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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步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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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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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口湿地公园冬游

不知道为何,忽然想去小孩儿口湿地公园走走,许是居家的时日太长,想去户外看看风景又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去处,除了这里。

公园入口果然停着几辆车——他们也一定跟我一样,憋得难受出来溜达一阵的吧。

找一处空地停了车,又返回入口去看那块形态怪异的大石头。看着“窝”“眼”到处是的石头,除了感喟水流以弱胜强的伟大魔力,确也没有寻到艺术方面的发现,石头而已。但很快又担心石头顶上那单薄的“造型”,会因裸露的时间太久而风蚀脱落。

一左一右两个小门,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右边的。小门口除了设有拦截车辆进入的装置,不远处还坐着一个神态安闲,正慵懒地晒着太阳的老者。见我出现立即瞟了一眼,虽无睥睨,但也轻瞄。

因为是冬天,眼前的世界当然宽阔了许多。那些原本靠稀奇颜色或是怪异形状来装门面的小树,此刻成了一排排、一丛丛光杆,活像将一些干虬的树枝硬生生插进地面。倒是高树还有些该有的样子,它们将早已经落光了叶子的树冠高高地擎着,在半空中形成一道高傲的自豪,虽枯败但执著,表现出来的豪气,甚至高过了远处的高楼。

那些高楼也孤单,在终于少了绿颜色烘托的世界里,它们或许只有接受无聊的西北风的眷顾的遭遇。错落地,或许也有自矜的神情,但没有丝毫的往日里的活灵活现,许是要与时令相协调,怕是也要赞美它们的细致入微了。

走着走着,忽然生出一些异样。

这湿地公园,我之前也是来过几次,但从未有与这些高楼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不远处那道便门分明就是专门设立。哦,也忽地想起,多年前曾见过住这里的同事,所拍摄的湿地公园影像,有我从未见过的角度。

环顾四周,高树与低树,小径与空地所构建起来的看似萧条实则充实的世界,还真满是新奇。就连那直通向前的小路,也被一道临时开挖的沟渠挑断,沟渠的另一面成了立着防护网的一处建筑工地。正看着,一辆小车迎面而来,行至阻断处戛然而止。从车上下来一名穿着羽绒服的中年男子,绕过沟渠,穿过我这边的小树林,又直直向东走去了。

他前往的地方,是一道平缓的斜坡,斜坡的下面就是那条大河了。大河?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置身在河的西岸,并不是之前每次来时的东岸。哈哈,有意思。记得站在东岸的时候远眺西岸,还打算找机会过河看看,想不到这机会来的如此突然。

回想来时的景致,也果然与东岸有太多的不同,就连最常见的池塘都是新奇的风格。在这个只有枯败的莲蓬折入水面,又被坚冰冻住的季节,散落岸边的芦苇却出尽了风头。它们尽管浑身没有一丝绿意,清一色干枯得发白,但它们依旧直挺挺地立着,非要将那些高高擎起的穗子形成一面面醒目的旗帜,伴着煦暖的阳光翩翩起舞,硬是把婀娜的摇摆姿态朦胧在坚硬的冰面上。

站在河边,眼前就是一览无余的结了冰的河了。自东北向西南,在前面不远处拐过一道弯,折向东南向海而去。远处那些高楼的影子映在冰面上,一清一虚、一明一暗极有看点。我连忙下蹲,尽量贴着河面,用手机留住了这诗意。

身后传来淅淅索索的说话声,见五六个垂钓的人,正频繁挥动鱼竿,一次次朝融冰了的河面甩出鱼钩。我无心他们的收获,但感谢有人妆点我冬日游览的画面,于是向着朝我看过来的几双眼睛点点头,继续沿河堤向北走。

在我和先前经过的那些池塘之间,是栽种讲究的各色树木,除了松柏,其他树种几乎一律说不上名字,还用石头造出各种摆设,似点缀也仿佛特意与依然葱茏的松柏呼应,营造出生机与厚实相映成趣的格调。

走着走着,下了河堤朝西北方走不多远,就到了出口。出了小门,不见了入口处的那名护园人的踪迹。我将小孩儿口湿地公园的总体规划图拍了下来,一个劲儿的想:河东岸的景致应该还那样吧?

从河西景区到河东,开车向南只有一脚油门的距离,但二者却给我一新一旧的不同印象,除了能归咎于我,似乎没有更好的解释。其实,这原因本也用不着解释,就像一个整天出门就知道左拐的人,看到右边的一切当然满是新奇。

老远就看到矗立在入口和出口之间的高大的规划图,虽然已经褪了色,但湿地公园的形状大小,结构功用等内容仍看得分明。我这才意识到,之所以先前在从未涉足的河西景区入口都没觉出陌生感,就是因为那里也立了一块一模一样的规划图。

可能因为太过熟悉,从入口进去便马不停蹄,很快穿过两边都是高挑的小树的甬道,来到一处有宽大台阶的地方。从这里向西,直达河堤。

站在河堤石板路上,眼前的世界霍地一下开阔了。那结了冰的宽阔的长河果真横亘在眼前,自北向南,而我也果然站在了它的东岸。也看见了那群垂钓的人,只是他们挥舞鱼竿的呜响声和和嘁嘁喳喳的说话声也终于听不到,只是他们的颜色太扎眼。

再回到甬道向南走,两边的树木也低矮了下来,它们散布在连成片的草坪间,因为树干的下半截都被涂抹成了白色,活像正在吃草的小鹿们的修长的腿。草坪的颜色也是纷杂的,有枯败的黄也有老旧的绿……绿?该不是新长出来的吧,我蹲下,把手机贴近它们,以远处高挑而单薄的树木为背景,把绿意留了下来——春来时,我还来。

前面就是在河西时就介绍过的河岔口了。

伫立河岸,顿时呈现一个开阔的世界。此时,把身影映射在冰面的,是矗立在河西的高楼们。因为面朝阳光,不再是背光的河东岸的高楼般的黑魆魆,而成了白亮亮清晰晰的可人画卷。芦苇也是成排成行,稀疏有致地在河岸边,照例都是虽败犹坚强,非要将像旗子一样的穗子,迎着风高高举起。

继续向前,黄栏杆的小桥,左前方一丛鲜嫩的绿意顷刻吸引了我——如此时节,竟还有惹人怜爱的新鲜竹子?简直太令人惊讶了!靠近,特写,远观,近瞧,一通折腾下来,映着背光高楼倒影的宽阔没有结冰的水域又吸引了我。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就在这里发现了好几只天鹅。它们安然地涉水觅食,又贴着水面飞几下再落下,洒脱优雅的姿态令人羡慕。池塘依旧在,不见天鹅来——它们都飞往南方了吗?

再往前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致,索性往回返。

忽然,发现刚才经过的河岔口的冰面上,仿佛有一只水鸟在立着。我躲在一棵小树的身后,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机,放大,再放大……看到了,果然是一只硕大的鸟。它安静地站着,黑白相间的羽毛在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倒影,在它的身后,是那座装着红色护栏的联拱石桥,再远处,就是灰绿相间的远山——好一幅动人的水鸟盼春图……忽然,它腾地一下掠起,挥动着宽大的翅膀向南飞去。

——真想做一只无拘无束的水鸟,可以因等待而专心发呆,可以因希望而立即飞翔。

一静一动的情态,应该算是我今日湿地公园一游所见到的最美的风景了——它直接催动了我憋闷太久的情愫。

是啊,居家很多天,染阳好几天,把自己关起来养一个时有时无时重时轻的病,且遥遥不知终日,真的令人心生沮丧与懊恼。这些日子,与亲人、朋友、同事谈论最多的,除了阳性就是病情,除了发烧就是咳嗽,再不就是因乏力而冒汗,因虚弱而昏昏沉沉……

唉,想到这,已无心再看。

——反正这里已经很熟悉,不妨留个念想,待到春暖花开再来欣赏,到那时,疫情也该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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