都渗透到了默默地行动中。

记得我创业遇到了挫折和困难,母亲坐车一趟趟往我家里跑,把平时积攒的钱硬塞给我,鼓励我要有担当,说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做人只要善良、实在、勤奋了,总会得到厚报的,临走时还不忘给我买几盒补脑液,说我做事太费心太费脑,叮嘱我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或是闲暇之余,我就会拿出保存了几十年的母亲给我做的蓝色西装和补脑液盒子,心里的疙瘩和纠结顿时就会烟消云散,潸然泪下,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打通老家的电话,告诉母亲我们一家几口人要回老家歇些天,母亲和父亲电话里开心地应着,说他们马上去买菜等我们回来。

有父母的孩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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