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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渔洛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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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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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学生的致敬

   1

又是一个怡然闲暇的暑假,可这一切并不属于我。自毕业离校那日起,暑假便与我再无情缘。

学生时期的暑假,定要读一两本书籍。

我喜欢读书,热爱文字乃至文学,后来尝试写文章,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他。我很感谢他,是他让我养成了在生活中读书写字的好习惯。他叫张保国,我高中的语文老师。

九月阳光,天空多晴朗,我开始步入高中生涯的路上。

高一新生入学头一件事不是领书本,也不是排座位,而是军训。那时学校会对所有高一新生进行人数分班,每个人根据花名册上所属的班级对号入座,我被分在了高一7班。

可能是按数字大小进行排序的吧,7班教室设在当时那栋高一教学楼的顶层。但7班却不是班级的最大值,因为还有个8班,两个班并列在顶层。

我按照花名册上的分配爬上了顶层的7班教室,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一片絮絮叨叨的聒噪之声。我因初来乍到,未曾见过众人,且生性内敛,不善言辞。所以来到教室,我就赶紧在后面找了个没人的空位,傻愣愣往那坐着。教室依旧嘈杂,众人谈笑风生,我却在一旁隔岸观火,充耳不闻。此情此景,不知我是鹤立鸡群,还是鸠入鹊巢。其实不管它鹤也好、鸡也好、鸠也好、鹊也好,三年后终究是良禽择木而栖。学生本是同林鸟,高考临头各自飞,毕竟谁也不甘做一只离地三尺的小家雀,每个人都想着能扶摇直上,栖于梧桐。

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一名男子款步迎门,径直地走上讲台。这名男子头发微卷,皮肤偏黑,面容和善,神态自若。浓密的眉毛下长着一双小小的三角眼,还算挺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边框眼镜。平整的下巴上面凸出两片厚厚的嘴唇,窄小的嘴巴里露出一口米白色的牙齿。一套笔挺的黑色小西服,里面的白色衬衫很是到位,这一身装束对应他的体格显得非常贴切。

男子在讲台上站直,清了清嗓音,说:“欢迎大家来到九中求学,同时很高兴与大家相识,下面我向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接着继续说:“我叫张保国,刚刚大学毕业,往后我将担任你们的班主任,教语文这一科目。”虽然话语不多,但在言谈形表之中,这位刚刚大学毕业出来执教的张老师,可谓是相当的腹有诗书气自华。

我坐在教室后面,将之前隔岸观火的态度转变成一双洞若观火的眼睛,目不斜视地看向张老师。开头的充耳不闻也变得极具敏锐之力,生怕漏掉一个字,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包括后来但凡上语文课,我都是以这般的态度听讲。此时此刻,我好像目空一切,眼耳并用聚精会神在这位张老师身上。因为我有一种感觉,这位张老师不简单,在他的掌教之下,后面的日子一定会很特别,很难忘,成为一段深刻的记忆。在我今后的人生中,这段深刻的记忆定然会多次浮现在我脑海。

时间是最好的见证者。这段深刻的记忆犹如初夏时节里一只色彩斑斓的小蜻蜓,时不时会在我的岁月长河里悠然点水,让我猝不及防。

     2

张老师告诉我们,入学后你们要进行军训,暂时不上文化课。半个月之后,军训结束,到那时才正式进入习文授课之路。

翌日,军训开始。

在接下来的这段军训时间里,张老师每天都会提早来到操场上对我们点名。经过张老师准确核实以后,才会将我们交到军训教官手里。我们服从教官的命令进行各种方式的训练,或站或蹲,或跑或跳,操场上洋溢着青春活泼的激昂高亢之声。在我们训练的时候,张老师并不会离去,而是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看着我们这班由他初出茅庐所带领的毛头小子。

我们一投入训练,张老师便转身走向那棵高大苍劲的古樟木,粗壮的枝叶在地上形成一片巨大的荫影。张老师就站在树荫底下,手上提着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我们的花名册,还有一些预防中暑的应急药品。初秋的天气,正值南方的“秋老虎”时节,暑热还尚未消退。这棵古樟木显然年代久远,此时已是枝繁叶茂,根深蒂固。后来在课堂上,我们学到了“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这句诗,张老师便借用了这棵古樟木来进行讲解。值得期待的是,我们这些人,不知会不会有哪位同学将来可望成为凌云之木。

军训就是磨练一个人意志,天气好要训练,天气不好也要训练。有天下了雨,我们在风雨中照常训练,响亮的呐喊声使得缠绵悱恻的秋雨有了歇斯底里的气势。张老师同样在与我们作伴,他撑着一把黑色帆布大雨伞,直挺挺地站在古树下。日后在语文课上,我们学到了戴望舒的现代诗《雨巷》: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不知是不是张老师正在讲课的原因,那天我刚接触到这首诗,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张老师在古树下撑伞的画面。至于那时的张老师是不是结着愁怨,这个我不知道,我还不具备大作家韩寒那样丰富的想象力和高超的表现力。在《三重门》一书中,韩寒将自己的老师描绘的有声有色,刻画的有板有眼。这点我只能对张老师说:学生对此表示很遗憾!

     3

十五天很快过去,军训眼看就要结束了。那天,教官照样对我们进行严格地训练,我们以绝对服从命令的态度和精准规范的动作完成每一项指标。在最后一次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的命令停止时,教官说:“你们军训到今天为止,将来你们上大学,一样也要进行军训。如果要是选择当兵,那就更不必说。这半个月来,我们慢慢熟悉,步步了解,渐渐融合,很高兴我们在一起度过这段特殊的日子,也必将会成为一段难忘的时光。在过去的训练中,我对你们要求严格,语气强硬,态度冷血,希望你们不要怪我。只有这样,才能磨练坚强的意志,锻造出一位合格的士兵。”教官用横扫千军地目光注视我们,语气却变得和缓,说:“你们正值青春年华,一定要好好珍惜,努力读书,将来考上大学,成为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教官低头看了下时间,然后抬头,说:“再过一会儿你们就解散了,趁这点时间,你们把我教给你们的军歌唱一遍吧!”

随后,我们在草地上围坐成一个圈,教官坐在中间。由教官起头,我们接着一块往下唱: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

……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

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歌声响起,情感决堤,原本个个铮铮铁骨,瞬间转化为款款柔情。这份依依不舍之情,在每个人的胸膛里,融化成两行簌簌热泪。后来我才明白,在人的一生中,会经历许多的离别之苦。像这种流泪惜别的情景,每天都在发生,你压根儿哭不过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学会接受这种现实,而后做到不以为然,一笑置之。

曲终人散,自古皆然。

教官一声令下:“所有人,集合。”同学们腾地而起,站立整齐。“各排报数。”教官掷地有声。“1、2、3、4、……”一阵激昂声有序响起。直到最后一个声音停止,教官对我们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我们以同样的动作回敬教官。

我们回礼完毕,教官朗然高声:“解散!”随即身体向左转,踢着正步昂首挺胸而去。我们笔直地站在原地,眼里噙着泪水目送教官离开。这时,我看到天边的落日余晖光芒四射,一只小鸟从古树上飞起来,掠过张老师的头顶,冲向广阔的高空。后来我再次想起这个画面,我发现用张老师所教的两个成语可以很好的表现出来。一个是展翅高飞,一个是春树暮云。我预感这两个成语将会运用在我人生的很多场景,尤其是春树暮云。此时此刻,在键盘上写下这篇文章的我,对杳无音信的张老师又何尝不是春树暮云呢。

     4

编排座位的事项是在军训结束那天晚上进行的,与第一次进入这间教室一样,大家各自找位子坐下。上次我因不识时务,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这回我找了个前排位子。若说咫尺天涯,要通过各种因素综合来形容,这样方可恰当准确的表现出来。一个教室能有多大,前后距离相差无几,就算最后一排也谈不上“天涯”这么夸张。但我还是想与张老师更近一步。这位与众不同的青年教师,我要倾听他传道受业的开导,汲取他博学多才的知识,感受他为人师表的风范,歌颂他蜡炬成灰的品格。

教室里一片寂静,每个人的脸上都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内心却有一丝多愁善感之意。军训刚刚结束,加上教官又勉励了一番肺腑之言,离别的忧伤一时让人挥之不去。少年时期纵然血气方刚,但内心却不免薄如蝉翼,毕竟这时才开始慢慢成长,还得需要时间和经历。我坐在前排的位置,眼睛直直地正视前面大幕一般的黑板,周围继续一片沉寂。我们都在等着张老师到来。

保持沉默是没有时间观念的,不知过了多久,张老师进来了。他左手拿着花名册,右手拿着一盒粉笔,站在讲台的正中间。张老师将手上的东西放到前面的讲桌上,抬头扫了一遍我们这些学生。那副黑色边框眼镜看上去油光闪亮,一定是经过每天的精心擦拭,从而增添了几分文化魅力。我脑子突然蹦出一个想法:以后我也要戴眼镜。后面遇到过诸多有近视的人,知道近视在生活中存在很大的不便,实在不得已才会戴眼镜。从此,我便彻底抹杀了这个近乎幼稚的想法。日光灯的光线在他的镜片上形成折射,削减了那双三角眼所散发的锋芒。

张老师对我们说:“明天开始上课,一切步入正轨。今晚我把你们的座位编排好,以后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听讲。”我们点点头以作回应。接着,张老师抽出一支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表格,回过头说:“我把你们每个人的名字写在表格里,两个表格并列为同桌。我写完之后,你们就按表格里的名字找准自己的位置。”我们依旧没有做声,大家抬头一齐望向黑板。张老师打开花名册,转身面向黑板,开始写着我们的名字。

又是一个等待的过程,教室里响起粉笔与黑板的摩擦声,这种声音是学生时代的专属之声。那时候这种声音毫无韵律可言,在书写时偶尔会滑笔,因滑笔而产生的那个“啾啾”声听着反倒刺耳。可如今回想起来,这声音却是多么的悦耳动听,扣人心弦。经过时间的演奏,已然成为一个美妙的音符。好似高山流水,如闻天籁之音。

就在张老师写好座位编排的同时,大家心里也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什么老师不用叫名字的方式来编排呢,在黑板上写下来不是更麻烦?这个疑问虽然存在,却没有人提出来。张老师用手指着黑板说:“这就是你们的座位表格,我虽然可以准确叫出每个人的名字,但对大家还不够了解。除了适当考虑一下身高,都是随机编排的。”我们认真的从黑板上找出自己的名字,脸上的平静此刻变成了好奇和兴奋,也许还带有一点疑惑。张老师好像看出了我们的疑惑,说:“可能你们会奇怪我为什么是写名字而不是叫名字。你们是我带的第一届学生,我和大家又是头一次相识,我除了要记住你们的名字,同时我还要准确写出每个人的名字。你们的名字都寄托了父母的期望,我通过名字来了解父母对你们的苦心,这是我身为一名教师的责任与担当。”高中时期张老师说过的话我大部分还记得。

后来随着科技的进步发展,社交领域和方式不断的扩张且多样。在今天这个网络发达的社交圈,人人都有一个甚至多个用户网名。我不由地想起张老师说过的那几句话。也许在当下的社会,能够准确的记住或是写出一个人的名字,不仅是自己该有的礼仪,更是对他人的一种尊重。

我们根据张老师在黑板上写下的名字,各自调整好自己的位子。张老师再次确认了一遍,说:“大家回去休息吧,明天领书上课。”

班上寄宿生不多,男生只有个位数,我是其中一个。当晚,我们几个人跟着张老师来到宿舍。张老师查看了我们的床铺和宿舍条件,搬了个凳子坐下,与我们闲谈起来。

在闲聊中,张老师说起了自己的成长与求学历程。出生于皖北农村的张老师,有关他的童年时光,对于同样出生农村的我大部分可以感同身受。这个无意间的发现,让我对张老师更加钦佩,也更觉亲和。眼前这个出身农村,刚从山城嘉陵江边一所重点师范大学毕业的青年教师,分明是一位谦谦君子,言谈举止让人感觉温润如玉。我明白,是知识和才华让他得以滋润和成长。

     5

课堂上的张老师并不幽默,课下也不风趣。张老师备课很用功,在讲课时,他就像讲故事一样,每一篇课文好比一个故事。这一个个故事张老师都会提前去阅读并理解,直到把这些故事吃透且完全吸收。每一堂课,张老师都成竹在胸,讲起课来如行云流水,一字一句都讲解的精准透彻。从字到词再到句,从标点到修辞再到手法,由里及表,循序渐进,无一遗漏。这样高水平的授课方式,除去张老师本身的博学多才,还有他平日里的付出。在张老师那本教材上,写满了他备课时做的笔记。

关于做笔记,张老师颇有心得,这是他读书时领悟出来的。特别是在文章句子方面,如何分析和理解,以及如何来构思并写作一篇文章,这个张老师都有很好的方法。他让我们养成做笔记的习惯,读到好句子要写下来,不管是一个字还是一个词。张老师告诉我们,通过做笔记的方式,可以慢慢提高一个人的文字功底,进一步增强语言的组织能力,从而把握文章的深浅尺度。为了深化做笔记,张老师还以此布置作业。他让我们每个人备一本笔记本,在本子上写下自己所读到的名词佳句,每周五交上去由他批阅。

这么多年过去,高中时期的课本基本被资源再生。但是,与语文有关的教科书,我都收藏保存在家中的一个箱子里。而那本陪伴了我高中三年的笔记本,理所应当成为压箱底的宝贝。

每次打开这个小本,看着墨痕隐淡的字体,嗅着古朴陈旧的气息,摸着泛黄柔软的纸张,感叹流年似水。高中生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一旦思绪放飞,我总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张老师。

高中时期的语文教科书,诗词歌赋的分量较初中要增加不少,而且还有现代诗歌的入选。对一些比较经典的名篇佳作,书上基本都会写有“阅读并背诵全文”。早上的晨读课,就是要学生大声朗读课文。读书有三到:眼到,口到,心到。若要背诵一篇课文,此“三到”缺一不可,张老师在读书背书上完全符合“三到”标准。

凡是书上要求背诵的,张老师一定会让我们背诵,而且还会点名抽查。之前书中学到了《长恨歌》一文,这是唐朝大腕白居易的长篇叙事性诗歌,此文必背无疑。张老师在课堂上抽查学生关于《长恨歌》的背诵情况,点了四位学生的名。每位同学一开始出口成章,没几句便吞吞吐吐,接下来只能哑口无言。当时我也背不出来,好在没有点到我的名字。

出现这种想象之中意料之外的状况,张老师并没有感到不悦。除了让我们多花时间用心背诵之外,他还站出来以身作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背诵起来。从开头一句到结尾一句,张老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在短时间内一气呵成,连绵不断。张老师这场“口技”一般的表演,可是惊呆了我和我的同学们。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背诵出来。后面读到高三,我在张老师面前完整流利地背诵了《琵琶行》。阴差阳错的是,《琵琶行》同为白居易的长篇叙事诗歌,而我眼前的张老师,却不是当年那位背诵《长恨歌》的张老师,而是另一位姓张的语文老师。等到高中毕业后过了些年,我无意间读到了一部名为《长恨歌》的小说。当时的反应是把它背诵下来,我想起张老师那次在班上背诵《长恨歌》的往事。面对这部三十万以上字数的长篇小说,不知道张老师能否背的出来。

也许真的可以,也许根本不可能。就像今后一样,也许我还能见到张老师,也许此生再无消息。这都是时间的问题,有点人世无常的意味,或许这就是人生的奇妙之处。

     6

说到“人世无常”这一感性概念或是理性现象,张老师曾经也跟我们提起过,那是他在读过一部小说之后的感想。国庆黄金周期间,张老师没有回皖北老家,而是在学校度过。等到假期结束,我们回到学校上课,张老师却在学校看了一个星期的书。国庆返校的一个晚自习,这晚由张老师值班,他跟我们谈了谈假期时光。张老师问大家国庆去哪里游玩,旅途是否玩得开心,假期作业写了没有。不乏一两个傲视群雄的同学说了自己的旅游心得,但绝大部分同学还是在家过的,甚至有的人连门都没出。

听到同学们的假期平淡无奇,张老师说了自己的假期安排。张老师告诉我们假期他没回家,也没去哪玩,就待在学校。张老师说他利用这些天读完了一部小说,小说的名字叫《山楂树之恋》,讲述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张老师是极其反对那种所谓的校园恋爱,他认为高中时期就该好好读书,将来考上大学,上了大学才可以谈恋爱。关于恋爱这件事,张老师多次向我们警示过。

至于张老师跟我们说起《山楂树之恋》这部小说,肯定不是告诉我们谈恋爱有多好,而是他觉得这部书写得不错,这个不错是属于文学艺术层面的。张老师仿佛带有期许向我们举荐,说希望我们可以去读一读。我当时想着要去读的,结果因各种原由,直到高中毕业也没有兑现。后来我看过《山楂树之恋》这部电影,睹物思人让我想到了张老师,又到之后我从当地的文化中心借阅了这部小说,当初的那个想法才最终实现。在读完小说掩卷之余,我自以为和张老师当年读完的感想能够所见略同,觉得与这部小说有关的一切应该可以画上一个句号。

再到后来的后来啊,那时已经过去好几个暑假了。我鬼使神差般去到一家公司上班,尽管时间不长,只有几个月。在这段持续不长的时间,我再次看到了《山楂树之恋》,准确来讲是想到了《山楂树之恋》。公司有个女生,长相神似周冬雨,这点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当我见到这位女生时,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了静秋,紧接着,《山楂树之恋》这部小说便在我记忆里一个字一个字堆砌成型。我好像重读了一遍这部小说,并且对张老师当初的感想进一步加深。

又到现在的现在呀,我那个木箱子里多了一本书,在高中语文课本和小笔记本的基础上,新添了一本《山楂树之恋》进去。我把它当做酿酒一样,在时间的催化作用下,《山楂树之恋》也许会有不一样的东西产生。这些东西会是什么呢,譬如当年张老师读书之后的感想。他当初建议我们去阅读这部小说,我想肯定不止是凄美爱情这么浮华,一定还有人世的沧桑。

那么将来的将来呢,静秋还是那个静秋吗,老三依旧是原来的老三吗?但我相信,张老师一定还是那个我敬爱的张老师。什么时候,我还能再见到张老师,会在他的故乡皖北小城,还是在我高中母校的城市,张老师如今是否已离开了他当年执教的小城。这一切都无从知晓,反而成为一种来日方长的遥寄。

世事如书,人生如梦。

日子,依旧如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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