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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密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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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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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中,你是否还记得一屉包子?

石家庄市有个石家庄饭店,饭店一楼有一个窗口,上面写着“红星包子”。老字号,老口味,老怀念了。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九十年代,那些年,我是大专生,就读于河北师大专科部。那些年,北国商城开业时间还不长。

学生生活时代简单而有趣,还记得第一次拿到奖学金,很奢侈地在北国商城买了一件130元的棉服,这是我记事以来买的最贵的衣服。清楚地记得,那天天空飘雪,洁白的雪花落在洁白的棉服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红红的自己用马海毛毛线织成的围巾,连帽子带口罩都有了,足以温暖整个冬天。或许,那个年代,这些就是靓丽的青春底色,走在雪地上,脚底下“咯吱咯吱”的声音尤为悦耳动听。在山村长大的我,走在生疏的省城街道上,总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很难适应这种人来人往的环境。慢慢地,我熟悉了学校周围的环境,河北省图书馆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周末不回家,我喜欢一个人步行两站路,我喜欢一个人走走逛逛,也喜欢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看看人看看景。喜欢省博前的广场,那里的鸽子总会自由自在地飞翔,它们并不怕人,起起落落自由洒脱。步行走回来时,玩累了,每每闻到一股股包子的香味弥散在凛冬凄清的空气中,才发现肚子饿了。

长长的队伍都拐了个弯儿,走到队伍的尾巴慢慢排队,只看到腾腾的热气从玻璃窗口钻出来,升腾起来。包子的香味更浓烈了。你看鸽子都从博物馆的广场飞到红星包子这里了。或许没有觅到食物,它们又打个旋儿飞走了。终于轮到了,眼前是一摞摞蒸屉,依然是雾气腾腾,看不到身影,七八个品种的包子、五六种饼,也不知道要哪一种好了。“猪肉大葱吧!”服务员建议道。其实我是不喜欢吃肉,本来打算买素包子,结果素包子已经卖完了。吃了一个,发现很好吃,油而不腻,味道很纯正。从此以后,只要从红星包子路过,就会买上一屉,还有一个原因是这种包子有母亲做的包子的味道。于是在唇齿之间,留下那一种乡思乡愁,不知不觉,不再感觉自己是这个城市的陌生人,而是感到自己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必在乎太多。学生时代,还是应该以学习为主,青春短暂,此时不搏更待何时?于是,加快脚步甚至是一路小跑,回到学校。我知道,那一摞摞书籍都在等待我的检阅呢!

渺渺茫茫之间,转眼间我的孩子都已经到了我求学的年龄,不觉感慨时光飞逝。儿子希望在省图办个借书证,也希望能够去博物馆看看“福尔摩斯展览”,趁着寒假刚刚开始,出发!

乘坐1001县际公交车,在河北师大西转乘69路,一个小时多点就到了。到了市里,才知道周四市里公交车是免费乘坐的,真方便!

办完应该办的事情,儿子说饿了,“你吃什么?”“麦当劳吧!”由于县城没有麦当劳,儿子比较稀罕这种快餐。于是,进店点餐。我这个人比较执着比较恋旧,我还是惦记着红星包子,那一种心心念念的味道,那一种印记青春年华的味道。虽然最近很少来市里,但是隔着马路,我分明闻到一股股猪肉大葱的味道。我告诉儿子我要去买包子,他很诧异我为什么不吃汉堡,我告诉他实在是不对我的胃口。儿子自己品尝着属于他的美味,我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美味。他可能永远都理解不了我那个年代的生活,我那个年代那一种记忆深处触动味蕾的美味。十二元一屉十二个猪肉大葱馅的,塑料袋里装好,码的齐齐整整的。一个人一边走一边吃,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之前。不由得再次感叹时间都去哪儿了?

看看比我还高一头的儿子,不由得很是欣慰,生命的意义或许就在于此,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抑或许,孩子们应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有属于他们的味道,有属于他们的故事。只希望能用简陋拙笨的笔法,记得住岁月的碎片,那些过往,在记忆长河中留下点点闪烁星光,或许就是这点滴星光,会星河璀璨!

哦,记忆中的老味道老字号,你最近是不是一个人走在中山路上吃着红星包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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