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滋味,无论是阳春白雪,青菜豆腐,都要自己去尝一尝啊!
——题记
“在三毛的内心深处,撒哈拉沙漠是梦中情人,是不能解释的,属于前世回忆似的乡愁,莫名其妙,她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交给了那一片陌生的大地。”谈到三毛,都会说她对于撒哈拉沙漠是抑制不住的热情,还有那份独属于她归属感。
倘若要问三毛自己到底为何如此喜欢撒哈拉,她在自己的书中这样写道:“这儿有什么吸引我?天高地阔,孤寂的生活有欢喜,有悲伤,连这些无知的人,我对他们一样有爱有恨……”
沙漠的吸引力,更在于那普普通通的街道、窄弄、溪流,那恩爱的丈夫,那有趣又封建的撒哈威,那在堆砌在破烂里的宝藏。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如果三毛不去沙漠,我们恐怕不会读到那在悲哀的沙漠里治愈的故事了。
最开始吸引我的,想必也正是这第一章——《沙漠里的饭店》。“闲话不说,做家庭主妇,第一便是下厨房。我一向对做家事十分痛恨,但对煮菜却是十分有兴趣,几片洋葱、几片肉,一炒变出一个菜来,我很欣赏这种艺术。”三毛作为荷西的妻子,自然也包揽了厨房大小事务,三毛也常常能收到远在台湾的母亲寄来的各种食材包裹——粉丝、紫菜、冬菇、生力面、猪肉干,种类之丰富,堪比“饭店”,就连三毛自己也说,自己家就像开了个“中国‘家庭饭店’”。这些来自远东的食材对于在那贫瘠的沙漠可是有巨大的吸引力,想必无论是谁都想试试这来自东方的“新鲜”食物吧,真是“上门来要吃的朋友可是排长龙啊!”,可谓真正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三毛不仅用这点小事秀出了与丈夫的恩爱,还写出了国外人与中国食材的趣事。
“初来时警局一定限我四十八小时出境,理由是此地是西班牙的殖民地,拿西班牙签证的护照在非洲殖民地并不生效,我们找了律师,弄了半天,现在总算给了我三个月,这三个月内一定要结婚。”三毛的撒哈拉之旅也离不开爱她的丈夫,若是撒哈拉之行没有荷西,那也将会索然无味。妻子温柔贤惠,家中有爱,爱中有温馨。曾几何时,我也读过含瑛的《张爱玲传》,对比于张爱玲“畸形”的情爱,仅仅这些就足以打动我。
作为不知天高海阔的零零后,北非撒哈拉生活、撒哈威的封建迷信、奴隶、政变,这些故事都是对于如我般温室里花朵所不能见到、闻到、听到的故事,那些故事就像一只只蜜蜂在我脑海里来回地飞舞着,纷纷向我传播着那温暖自由的花蜜。既然选择了沙漠,那就要在沙漠里认真的生活。
“看破的,遁入空门,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一场意外使原本安定的生活急转直下,与挚爱的荷西椎心的死别,让她差点放弃生命,直到去中南美旅行之后,才重新提笔写作,她还开始尝试写剧本、填歌词,每次出手必定撼动人心。最终,她又像儿时般不按常理出牌,逃离到没人知道的远方,继续以自由不羁的灵魂浪迹天涯。
沙漠依旧,人已非,但那份对撒哈拉独钟的热爱,永远不会被埋没,永远会留在我们后辈的向往中。一方在非洲,一方在中国,一方在上世纪,一方在这世纪,无论在哪里,都是生活继续的地方。
“每一粒沙地里的石子,尚且知道珍爱,每一次日出和日落,都舍不得忘怀,更何况,这一张活生生的脸孔,又如何能在回忆里抹去他们。”世界上没有第二个撒哈拉,也更没有第二个三毛,也只有爱它的人,它才向你呈现独属于它的美丽和温柔。
行到水穷处,我想借用勒口上的一句话做为结尾:
她就是我们心中最浪漫、最真性情、最勇敢潇洒的——永远的三毛。
对于整本书,我也做了一些简单的摘抄,如下:
在这个人为了爱情去沙漠里受苦时,我心里已经决定要跟他天涯海角一辈子流浪下去了。生命的过程,无论是阳春白雪,青菜豆腐,我都得尝尝是什么滋味,才不枉来走这么一遭啊!
这条荒野里唯一的柏油路,照样被我日复一日地来回驶着,它乍看上去,好似死寂一片,没有生命,没有哀乐。其实它跟这世界上任何地方的一条街,一条窄弄,一弯溪流一样,载着它的过客和故事,来来往往地度着缓慢流动的年年月月。
我在这条路上遇到的人和事,就跟每一个在街上走着的人举目所见的一样普通,说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也不值得记载下来,但是,佛说—“修百世才能同舟,修千世才能共枕”—那一只只与我握过的手,那一朵朵与我交换过的粲然微笑,那一句句平淡的对话,我如何能够像风吹拂过衣裙似的,把这些人淡淡地吹散,漠然地忘记?
每一粒沙地里的石子,我尚且知道珍爱它,每一次日出和日落,我都舍不得忘怀,更何况,这一张张活生生的脸孔,我又如何能在回忆里抹去他们。
打开临街的木板窗,窗外的沙漠,竟像冰天雪地里无人世界般的寒冷孤寂,突然看见这没有预期的凄凉景致,我吃了一惊,痴痴地凝望着这渺渺茫茫的无情天地,忘了身在何处。
是的,总是死了,真是死了,无论是短短的几日,长长的一生,哭、笑、爱、憎,梦里梦外,颠颠倒倒,竟都有它消失的一日。洁白如雪的沙地上,看不见死去的人影,就连夜晚的风,都没有送来他们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