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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渔洛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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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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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朱颜改

第一章

在那个小镇子上,只有一条街,街道不宽,也不长。街上人来往去,川流不息,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人们为之趋附。这条街不知道有多少年了,也不清楚走过了多少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亘古不变,无从间断的样子。街道的两旁,有很多槐树,这槐树看起来很老,比这街道的年月还要更老、更久远。这些老槐树,每年初夏时节,都要开着浅白浅白的槐花。它们白的单一,白的纯粹,白的执着。蜜蜂来了,它们是白色,蝴蝶来了,它们是白色,鹧鸪来了,它们是白色。它们像是刻意在等待着什么,等着让它们白的亮丽,红的耀眼,紫的灿烂。可是,这到底是什么呢?什么才能让它们绚丽多彩,让它们万紫千红。它们能不能等的到,何时才会来。这些,老槐树自己不知道,街上的行人也不知道。老槐树只知道初夏时节开花,依旧是开浅白浅白的槐花。花开之后,蜜蜂会来,蝴蝶会来,鹧鸪也会来,以往的一切都会回来。这是季节的更替,是时间的轮回,也是宿命的使然。挣不脱的,逃不掉的,也是亘古不变的。

从街道东边最头上开始,左边数到第七棵槐树,旁边有一家奶茶店。玻璃橱窗干净透明,里面有对对情侣,坐在长条形秋千椅上,闲适地吃蛋糕,喝珍珠奶茶,让人看见就觉得很是温暖。

她每次走过,都要问:“你说,珍珠奶茶是什么味儿?”每次她这么问,脸上都带着微笑,像是一种耍俏皮。但从她的眼睛里边,知道她对珍珠奶茶有一种奇特的期待。

他每回都说:“那来一杯尝尝,这样就知道味道如何。好吗?”

她立马伸手拽住他:“不要买,那东西好看不一定好吃呢,不过是糊弄一些小女生而已。”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坚决,态度明确,连眼神也是坚定的,不容他辩解。

一杯奶茶九块钱,对还在上学,倔强地不要浪费家里一分钱的他们,有这九块钱,到街上百货超市里面,够给她买一支发卡,一支水笔,一本作业本了。

当拒绝买奶茶的时候,她所说的那些话,他心里都明白,什么好看不好喝,什么糊弄小女生呀,全是她的片面之词,是她使的障眼法,其实却是心口不一的。她又没喝过这奶茶,怎么就知道不好喝,什么又叫糊弄小女生,她就是小女生,她不就是可以糊弄的么。他能听懂她说的话,理解她话中的含义,明知她的节俭和善良,也清楚他们当时所处的境地。她每回拒绝喝奶茶,他便不再强求,没有理由强求,也没有条件强求。她的拒绝是一种怜惜,她怜惜他,也怜惜自己。他每次提出要去买一杯奶茶,同样是在怜惜她,怜惜她的微笑,怜惜她的眼神。他们各自明白对方的心迹,彼此心照不宣,彼此相互怜惜。

奶茶店的玻璃橱窗,每天都会擦洗,总是干净透明的样子,一尘不染,一成不变。街道上的槐树,随着时间逝去,开过一季又一季的槐花。浅白浅白的槐花,芬芳的槐花香气,足可以香满一整条街。奶茶店的玻璃窗依旧是光滑的,时间不会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仿佛时间就是从玻璃上滑溜过去的,根本就站不住脚,无法停留,也没能留下踪迹。人们总是想抓住时间的尾巴,让它不要走的太快,又或者能从它身上抓下点什么东西来。放在手里仔细瞧瞧,看看时间到底可以带来什么,又会带走什么。可这完全不可能,时间它是无影的,无形的,停留不住的。你看不见,也摸不着,每分每秒都是开始,每分每秒又是结束。时间的长河里,一直是细水长流,无从间断,是挣不脱的,逃不掉的,也是亘古不变的!

奶茶店的玻璃窗没有变,坐在里边的情侣却变了。这时刚离开了一对,马上又来了一双,成双入队的情侣来来去去,不停地更换交接。时间刚从玻璃窗上滑过,转眼便落在情侣的身上,这一对交给那一对,那一对再交给另一对,另一对又交给下一对。就这样循环往复,络绎不绝。到头来,时间都是被情侣给带走了。

吃蛋糕,喝奶茶,这本就是相对成双的事情,毫无疑问,情侣间来做这件事,无非是最好不过的了。这样的事情,看着就让人觉得很温暖。此刻,骆秋已站在玻璃窗前,看见里面的情侣在吃蛋蛋糕,喝奶茶。要是在以前,碰到这种情形,骆秋的身边就会有位女生提问:“你说,珍珠奶茶是什么味儿?”但此时,骆秋没有听到声音,也不会有人问他。那个曾经多次向他提过这一问题的女生,这回没有在他身边,他只是一个人站那孤立着。骆秋的身边少了那位节俭善良的女生,没有了陈怡在身边,骆秋心里很空乏,让他不知所措。

陈怡走了,不是她所好奇的奶茶,肯定是不好喝了,蛋糕也不好吃了。

骆秋和陈怡两人是发小,从小就一块读书,一起玩耍,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就像是那蝴蝶与槐花。以小镇为中心点,它的周围分布着一些村庄,要是再往外扩散,就还有更多的村庄。沿着街道往下走,走到小镇路口处,那里有一座水桥。桥是青石板砌成的,摸上去很光滑,就像是奶茶店的玻璃窗。石板上刻着一朵朵的花纹图案,也像是槐花的形状,让人误以为是浅白的槐花,倒映在奶茶店的玻璃窗上呢。桥下是一条河道,河面不是很宽,里面的水流却是很清澈。能看见水下的青草,石子,还有鱼虾。过了石桥,在马路的左侧,是一个小村子,陈怡就是这村子里的人。从陈怡家村子前的马路再往前走,差不多七八里的路程,则到了另外一个村子,那里就是骆秋他家了。

每个村子里的孩子,到了启蒙教育阶段,父母都会送到镇上中小学去接受教育。中小学是合并为一体的学校,念完小学,就在这学校接着读初中。骆秋和陈怡,就是到这所学校开始学习。学校位于河道上游的一片空地上,旁边都是水稻农田。站在青石板桥上,就看得见这所中小学。学校要对学生进行分班,一批孩子一个班级,刚入学的孩子由老师按人数来分配。结果小学一年级,骆秋和陈怡就是同一个班。刚入学的孩子,念书是一种很新颖的事情,心里充满了好奇与兴奋。至于和谁一块念书,不就一个样,反正都能玩得来。这时候的骆秋跟陈怡,与每个孩子玩得皆是尽兴,两人之间还不会有深一层次的要好关系。儿童时期的心思是天真的,时间带给它的,只有单纯的快乐。才不要长大呢,长大了的心思,是会磨人的。时间所带来的,有着惹人的情思,它会将人磨的消耗不住的。

整个小学阶段,从一年级到六年级,每个年级都要分一次班。只有四年级和五年级,骆秋跟陈怡,两人不在一个班。到了六年级,他们两人又在一起了,两人的小学毕业照上,都有着彼此的照片。相片中的陈怡扎着两根小辫子,穿一件墨绿色格子短袖,右手举了个“剪刀手”的动作。照片里的背景,是在学校的一片青草地上,那时阳光灿烂,草色碧绿,花朵娇艳。

小学毕业的暑假期间,骆秋会到镇子上去玩,找同学一起,陈怡有时候会在一起玩。其实,以往的每年暑假,骆秋都会去镇上,也会和陈怡一块玩。但那时候,骆秋到镇上是为了更开心的玩耍,并没有说一定要找谁玩。陈怡也是一样,有小朋友就一块玩,大家跟谁都玩得来。暑假期间,正值槐花盛开的季节,满街都是槐花的香气。有时候,几个小朋友在街上玩耍,男孩子比较调皮,就会爬到槐树上,摘几多槐花下来。然后将手里的槐花,一片一片剥落下,往一块玩耍的女生头上撒去。骆秋也爬上过槐树,摘下了浅白浅白的槐花,还将花朵撒在了陈怡的头发上。陈怡和另外几个女生一样,用手去挡住花朵,还笑着跑开了。

第二章

开学的时间到了,进入初中学习阶段,照样要对学生进行分班就读。初中的学生,与小学的那一批相差不大,还是那些人,男生女生都变化不大,只不过是改升了初中而已。无巧不成书,无书不成学。初中学习这三年,骆秋跟陈怡,没有分开过,始终在一个班级。上升到初中阶段,除了学习提升了,年龄也逐渐增大了。往往在这个时候,由于年龄的变化,人的一些志趣开始渐渐萌发。在结交友谊这方面,兴趣爱好,就成了交往的一个很大因素所在。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男生这一块,爱玩的离不开调皮的,好读书少不了用功的。作为女生,此时正是会起“小心思”的时候,她们来往的人当中,必然是和自己心思相近的人。

初三上学期的时候,陈怡同邻班一位女生关系不错,好像比以前更加亲近了。经常见到她们一块上学,一起回家,课间还找对方一起聊天。这位女生也不是新人,陈怡早就认识她,骆秋也认识她。都是之前小学同学,大家一块玩耍过。这天,课余时间段,张婉芹过来找陈怡聊天,两人坐在那有说有笑。骆秋看见她们在一起,便走了过去,眼睛望着陈怡,微笑着询问张婉芹,说:“张婉芹,你最近怎么老是来找陈怡啊?”等话说完,才把眼睛移开,看向张婉芹,意思要她回话。可还没等张婉芹开口,陈怡便立马接话:“不要理他,我们接着聊。”脸上看似不屑的表情,还故意对骆秋翻了个白眼。待陈怡说完这话,张婉芹补上一句:“这是我们女生之间的事情,说了你也不会懂。再说了,你们男生不也结伴结交吗。”说这话时,张婉芹也是一脸不在乎的神情,好像是为了要应和陈怡一样。

虽说张婉芹的话里面没有道出实情,但那后面一句,却有一定的真实性。骆秋在初二下学期,就开始跟一个男生玩的比较要好了。骆秋喜欢踢足球,喜欢追追打打,一下课就坐不住的。学生时代,喜欢玩闹的男生大有人在,其中一个叫简阳的男生,骆秋与他就玩的要好。

初三下学期,离中考还有一个月左右,时令初夏,快要到小满节气了。那天周末,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学校旁边的稻田里,水稻青青,生机勃勃,正是万物生长的大好时节。午后的阳光,把人的骨头都晒得酥软了,白鹭从稻田中飞起,转身又落在另一片稻田中,此起彼伏。布谷鸟的叫声,在空旷的田野上响起。清脆悠远,低回宛转,那起起落落的白鹭,仿佛是在应和这美妙的歌声,简直是把人都要听醉了。

骆秋从家里骑了辆轻型自行车,他要骑车到镇上去,正好顺路,骆秋想着叫上陈怡一块去。其实,就算不顺路,骆秋也是会去约陈怡的,因为他心里就是这么盘算的。男生对女生的这点小心思,是没办法藏住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年纪,更是纸包不住火。骆秋心里的这团火,比这初夏时节的太阳还要热烈,若是要藏起来,那只会是欲盖弥彰。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骆秋自己心里也明白。

还没到陈怡家村前,骆秋远远的就看见,陈怡站在村口马路边一棵白杨树下。阳光透过白杨树的枝叶,在地上洒下一片斑驳疏密的光影,陈怡就站在那片光影中间,她在等骆秋。骆秋一看见陈怡,便瞬间加快脚踏速度,一路将车铃摁地铛铛直响,微笑着奔向陈怡。一阵风带过,骆秋双手紧握刹车,便稳稳地停在陈怡面前。

陈怡摆出一副讨厌的样子,神情漠然,冷冷地质问:“你骑这么快干嘛,不知道危险啊,又是下坡路。”话一说完,还不忘对骆秋翻了个白眼。原来,骆秋在坡上,看见陈怡站在路边,随后就加快速度骑下坡去。面对陈怡地厉声训斥,骆秋一脸憨笑,嘴里小声说:“我,我这不是看见你站在这么。”说完,便把头向下低着。此时,骆秋注意到,陈怡穿了条白色过膝绸缎裙,颜色浅白浅白的,像槐花一样,白的单一。上身罩了件蓝色牛仔开领衣,里面是一件花色格子衬衣。脚上穿一双白色帆布鞋,没有鞋带的那种,脚后跟一条绷紧带。给人一看,就是位标准的女中学生装扮。枝叶投影在她花白的裙衣上,显出黑白相间的光晕,影影绰绰,闪闪烁烁。一头乌黑的长发垂下来,披散于双肩,铺开在她浅蓝色的牛仔衣背上。骆秋回过神来,心里默念道:“陈怡今天好漂亮呀!”想到这,骆秋脸上泛起笑容,说:“上车吧,我来带你。”陈怡忽视他的笑意,依旧是不理睬的样子,一转身,便侧坐在骆秋的自行车后。

马路两边,白杨树蓊蓊郁郁,绿叶葱葱。树枝上,时而飞过几只麻雀,时而传来几许蝉鸣。骆秋带着陈怡,在马路上的树影里穿梭前行,微风吹起了陈怡的白色裙角边,就像是稻田中飞起的白鹭,张开了白色的翅膀。绸缎做的裙子,也如白鹭的羽毛一般,轻盈柔软。

骆秋骑车来到镇子上,他带着陈怡,从街边第一棵槐树,骑到最后一棵槐树,又从最后一棵槐树,再骑回第一棵槐树。就这样循环往复,来回游荡。往前面骑的时候,他们就看这边的槐花,回来的时候,他们又看那边的槐花,整个过程,他们就在槐花的香气中沉醉。槐花香满一条街,他们就骑遍整条街。

骆秋带着陈怡,已然在街上来回好些遍了,却还是有点意犹未尽的兴奋。陈怡坐在背后,拿手捅着骆秋道:“好了,我们休息一会吧,也该累了。”陈怡说这话时,语调很轻,轻的仿佛传不到骆秋的耳朵里,却恰好可以传进心上。

其实,真正来讲,骆秋并不累,是真的,因为陈怡根本不重。陈怡个子恰当,体型偏瘦,像是一根清脆的细竹,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仿佛风一吹,她便摇,风一刮,就会倒。陈怡那双水灵的眼睛,骆秋实在熟悉不过了,因为她老是对骆秋翻白眼。以至于骆秋都开始觉得,陈怡那双眼睛不对他翻白眼,那就不好看了。

听到陈怡说不骑了,骆秋就在一棵槐树下,把车子慢慢停稳。陈怡从自行车上下来,坐在槐树荫下,两只手合抱住并拢的双脚。骆秋停好了车子,跃身爬到树上,抓了一把槐花下来。像以前一样,把花朵揉碎,双手捧着,撒往陈怡身上。这一次,陈怡没有用手去挡,她坐在那摇晃着脑袋,想把头上的碎花甩掉。转头望向骆秋,说:“你干嘛呀,老实点,不要乱动。”骆秋一手将花洒落,看见陈怡在摇晃脑袋,本想伸手去剔除她头上的碎花,经陈怡这么一教训,骆秋便站着不动。

“陈怡,你在这干吗呢?”张婉芹看见陈怡,因此而问到,接着向这边走来。待张婉芹走了过来,看到停在一边的自行车,转而又说到:“骑车过来的呀,原来你们是约好的,哼,不叫我一起玩,不够意思。”脸上故意露出不高兴,装作生气的样子。陈怡笑着回到:“哪有,我才没有跟他约定呢,是他硬叫我来的。”说话间,也表现一种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有一点,等陈怡把话说完,她照样朝骆秋翻了个白眼,动作娴熟,眼光疾速。骆秋对陈怡的惊鸿一瞥,那是深有体会,完全招架的住。骆秋心里明白,女生嘛,尤其是这年纪的小女生,那点小心思,谁不晓得呀。就是关系好才会相互对嘴,完全不必当真的。骆秋站在那里,不说话,看着她俩辩论。几句话之后,各自也不出声了。

见她俩一时不说话,骆秋怕等下又回到他与陈怡的问题上,骆秋决定来个转机,将话语扯向另一头。骆秋询问张婉芹,说:“你在大街上干吗,简阳呢,找到他没有?”这下张婉芹有点不自在了,一番不屑的口气:“什么简阳啊,我怎么知道他在哪,我家就在镇子的边上,没事跑街上来转悠不行么。”骆秋点点头,笑道:“是这样啊,那当然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对于张婉芹的回答,陈怡听了,在心里暗自发笑。她们俩还会不知道彼此么,对于此类问题,各自心里都有数。

“骆秋,低头。”话音刚落,一个足球飞过来,“哐当”一声砸在槐树上。把槐花周围的蜜蜂和蝴蝶,吓地赶紧飞走了。等三人反应过来,才知道是简阳,人还没到,就先用足球来打招呼。给了大家一个下马威,当作是他的见面礼。这份大礼,着实是不轻,还真差点让人招架不住。不过,就算简阳的本事再大,在张婉芹那里,完全是小儿科。

“你想干什么啊,真以为你很厉害是吧,知道这有多危险吗,砸到人怎么办。”不等简阳走近,张婉芹就已经大声喝道,一副严峻的教训面孔。张婉芹一开口,吓得简阳脚步都放慢了,好像是为了取暖,最后一点点蹭到身边。简阳小心翼翼地绕到张婉芹身后,迅速地捡起足球,抱在怀里,吞吞吐吐地说:“不是,我,我这,我这刚踢完足球,然后看到你们在这,我,我就过来了。”话说完,依然没把头抬起来。张婉芹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他更不对了。转身对简阳说:“你过来就过来呗,非得先耍一脚你的足球吗。”简阳听张婉芹的语气,好像没有开头严厉了。他笑着抬起头,对张婉芹说:“下次不会了,以后也不会了。”随后,简阳向骆秋道歉:“对不起啊,骆秋。”骆秋笑道:“什么对不起啊,就你那些招数,我还会接不住。”陈怡蹙着眉打断他,说:“你又想干吗,难不成两人还想切磋一下。”一听这话,骆秋和简阳两人都不做声,看着对方笑了笑。

骆秋打起自行车支架,双手握在车把上,说到:“我们往下面走吧,正好回家去。”于是,四个人就一同往下而行。当他们走到街道中间的时候,简阳并没有转身,意思要跟他们三人继续往下走。骆秋停下脚步,对简阳说:“你还往前走干吗,你不到家了么。”简阳他家就在镇子上,只要他转身,再往里一段就到了。简阳回答道:“没事,我陪你们下去,走到那小镇路口的地方。”那个足球被他拿在手里,玩的溜溜直转。听他这么一说,其他三人也不做声,大家一块往前走。太阳已经开始偏西了,热烈的阳光在逐步减弱,光线也不再那么灼人。原本金灿灿的阳光,由于太阳的西垂,变成了橘黄色,就像十五瓦的白炽灯所投下的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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