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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昌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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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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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那一湾池塘》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草丛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这首歌描绘的池塘美景,我的家乡也有。每当我哼起这首歌,就想起家乡的三口池塘:新塘,月塘,吃水塘。

“吃水塘”,顾名思义,是饮用水的地方。它挖掘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呈长方形,岸畔没有砌石围就,而是泥土筑成的。每每来到池塘边,一股质朴的味道便扑鼻而来,让人流连忘返,恋恋不舍。它离我家十几米远,面积约一亩,池塘里的水清澈见底,像一面镜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起粼粼波光。

清晨和傍晚时分,炊烟将要升起的时候,便是池塘的忙碌期。塘边有一长条石块,男人挑着水桶,在水面上摆一摆就灌满一桶水,忙得不亦乐乎。塘里面有少量的水草与荷叶,随着村民水桶的摆动,在水底轻轻地招摇。一九八六年因普及压水井,吃水塘被遗忘。一九九二年底,吃水塘盖上了房子,被掩埋了,成为了历史。

“新塘”与“月塘”挨在一起,如联体婴儿,难舍难分。两口池塘间仅隔着一小路。“新塘”呈菱形,面积约十亩。“月塘”呈月字形,比“新塘”稍大。小时候,没有出过村庄的我觉得两口池塘好大,长大后走遍中国才发现,它太小。清晨,“新塘”与“月塘”的岸边,洗衣的妇女们打破了池塘的宁静,说笑声,棒槌声,热闹着村庄,温暖着岁月。

春天,春风轻拂着大地,春雨滋润着田野。碧绿的柳树荡漾在“新塘”与“月塘”边上,如婀娜的少女,一条条柳枝似少女的长发,塘水倒映着她们的倩影。这让我想起一首诗:“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条。”几只鸭子突兀的嘎嘎声刺破了塘水的宁静,涟漪圈圈,一条条小鱼在自由自在地游着,十分惬意。

夏初,“新塘”与“月塘”荷叶新绿,微微卷曲。早有蜻蜓立上头了。盛夏时节,已经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有半开的,有全开的,它们挨挤在一起,争奇斗艳,一朵朵花儿,像娇羞的姑娘,涨红了脸蛋儿。那荷叶圆圆的、绿绿的。有的高高地钻出水面,象一把遮阳的雨伞;有的低低地浮在水面,象一只绿绿的荷叶船。真是“远近高低各不同”。

“呱呱呱呱…”夏日里,“新塘”与“月塘”是蛙声一片,此起彼伏,不绝入耳。偶尔一只飞虫在荷塘上悠闲地飞,青蛙蹲在荷叶上紧紧地盯着,飞虫发现了青蛙,青蛙连忙闭上了眼,等待时机,纵身一跃,把飞虫化为美味。欣赏这秀丽的池塘景色,陶醉在诱人的池塘边上,乘凉是一种妙不可言的享受,摘几片荷叶垫在大树底下躺上去,在凉风习习的树荫下,很快就安然地睡着了。

 八月中旬,莲花慢慢凋零,开始采摘莲蓬。我们赤着身子,仅穿着一条内裤,手里拿着蛇皮袋,穿梭在荷丛之间,再怎么小心翼翼,身上还是被划出了一道道伤痕,还要提防水虫、蚂蝗、甚至水蛇等等。摘一个莲蓬,一股白色的浆液就冒了出来,有时一伸手,就能摘下好几个,一会儿工夫,就能采摘半袋子。一个莲蓬,剥掉外衣,饱满白嫩的莲籽就露出来了。记得小时候,奶奶也曾下水摘莲蓬,为了我们解馋,只见她挽着袖子,卷起裤腿,徐徐地迈向荷丛中…

 “新塘”与“月塘”犹如我们的母亲,我们依恋着它,不仅洗涤,还有沐浴。它是伙伴们戏水与玩耍的乐园。每逢暑期间,一群小孩,在水里戏耍、游泳。女生胆小,沿着池塘边扑腾。男生胆大,向池中央潜水、打水仗。有时,我们钻进水里挖藕带,时而浮出水面,时而用脚探究,反反复复,一条嫩白的藕带便握在我们手中。沉浸在池塘之间,随处可见菱角,一不小心,手就被剌扎到…

某年的某一个夏日,一位城里的女孩,来到乡下玩,我说生辣椒可以吃,尤其是红辣椒,但要磨擦一下。于是,就在“新塘”边,蹲在洗衣石上,我手把手地教她,磨着红辣椒,磨至恰到好处,她尝了一下,那甜蜜的羞涩,那腮边的红润,至今浮现在我的脑海。

冬日的早晨,“新塘”与“月塘”被浓浓的雾笼罩了,走进其中,仿佛有种置身于仙境的感觉。到了中午,太阳露出了笑脸,浓雾散去,池塘的美景又可见了。

每逢年庚岁毕,就到了收获池塘鱼的时期,鱼就是过年待客的主菜。尽管天寒地冻,但大家都是简装上阵,在塘里赤裸着双腿紧赶慢赶地抓鱼。一会儿,箩里筐里是白花花一片,之后集中放在一起,按着人头分配。等大人捞过了,他们前脚上岸,我们后脚跟着下塘捞一下,只见我们在塘里一阵忙乱,一会儿成了泥人,看着滑溜溜的漏网之鱼在手里蹦跳,一切的脏污都不在乎了。

故乡的池塘,盛满了童年的欢乐,储藏了质朴的美景。如今漂泊在外,见惯了灯红酒绿,见惯了霓虹闪烁,总感觉人造美景不如故乡的清新自然,那有肌肤之亲的贴切将伴随着我的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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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写于2017年

陈志刚   2019-05-12 14: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