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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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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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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背瑶寨行记

距离粤北韶关市区五十公里的必背瑶寨,是“世界过山瑶之乡”乳源县的一个自然小镇。在南岭国家森林公园的层峦叠嶂中,依山傍水而建的古老瑶寨和古朴的瑶族风情与新时代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绘就了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卷。

这里有奇特的大山古木,有珍奇生物,有小桥流水,是山外人闲暇时日可以近游的好去处,也是不少旅友逃离炎炎夏日和城市喧闹的避暑休闲胜地。

国庆第三天,带着家人,带着期待,驱车前往。

从內腾(孩子外婆家的村庄)出发,不久,就转入了通向必背瑶寨的乡道。山逐渐高大了起来,车往山谷低处行驶。山谷幽深,两山对立,好像书写出了一个大大的“V”形英文字母。山谷上有蓝天,蓝得当当响;峡谷下有碧水,碧如绿宝石;山腰间云雾缭绕,深林中虫鸟欢歌。大山里的公路修筑在山谷低处的河岸峭壁之上,远看,就像缠绕在山脚边长长的飘带,随风飘逸着向前延伸。斑驳的秋日阳光散落在渐黄的密林树叶间,和着山间的微风,一扫秋老虎的炎热,让人从头到脚都凉爽了起来。路的下面便是清澈见底、可见鱼虾畅游的小河流,不少F牌(韶关),R牌(清远)和A牌(广州)的车停在路边,一家人或朋友挽着裤腿、赤着双脚在河里摸鱼抓蟹。旁边的小桶里已有了不少欢蹦乱跳的可爱小精灵,阵阵童年的欢笑洒落在这山间小河边。

山大,自有没有人为雕琢的天然奇景。嶙峋怪石,山清水秀,时有光秃秃的可见一圈圈年轮般的山石伫立在河岸悬崖之上。我想,那上面一定有亿万年来沧海桑田的变迁记忆吧。车窗外的风景慢慢移动,靠窗的人不断地按下手机拍照快门,一幅幅美景存进了手机中,也留在了心底里。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仅有两车道的公路,开车的人自然不敢一心二用。慢行,往来交会错车,谨慎驾驶,向必背瑶寨的小镇中心前进。

慢行半小时左右,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的地方,路口赫然竖着一块天然的金黄色大石头,上面雕刻着“必背瑶寨”四个行云流水般的行书大红字。

必背瑶寨就在眼前了。

看左边,一栋栋既有瑶寨风格,又有现代气息的清一色三层建筑,顺山势而建,缓慢向上,错落有致。这些楼房是国家在实施“脱贫攻坚战”时给山上的瑶民集中修建的安居房。山上那些住了好几代人的破旧瑶寨都不再居住了,变成了供游人参观的古村寨。新建街道两旁的每杆灯柱上都悬挂着鲜艳的国旗,欢乐祥和的国庆节日氛围萦绕着小镇的每个角落。镇政府门口的场地上停满了自驾游的小车,楼顶的“必背瑶寨公共服务中心”几个大字欢快醒目。整洁的街道,门店里或门口摆放着瑶族人亲手编织的色彩斑斓的瑶族服饰及各种各样的瑶族生活用品小挂件,给人一种厚重古朴的视觉冲击力。还有一包包绝对纯天然的土特产,释放出大自然清新的气息,我最喜欢的新鲜笋干在我眼前闪着金黄的颜色,很是诱人呢。游客们悠然地逛着,时而在小店门口驻足,挑选着心仪的商品。

向右边看,石桥,流水,水车,吊脚楼。瑶族人建房因地制宜,建房的智慧随处可见。靠水边的是木制吊脚楼,山际间是土木结构的瓦房,星罗棋布的瑶寨分布在群山中的山腰、山坑、山窝和山头之间,成排成巷,古色古香,与房屋周围顺坡而修的梯田层层叠叠,构成了一幅天然的山水田园画卷。想着小时候,我家的房屋也是土木结构的瓦房,里面装满了童年的甜蜜回忆,再看到这样的瑶族房屋,有点回到了儿时的感觉,自然就亲近了好多。走进土屋黛瓦的房屋,登上实木吊角楼,仿佛触摸到了瑶族人昔日的生活场景和悠久的历史书卷,想象着瑶族人曾经艰难而又不懈追求的岁月,顿时让人心生敬仰。

边走,边看,边拍照。在河边的一座颇有岁月的石桥上,偶遇必背瑶寨镇政府的两位工作人员,他们热情,充满活力,主动给游客们做起了导游。虽然我们在来之前也做了一些攻略,但在听了工作人员的讲解后,才更加真实而深切地了解了必背瑶寨的历史。

作为中国三大民族走廊之一的南岭,居住着占全国瑶族人口三分之二以上的广东瑶族同胞,乳源瑶族是中国瑶族四大支系之一的盘瑶支系。南岭国家公园里的粤北乳源县更是被誉为“世界过山瑶之乡”。何为“过山瑶”?这是因为乳源盘瑶族在其迁徙行走、繁衍生息的历史发展长河中,因“耕作一山,则移一山”的游耕文化特征而得名。迁居东南亚和欧美国家的瑶族同胞也一致认定中国乳源就是他们的祖居地,因此,“世界过山瑶之乡”的美誉花落乳源,自然实至名归了。

过山瑶主要聚居在必背、游溪和东坪三个镇,这其中,当属必背瑶寨最为出名,最富特色了。关于“必背”一词的由来,还有一段美丽的传说。相传很久以前,瑶族先民迁徙在此安营扎寨后,发现其后山形如鳖鱼背,遂取名“鳖背”。后来,由于“鳖”字笔画繁多难写,加上瑶语的谐音,就变成了“必背”,后人一直沿用至今。

今天我们所看到的瑶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古董陈旧和成片规模,大多都是近几年乡村振兴发展所修建的旅游参观仿制建筑,依山傍水,规模小而精致,几部流水转动的大水车,几栋仿古木制吊脚楼和表演用的古木围屋就构成了相当清秀水灵的必背瑶寨古村寨。

“南岭无山不成瑶”,必背瑶寨绽光芒。这里的过山瑶原居民至今依旧保留着瑶族古老淳朴的民族特点和生活习惯,极具瑶族传统文化特色的瑶服和动人心弦的瑶歌,穿越时空,连接着这个古老的民族文化和现代社会文明的发展。每年的“盘王节”和“双朝节”是瑶族最为盛大的纪念节日,也是瑶胞庆祝丰收的联谊会。每每此时,能歌善舞的年轻男女可以借此机会以歌传情,寻觅佳偶。如今,“瑶族盘王节”,“瑶族民歌”和技艺精湛、堪称南岭一绝的瑶绣,早已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自古瑶汉一家亲。热情好客的瑶胞对于远道而来的客人,一定会拿出“瑶家三宝”(苦爽酒,烟熏腊肉和山泉豆腐)和自制纯天然食品来招待了。瑶酒飘香,最纯真的大自然美味佳肴带着从古代走来的原始烟火气,欢愉着来自全国各地游客的味蕾。山水画卷必背瑶寨,千年文明辉煌传承。每一次盛大的节日,瑶汉之间多元瑰丽的文化都在瑶族风情、载歌载舞中不断地相互交融,向前发展。

走进乡村看中国。对于生活在都市的人来说,无论近游还是远行,延长的是路程和时光,感受的是风物人情和幸福生活。在这里,我看到了瑶寨的昨天和今天,看着瑶寨人富足的生活,我的眼前仿佛又看到了瑶族同胞更加美好的明天。

大美中国,大好河山,过山瑶乡,大放异彩。必背瑶寨,是南岭“世界过山瑶之乡”历史发展的缩影,更是新时代中国少数民族美好生活的真实写照。

景美不知返,已是近黄昏。傍晚的阳光似乎不减白天的热烈,在靠近西边的山头上,太阳好像更加的大而火热了。这里的山与水,以及一栋栋古朴的瑶寨,在夕阳的金色余晖中,显得更加的恬静和雄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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