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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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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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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故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乡,故乡在每个人的心中,如晨曦般最动人、最美丽的。

     在那低矮的土砖屋里,灶台上黯淡的灯光,缭绕弥漫的炊烟;炉火旁听着有趣的故事和家人围坐一起的笑谈,是我最熟悉的。还有屋后那条弯曲蜿蜒的山路,屋前那条汩汩不息的小河和周边泛着金黄的稻香,这是我最喜爱的。

        这就是我昔日的故乡,平淡粗陋如一首无声的歌,没有什么诗意,有的只是贫寒和泥土的芳香,而因其贫寒和泥土味,才使我最深切的怀念。

         我常忆起小时候的故乡,虽然那年代生活比较困苦,但是也苦中有乐。我们兄弟姐妹六人,我排行第四,正生逢人民公社那个贫穷年代。因家大口阔,一家人常过着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日子。记得姊妹们时常穿着草鞋,光着脚丫,肩扛枪担、手拿柴刀上山砍柴。有时背着竹篓,而满山遍野扯猪草、铲地菜和摘野山果的情景。

        姊妹们渐渐长大后,也就是到八十年代初,苦日子才开始漫漫有所好转。这时侯,全国搞撤社设区建乡体制改革,人民公社年代已成为历史,生产队大集体时代逐步结束。田地落实到户,和后来优化产业结构调整。千家万户才真正有了自己意义的家,农民生活才慢慢的有所改善。

        当时,正在农村土地到户转型的时期,全国大多数乡村百姓还很贫穷,加之富水大垻建成,使故乡大部分土地水淹,成为名符其实的“穷山恶水”库区。那时穷得夜里点油灯,河上划竹排,物资搬运靠肩挑背驮……

        生活虽苦,但还是孩子年代的我们天性好玩,常饿着肚子也过得开心的。记得我们姊妹常在一起跳草绳、捉迷藏;有时划着竹排去河上漂流;晚上背着椅子,到几里路的临村看戏看电影。那时候电影也是脚踩的发电机,虽苦虽累,心里也感到其乐融融。

        多少年后,这种感觉和情景永远挂在我的心幕上,停留在我的脑海里。这是一份历史,一份沧桑,也是一份沉重。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风筝,飘飘忽忽,飞了很远很远,却原来只是一场虚幻的梦,醒时才发现,自己仍被系在故乡的一棵苦楝树上,被牢牢地打上死结,以至后来定格成一道挥之不去的影子。

        我们那时候虽然生不逢时,但是经历这段人生艰难困苦后,深知生活来之不易,从幼小的心灵里就磨练出了坚强的性格,使我们能顶着人生风雨一路走来。

        如今的故乡今非昔比,乡间小路变成宽敞公路,土屋变成了楼房,乡民生活富裕安康,故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故乡无论如何变化,对故乡之情是永远抺掉不了的。当每每回忆起昔日那段情景时,那种缠绵、那种情怀,始终萦绕心头,弥久珍贵与难忘。

        故乡的情结,是一种从心底流淌的执爱和向往。在今天歌舞升平的生活中,在静静悄悄的灯光下,我们写着故乡念着故乡,在电视、报刊或网络传媒上,当故乡的一切走过敏感的神经,都带去我们十二分的惊喜与关切,种种天灾人祸,总让我们牵肠挂肚,忧心如焚;在熙壤的街头,一句甜美的乡音,让我们蓦然回首,倍感亲切,陌生感距离感顷刻化为乌有。

        怀念故乡有时是一杯难咽的烈酒,哽在喉里,醉在心头。贫寒总让我们想起苍茫的天空下,前辈们躬耕的背影,故乡弯弯的道路和小河象琴弦古筝,总在弹拨悠悠岁月的故事。

         身居山城闹市,在所有淡泊宁静的日子里,在有所失落有所痛苦的时候,我常常思念我的故乡,以此来时刻警醒鞭策我,不忘初心,勇往前行,永远不忘生育我润育我滋养我的故乡,我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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