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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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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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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雪花飘起来

久违的雪花,终于又飘了起来,再一次将喧嚣跋扈的尘埃按压在宁静的世界,飞扬了一年的浮躁渐渐沉淀在致远的安谧中。

手捧飘落在掌中的雪花,依然是冰凉透心,晶莹剔透。舔一舔,却是少了童年记忆中那份难忘的甘甜,品出了传说和尘封的味道。

雪花飘飘洒洒,把大自然的美好和污垢暂时地掩藏起来,人们的心灵洁净地如同白茫茫的大地,被净化成剔透的冰川,人生行走中的脉络仿佛清晰可见,冰凉的背后蕴涵着丝丝的温暖。

飘雪的日子,不同的人会有迥异地体验、感悟和思考。智者此时会沉思于运筹帷幄,合纵连横,经营着谋略。仁者会忧虑民间的疾苦,琢磨着如何仁者爱人,好善乐施。诗者会站在漫舞的窗口,聆听着无声的寂静,打开浪漫的情怀,遐想着诗与远方,或许还会牵挂着广寒宫里,彼时是否也雪花漫舞。书画者的笔触在雅室中龙飞凤舞,挥洒丹青,穷其技艺地构画出更加美妙的画卷。露天的劳动者迎着朔风,无畏地在严寒中对社会做着奉献。耕种者怀着“丰年好大雪”的希冀,对来年的丰收充满了喜悦。信仰者在虔诚中叩谢,感恩上苍赏赐的祥瑞。困倦者在混沌中钻进被窝,做着南柯一梦,甜睡在爪哇岛国。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落雪的季节,人们大多沉思于宁静、祥和、遐想之中,有时心静如水,有时若有所思,有时动如脱兔,有时万马奔腾。不管是乡野中的“坐对韦编灯动壁,高歌夜半雪压声”的那份情趣,还是“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的那份雅致。不管是“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的那份高远壮阔,还是“欲将轻骑还,大雪满弓刀”的那份苍凉悲壮,自古以来多少文人墨客总是将咏雪来素描着人生的艰难、困苦、思念、感悟和欢乐,抒发个人的浪漫、忧虑、激情与感慨。

在飘雪的早晨,一打开屋门,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雪景犹如仙境,晃得睁不开惺忪的眼睛。飘洒的雪花顺着门隙,悄无声息地飘进屋内,给人们带来冬天地问候,同时也融入你的精神世界。

走在漫天飞舞的雪中,沿着心中小路,仿佛走进了百年沧桑的老屋,与炕沿上抽着旱烟的姥爷缠膝戏玩;又一次看到姥娘巅着小脚,颤巍巍地怀抱着一颗干瘪的大白菜准备着晚饭。仿佛又看到下夜班的父亲在风雪中叩门,雪花染白了他的乌发,挂满了他的眉梢;看见母亲踏着雪泥进门,抖落围巾上厚厚的雪花,坚强地用围巾的一角,抹去眼角的泪痕。

纷飞中的雪花,虽然覆盖了人生行进中无数的足迹,掩埋了春、夏、秋的脚印,但它却给了我们一个纯洁、干净,陶冶了心灵的美好愿景,给了我们一个崭新的世界。

让这圣洁、晶莹的雪花伴随着飞扬的心语,继续地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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