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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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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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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垂柳

绿垂柳

垂柳绿了,春天来了,她和路边的迎春花,相依相伴恰似孪生姐妹一般。当春风拂过,一种带着绿叶和清幽的香味萦绕在身边,这种香味不同于丁香那么热烈,可是这种香气却是那么的持久,黄色的迎春花在垂柳树的下边默默的盛开,将那些曾经光秃枝丫装点得满是金黄。垂柳树当初那种无奈,已经被眼前春天里的迎春花唤醒,微风吹来她伸了伸懒腰,吹着哈气从沉睡了一个冬季中苏醒过来,冬天的积雪早已不见,可垂柳树却要在积雪中积蓄能量,只有做到未雨绸缪才可能在春来时,焕发出不一样的生机。垂柳树要比迎春花高大威猛,可是在寒冬腊月却和迎春花一样冻得瑟瑟发抖,那些像马尾巴一样的枝条在寒风中左右摇摆,就这样她依旧不停地在寒冬腊月中、在漫天飞雪中储藏着能量,等待便是春来时能够呈现给人们绿意盎然和勃勃生机,这种从容是许多植物所不能比拟的。

每年三月末或者四月初,从低垂的枝条上就会有不少的嫩芽生发出来,似刚刚破壳的麻雀露出嘴角的那一丝黄色,远看嫩黄一片,近看又显得那么的可爱。柔嫩的枝条在春风中来回摆动,冬天的飘雪似乎还未褪去,为这些枝条更增加有了些韧性,此时的垂柳树就像未出阁的姑娘,柔美中带有一种腼腆,她们能够理解冬天寒风刺骨中大自然的烦恼与苦闷,也能宽容积雪压在他们身上的重负,从这些还未返青的枝条上就能看得出,垂柳又是那么的通人性。垂柳树不折不扣的头顶苍天脚踏大地,她用那能够编织一切的枝条来迎接一年四季,当我每次走在树下,就会情不自禁的用手去抚摸这些枝条,这个时候总觉得有一种柔柔的感觉,如果说是一种温柔,可是在寒冷的冬天却又那么冰冷,如果不能称其为温柔,可是软软的枝条却又能编制出许多手艺人的梦想。偶尔有积雪从树上飘落,随着风散落下许多个还未融化的雪花,当这种绵柔与寒冷同时袭来时,在着实让人打起了寒颤的同时也能让人精神许多。

冬天的垂柳相比夏天显得有些沉稳,特别是在一场大雪过后,原本很柔顺的枝条也会被低温冻得不能动弹,偶尔一阵风过后就能听到莎莎的沉闷之声,再也不见了夏天那种柔美。冬天,光秃秃的枝条呈现出一种萧条之感,没有了夏天里的繁盛与窈窕,如果把春天的垂柳比做成少女,那冬天的垂柳就会是一位年长的老者,夏天在绿叶的相称之下苗条中迎接四面来客,而冬天的垂柳恰似弯腰驼背的老妪,默默地站在大路的两旁拱起手依依不舍的送别从他身边路过的人们。对冬天的垂柳我有点不厌其烦,每次站在树下总觉得有一些灰尘、虫卵之类从柳枝上飘落,然后浑身都被这些脏东西搞得不自在,如果折上一截垂柳枝条,就能很清楚的发现,看似表面枯黄待除去柳枝表皮内部却是那么青色的鲜活。每年我都很讨厌冬天的垂柳,却又觉得夏天的垂柳是那么的妩媚动人而去呵护他们,这样就只好自我安慰,既要接受她夏天的楚楚动人婀娜多姿,也要接受她冬天的面黄肌瘦冷酷无情。

面对大自然带给我们的这些世间万物,最好在讨厌她们的时候、想着把她们进行剔除的时候,不妨回忆一下当初她们的美好,这样才不会因为曾经做过的错事而悔恨。人们都说世间万物没有一成不变的,总是美好与狼藉并存,不要因为一时的不顺眼就去毁灭她们,而是多回想一下在她们风光的时候带给我们的快乐。夏天的垂柳迎风而动,特别是雨后,那些绿油油的枝叶低垂着,然后从我们肩膀上轻轻划过,此刻的种种种浪漫与惬意顿时就能让人陶醉起来,往往会恋恋不舍又小心翼翼的躲开,生怕将这些低垂的枝条碰伤。可是到了冬天,枯黄的枝条死气沉沉的挂在树干之上,失去了夏天那种生命活力之后,总让人产生一种压抑之感,就是这种压抑之感就会把路人的兴致一扫而空。如果有一场雪飘来,那些楚楚动人的垂柳枝条还能在雪花中翩翩起舞,也不至于将压抑和沉闷之感完全带入自己的思想深处,毕竟动起来的生物会给人们展现出许多生机,而在晴朗的冬天,干吧的垂柳枝条却又显得那么消极没有生机,总会对其产生厌倦之感。

垂柳是这样,其他许多物种也是这样,像冬天的牡丹、丁香、玉兰等等,外界因素决定着她们的生死存亡,如果人们不留恋当初她们的枝繁叶茂,很多人都会将这冬天的植株毁灭掉,因为冬天的时候她们都能给人们带来不一样的慵懒和平凡之感。可适当这些植株,在春风吹来之后,那些垂柳吐出鹅黄色嫩芽时,却又显得那么的生机盎然,如果再等待一段时间,这些植株在经过春雷与春雨的洗礼之后就会迸发出不一样的美感,或者等到她们花开四溢、争奇斗艳之时,人世间便也多了许多欢乐和喜气洋洋,特别是百花盛开之后的多种香气相夹杂着袭入人间时,内心的各种愉悦之情已是很难说得清楚了。每每想到这时,也只能很好的去接受这些植物冬天里的萧条了,不但要接受还要努力的转变自己的观念,毕竟外界因素所导致的内心变化是我们人类所不能改变的,只有放平心态勇敢的接受她们的不好,也要放心大胆地接受她们的美妙。

生长在大路两旁的垂柳,大多数能起到净化空气的作用,一年四季中除了冬天其他三个季节也可作为观赏树种,静立在大陆两旁为我们的生活增添色彩,而种植在沟渠、湖泊堤岸上的垂柳,此时也为这冬天的萧条平添了些美景。哪怕是飘雪的冬天,沟渠、湖泊堤岸上的垂柳也能给人们带来许多不一样的感觉,特别是在月高云淡的夜晚,当风雪停下时,那些低垂的枝条将触手伸到水面上的时候,水中的倒影更显得楚楚动人,岸上的柳枝是那么的刚劲有力,再加上天上银盘似的月亮,水面上泛起的朵朵银花,着实一幅奇美无比的水墨画。哪怕是寒冷的冬天,在这湖泊、沟渠边,虽有寒鸦啼鸣,可也不失垂柳的妩媚动人,她那低垂的枝条从树干处缓缓伸出,而又慢慢垂下,在这宁静的夜晚,她和蔼可亲地向人们讲述着发生在这里的每一个故事。哪怕是飘雪的夜晚,她们还依旧是那么的温文尔雅且带有富家千金一样的气质,凸显出令人羡慕的人格之美,特别是当野鸭飞过,野鸭群偶或掠过水面,垂柳枝条随着水波动荡,远看更像是一位年轻的舞者摇动着婀娜的舞姿。

寒风中,我依偎在垂柳树旁,聆听着从远处刮来的风声,枯黄的柳枝在不断地四处摇晃,虽然冬天的枝条显得十分干吧,可是那种浪漫的感觉却又让人觉得十分得奇特。枝条之间相互摩擦凸显出一种怪异的韧劲,在我身边不停的轻轻地抽打着树干,若说柳枝在不停歇的抽打树干,还不如说是在对树干进行着善意的提醒,因为冬天的风很冷。湖面上的小船不断的在水中摇晃着,天上的月亮静静地将白色的光芒撒到水面,一阵阵水汽从湖面上随着风从我身边拂过,摇动着垂柳的枝条,当我伸手去接这些低垂的柳枝时,内心不觉间生发出一种不好的感觉来,可是也只能抬起头遥望天上的月亮,与这清风为伴、与这垂柳诉说内心中苦闷。寒冷的冬天也只有这垂柳最懂我此刻的心情,苦闷中且更加孤独的内心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就像这些不畏严寒且又低垂的柳枝一样,看似枯萎却孕育着强大的生命力,我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些处于低调状态下的垂柳,在这冬天的高光时刻,她们静静地生长着,将坚韧的生命意志书写在这荒郊野外。

每年的春暖花开之时,垂柳开始焕发出勃勃生机,曾经的光秃秃一片的吹柳树,经过一夜的春风洗礼之后,又变得那么的绿意盎然、激情四射,当清晨的朝阳缓缓升起的时候,眼前的垂柳树将昨日的干枯褪去,呈现在人们面前的便是绿匆匆的美。寒风中的期待不再遥不可及,似曾在垂死挣扎中度过的漫长冬天,更让人们觉得这就是人间奇迹一样默默地降临在我们的身边,还曾未知的许多变数由干枯慢慢地恢复生机,她们脱掉沉重的黄色外衣,重新换上春天里青色的薄纱,在这春风中再一次开启了漫长的舞蹈。道路两旁的垂柳树更加的惹人喜欢,冬天里的枯黄、干瘪一下子变成了柔软、妩媚、娇小欲滴,顿时将树下的青草唤醒,一场春雨过后,遵循着自然规律和天气变化,大地也开始从睡梦中苏醒过来,鹅黄的柳芽慢慢地探出脑袋,愉快的迎接着新的希望。沟渠、湖泊边的垂柳不再孤独,随着路上的行人、岸边的游客渐多,和那些人一起愉快的散步,经过一整个冬天的自我反思,此时的我也不再孤独,只是这样的生活也不知能否能持久,因为我喜欢春天里的春意盎然、夏天里的丰富多彩、秋天里的楚楚动人。偶尔三五成群登上高山俯瞰大地,那一个个满是被垂柳围着的湖泊,将大地装点得异常璀璨,冬天时垂柳树显得有些低调和沉稳,而到了春天却又变得那么激情万丈,水中的倒影将白色的湖泊、沟渠染成绿色,美不胜收的感觉着实能够把人从冬天的寒冷中唤醒,柔嫩的柳条随着春天的号角再一次舞动起自己的身躯,这时万千种美感顿入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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