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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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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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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处回忆,几处感悟

久久未能下笔,想写的太多,太杂,索性一下决心,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开始了罢。今年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九年,此刻也是在他乡求学,远离家乡千里之外。我从黄土高原来到江南水乡,一路领略各式风景,由高山之巅到一马平川,由苍茫大气到绿荫碧瓦……家乡自有家乡的独特,江南也自有它的美。

忆往昔,成长的经历无比清晰,点点回忆拼凑出一副长卷。小时候爷爷奶奶总给我讲他们那个年代的事,冬夜的热炕上,祖孙三个望着天花板,在万物寂静中,爷爷便开始讲述起自己年轻时的种种经历。爷爷年轻时榨油,到各处倒卖洋芋、粮食来养活一大家子。有一次和一个回族伙伴去山上拉洋芋,下山时架着架子车从极陡的山坡上俯冲而下,用爷爷的话说“啊呀哈哈哈,那么陡的坡,俺们就那么下去了,偶时候也真不知道害怕滴~”听的我心惊肉跳,总是对爷爷说那真的好危险啊。年轻时的爷爷为养家糊口,驱着架子车东奔西走,宕昌、卓尼、迭部、临洮……到过好多地方,也经历过很多人事。那时候榨油,奶奶说总是要四五点起来就开始忙活,在老式油坊里总会飘出浓浓的菜籽油香。停留我记忆力的油坊还是我尕爷家的,我家的油坊爷爷说后来就没有了,拆了。记得尕爷家那是一间土房子,门上挂着一个厚重的油渍渍的门帘,揭开门帘,里面稍暗,一进去就是满面的油香,甚至于有些呛人。地下灶火旁是干草木柴,小木板凳,小小的我蹲在旁边,等候着尕爷为我烧的油饼,那个饼可真香啊。大家看我吃的香,也都乐呵乐呵的笑,其乐融融。

炕上的故事每晚都在续讲。即便有些讲了好几次,我依然听的津津有味。爷爷小时候是挨饿长大的,所以他平常总念叨不能浪费粮食,小时候家里做了稀饭,吃完后我就学着爷爷舔碗,可香了,末了鼻尖总会沾点饭,爷孙俩相视一笑,用手一把抹去。爷爷说那时候他和我姑婆在路上捡了两三颗粮食都会小心翼翼地拿回家,在罐罐儿里煮了吃。有次太饿了,没办法,躺在园子里用石板压着肚子,说那样就稍微好受点了。完了总说“孩子啊一定要珍惜粮食,你们现在是赶上了好时代,肚子能吃饱嘞,还有那么好的学校……”

一个个故事充实了我的内心,填充了我成长的画卷。我记得小时候村里来了大学生支教,那时候可新鲜了,那些哥哥姐姐带着我们玩各种游戏,为我们带来了好多新奇的玩具。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多少年如一日、安静无人打扰的小村庄里,突然刮来了一阵新鲜的风。我好奇、羡慕、开心,心底也暗自生出一股勇气,“我也要像他们一样”,小小的种子埋在了小小的我的心里。直到它生根发芽,枝桠伸展。如今我已上了大学,小时候的梦想实现了。不过又有了长的后的梦想……

初中时我去县城寄宿求学,小小的房间内,跃动着爷爷和我的身影,初到县城,总有些惶恐,只有将自己沉浸在书本里。寒冬腊月,坐在小沙发上抱着腿学习,爷爷在旁边的床上躺着,学完了就赶紧钻进温暖的被窝,进入梦乡。我到现在都惊叹于我那时的专注投入,一心做一件事,没有什么内耗与焦虑。周六周日最喜欢的就是捧一本书坐在院子里的楼梯上看,时间在翻书的指间流逝,不知不觉间傍晚来临,抬头,落日余晖铺满周身。我读《红岩》、《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水浒传》、《红楼梦》……在书里寻找自我,修正自我,一次次的思想洗礼让我的认识逐渐提高,时常想,一定要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要做个纯粹的人,做个有尊严的人。

后来上了县一中,看书的机会少了许多,不过结识了一群有意思的朋友,有的热爱军事方面的知识,有的早早就看的清社会的规则,有的是理想主义浪漫主义……和他们交流我总能学到新的东西。也遇到了性情中人的班主任,艺术气息浓郁的书法老师,佛系中年—地理老师,他们都给我以启发,给我以指点,我想这或许就是实践的开始,不是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么,我初中以前浅浅读过几本书,高中以后便有了更多的实践,到了大学,更是如此。相隔千里,坐着火车,从家乡来到江苏,携带着过往种种、家人期盼,来到异乡求学,我心中所能倚靠的无非就是家人,朋友与读过的书,我将这些全都打包,一路携带,让他们陪我走剩下的人生之路。

从苍茫的大西北来到温婉的江南,我的感知力在贪婪的享受着这种变化带来的新鲜感。长这么大,我终于要独自出远门,独自感悟世界了,我再也不是那个事事依靠父母,胆怯害羞的女孩子了。我的青春还未结束,我的未来也不是梦,我总相信自己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这个世界这么大,这么美好,我,该当奋斗,无畏地去奋斗,去展示,我想,我要在我青春的人生画卷上留下该有的色彩。小时候的经历种下了梦的种子,如今种子早已发芽,长枝,伸展,未来她要茂盛,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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