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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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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0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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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悲戚的泪水泛滥在春夏秋冬(散文诗 外一章)

清明,天空阴沉,万物复苏,我踏上归乡路,走进那片寂静、肃穆、空灵的山林。

亲人啊,您曾来到这个世界,那时的我还不知身在何处呢。我未曾经历您何年何月何日几时几分呱呱坠地的第一声啼哭,但我却见证您某年某月某日几时几分,留在人间最后一声叹息、一抹时光、一个脚印。


某年某月某日几时几分,时针分针秒针停摆定格。

那一片时光,无论是春夏还是秋冬,都被凌冽的寒风蒙上一层冰,冻得我心裂开一道口,锥子击穿一样的疼,慢慢凝结一块痂,沉积在我人生历史的扉页。

有N个您,就有N个某年某月某日几时几分,也就有N个时光片羽堆积如山,被岁月摧毁得分崩离析,撞击着我的躯体,刺一般扎进心房,生出一次次的伤痛、一次次的驰念、一次次的缅想,这些痛、这些念、这些想如惊涛核浪猛烈地袭来。


一年又一年,那些时刻,那些人,那些事,那些传说,都被这一片时光一页一页翻开,脑海开启还原模式,一幕幕往事如影、情景再现......

留在心上的痂被再次触碰,那一份忧伤被再次掀起,那一份疼痛被再次撕扯;面对这些,我不会捂住那道带血的口子,一定会用系念抚平那一次次的创伤。

我以为,思念是一种病,唯有那份思、那份念,那份忧、那份伤,那份疼、那份痛,才是医治这道伤口的灵丹妙药。


沉寂的天空,遮天蔽日,细雨霏霏,湿透我的心;踏着一片泥泞,挪动沉重的脚步,走过那条熟悉的小路。

那洁白的梨花,漫山的野菊花,青青的小草,淹没村庄,淹没土地,淹没山野;细雨飘过,微风拂过,花儿飞过,我那一丝丝的追念,随那一片片花瓣纷纷飘落在山岗、在田畴、在青杠林、在亲人栖息之地。


“落花有泪因风雨,啼鸟无情自古今。”

亲人啊,您躺在下头,我走在上头。在濛濛的雨中,这一字一句都浸透着无限的思念,将伴随那花瓣飘落在那片山林,覆盖那片土地,饱含深情的水珠一定会带给您!


我悲戚的泪水泛滥在春夏秋冬


2015年3月3日12时08分,这个时刻在我心间打下深深的烙印,化为永恒的记忆......

这世间,阴阳隔一层纸,母亲捅破了这层纸,没有吱一声,毅然决然地离去、离去了。

“妈、妈、妈妈....”当我声嘶力竭地呼唤,只有窗外忧郁的风吹过、都市烦躁的喧嚣以及汽车疾驰的轰鸣声,却没有了母亲熟悉的回音,这居然成为永诀了。

无情的春风,集结成一颗锋利的刺,无情地扎进心间,我痛过春夏,痛过秋冬,痛过四季。


“爬满思念的清明,如潮水般的念想撞击着我的心......”

“春天来了/你却走了/不管岸边的柳绿/还是翠鸣的鸟儿/即便是家乡/那满山遍野的映山红/你也绝不回头/看一眼最爱的花儿...”

“那是中午时分,早上吃过早饭,我扶着一撅一拐的母亲,好不容易从饭厅去到房间,母亲像一个乖乖的孩子,躺在床上,背靠床的靠背,眼神有些迷离地说,胸口有点疼。”

...... .......

这些,是我在不同时间写给母亲的文字。

有人说过,文字的力量是巨大的;但我以为再沉重的话语、再深邃的诗句、再令人动容的篇章,都远远不能表达我那份悲、那份伤,那份疼、那份痛......


时光灼灼,流水悠悠。

母亲啊,当有一天,您听到了远方悠扬的笛声,那是时光在流动,岁月在生长,我知道,您依然会倚门而立,久久地将我注视;我抬头望苍穹飘过一朵朵白云,那是天地在旋转,季节在变换,您知道,我依然驻足凝视,静静地将您怀念。


母亲啊,骨肉深情折煞斯人,你我约定,就此两相忘了吧!

我,忘记您留给我的撕心与裂肺、悲凉与凄苦、内疚与遗憾,忘记我曾是您身体的一部分、是您生命的延续、是您永远的爱......

您,忘记我带给您的挂念与担忧、烦恼与挣扎、操劳与病痛,忘记您曾是我生命的来路、是我前世未了情缘、是我永远的疼......

我们就此相忘吧,忘记我是您的儿子,也忘记您是我的母亲;这样,我俩就可以了却尘世的念和想、悲和哀、伤和痛。


您在里头,我在外头,母子这份别样的情缘,永远难以割舍。

那份深厚的情、那份蚀骨的爱、那份无限的思恋犹如高悬的鞭子,向我飞驰而来,抽得我遍体鳞伤,悲戚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泛滥在春夏、泛滥在秋冬、泛滥在365天的分分秒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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