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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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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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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市的无花果

八月,又将是无花果成熟的季节。朋友圈的朋友都说韶关的无花果最好吃,我也坚信地认为犁市的无花果显然是这果中极品了。 

犁市,乍一看这个充满田园诗意的名字,很多人以为它是一个市。其实,它是距离粤北韶关市区不足十公里的一个很小的镇。这个小镇山青水秀,民风淳朴。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武江在它身旁静静地流淌,繁忙的京广铁路贯穿其境。这里没有火车站,每隔几分钟就有一列火车飞驰而过,坐在窗边的旅客还来不及看清小镇的全貌,火车的一声汽笛就将大家的视线带到了女儿外婆家的那个美丽的内腾村了。

犁市南接韶关市区,北邻湖南交界的乐昌,属于中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区,气候宜人,常年平均气温在21℃左右,很适合果树地种植和生长。近年,乡村振兴工程实施以来,政府引导村民利用天然馈赠的适宜气候和肥沃的土地,因地制宜,种植了热销水果市场的水果,加快了当地村民致富的步伐,促进了小镇经济的发展,让青山绿水变成了金山银山。无花果便是其中之一。

无花果,顾名思义就是没有花便结了果实的果子。以前,我既没有见过它真实的模样,也没有品尝过它香甜的美味,自然对它的神秘面纱有着一探究竟的向往。

去年暑假,我和妻子带着女儿和儿子回內腾玩,在妻侄女的提议下来到她老公的大姐种植的无花果果园采摘无花果。这个无花果园占地近百亩,面向小河,紧邻高速路。侄女开车带我们从犁市进入高速后不到五分钟就下了高速,径直来到了果园。时值八月,虽已立秋,但这里一点也感觉不到秋意,白天的温度甚至远超广州,仍高达35℃以上,只是早晚很有凉意。果农说,这有利于无花果渐次成熟,就像新疆,昼夜温差大,就会让水果糖分充足,口感更佳。这就是犁市的无花果最好吃的原因了。

我走进了无花果园,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无花果!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这种神奇的无花果树和无花果,自然要好好地看,慢慢地品味。

这种树于我想象中的树更多了一份柔情。一棵棵树都有一人左右高,主干生出多个枝丫,像一把把张开的大伞,又像一个个少妇怀抱多胞胎的婴儿站在柔软的土地上,优雅高贵,风情万种。枝条上挂满了一个个像初生蛋大小的果实,或淡黄或淡绿,很是可爱。出于对无花就可以结出果实的好奇,我仔细地寻找着枝丫上和地面上是否有花开过的痕迹。

没有找到花。虽然看不到花开的痕迹,但我依然能感受到每一个果实都经历了一次完美的孕育过程。成熟和渐趋成熟的无花果像一个个熟睡的孩子,甜美地享受着大自然的甘露和日月星辰的滋润。成熟的无花果略显淡黄或微红,可以看见透明的果肉,摸上去软软的,仿佛你只要稍微一用力,果汁就会溢出来,让人垂涎欲滴。

我小心翼翼地摘了一个,像捧着一颗硕大的珍珠,轻轻剥去它表面一层薄如羽翼的外衣,迫不及待地放进口中,那一股甘甜啊,便经由舌尖到咽喉,一股脑儿滑进了胃,很是回味无穷。吃一个自然不过瘾,我就像几天没有吃饭的乞丐,接连又吃了十来个。这一酣畅淋漓的味觉体验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心里直呼天下竟有如此美味之果!而且还是无花之果!

妻儿也是第一次来无花果园采摘,体验采摘的快乐远远胜过摘满果筐的喜悦。几个孩子在果树间穿梭,贪婪地吮吸着无花果的甜蜜果汁,嘻笑声飘扬在果园的上空,蓝天白云下的无花果园在清澈的小河边犹如世外桃源。

果园的大姐说,今年风调雨顺,收成不错,接下来,他们考虑进行深加工,让无花果产品走向全国,走出国门。她要我们今天摘多少拿多少,推辞着分文不要。说话间,那种丰收的喜悦一直挂在她黑里透红的脸庞上。

无花果,虽然我们没有看到花便看到了果,其实它是有花的。这花便隐藏在果实中。这就像有的人,虽然平时看不到他轰轰烈烈如开花时的烂漫,但勤能成功,一样能收获丰硕的成果。这何曾不像这里的新时代果园的主人呢?

天上蟠桃园,人间无花果。悟空偷吃蟠桃意欲长命千岁,人间的无花果也能养颜美容,延缓衰老。如今,无花果更是变成了致富果。它或许是王母娘娘的千年蟠桃坠落人间的化身吧。

又一个春天来了,犁市的无花果树正是抽枝发芽的时候,正在为无花果孕育着新的生命。待到金秋时节,那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无花果又将挂满枝头。我期待着再一次来到犁市,去摘下金黄的无花果,让甜蜜的果汁充盈我的舌尖,满足我的味蕾。我深信,这一次果农们的笑脸将笑得更加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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