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情书》

萱！

久违了！请恕我冒昧，让你受惊了。这是一封迟到的信笺，这是一份迟来的新春祝福，这是一颗向往已久的心灵独白。不知你可曾记得我，其实早想与你通信，由于种种原因，迟迟未曾提笔，一直搁至现在。今天，我总该圆满一下内心的渴望吧！来信无别，只想了清你我之间的恩怨与是非。因为无缘相见，只能以一种古典老掉牙的传书方式来沟通你我之间的距离，希望你能接受并有此份同感，好吗？

一九九四年秋，在我进院学习不久的一天。一位女儿身男儿头的同龄女孩呈现在我的眼前。由于不善言辞，任何语言都难以言述同她邂逅第一眼的感受，让我初次亲睹并领略了她那迷人的风采，让我饱赏时分。不知你可曾记得，她就是你当初的样子，真的！让我激情不已的就是这种超凡脱俗之气质，这就是女儿的所谓亮丽可爱之处，使我记忆犹新，更无法忘却。你给我的初步印象是平顶头发被美容成男儿型，可能你已健忘不清了，后来你的头发逐渐长起来，又被善变修饰为“五四”时的学生样。不知如今的你，又是一种怎样的风貌，希望早日目睹。于是，不知从一九九四年秋的哪一天，你我就这样开始共度一段难忘的学习生涯。

萱，到如今，我还是弄不明白，到底是何种原因，导致你我之间存在着层层疙瘩，始终无法理清，更无法解开，以致你我没有好好地成为知心好友，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天生冤家聚头。往事历历在目，时光匆匆飞逝。今天，当我旧事重提往昔，我思绪翻滚，感慨万分。事隔三年余，岁月不饶人。你已不是当年的你，我也已改变了当年的我。不管时光怎样无情地运转年轮，不论沧桑镶刻布满你我的脸，不论是星移还是斗转，我心依旧永恒信诺着心灵间的那份盟约，那就是希望得到你的理解与认同，你我本该可以好好地相识一场，何故弄得不声不响，默默无言。

今天，我还是执著相信，不论岁月怎样改变着你，也始终变改不了为人清纯俊秀的你。那恬静可亲的音容笑貌，时常缭绕在我的耳际。也许，当年的我是得理不饶人，竟然同你“扭打”在一起。还曾记得一次你把注射器里未曾肌注完的药液喷洒我一脸，当时我火冒三丈，来回寻迷藏样地把你捉拿到手后，把你的手扭曲在背后，你大呼小叫，怎么也不“投降饶命”，却“大义凛然”、“胸怀气节”、“不被屈服”，至死也难从命的镜头，是否你都记得？真的！你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这丝毫一点也不夸张。也许你我之间产生一种让人不可原谅的深深误会，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你我几次发生冲突，可能由于你我固执任性，不曾留对方一点余地，不曾主动折腰地受命一次，以致难以坦诚相见。虽然你我朝夕相处，却为何不能促膝长谈一场？唉！未能解释并松绑心坎间的症结，是我苍白世界里一大憾事。我永远愧不当初，没有向你开诚表示歉意，我将遗恨终生，不能原谅自己，只能以无尽的伤悲伴随生命的每一天，以此弥补我的过失。

直至今日，有一件事，可能是导致你我很长的日子没有好好地共度。一九九五年三月十九日，我清楚地记得这一天，我们又一次闹僵了。可能你也记得此事，我是个憨直之人，心直口快之人，心口不一之人。记得那一次，几位见习女生叫我用车子送送她们，当时，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得意忘行，竟然不加思索，脱口而出一句厚颜无耻的话，荒唐稚气的一句话，追悔莫及的一句话。今天看来是多么地可笑，事后，我忏悔不已，深刻地反省着自己，当时你在场，听我这句话，极其地反感，狠狠地讥笑并羞辱着我，不该这样“口出狂言”，大言不惭的，听到你的训斥，我也不负气，更不甘示弱，极力地同你顶嘴，以致你我红颜争吵并大动干戈，差点“揭竿而起”，发展到动武的举措。总之，那一次，你我根本没有给彼此挽留一点面子，尖酸刻薄，恶语中伤，一股“火药”的味道。区区小事，闹腾片天，不让一点情面给对方。唉！

今天想来，何必呢！何苦呢！你可能压根儿不知道我何故发这么大的火。今天想起，还是当年的那份心思，因为我只在乎你，却不敢主动表白，一切的爱意只能深藏在心，不想让他人得逞并先行一步，于是爱中怀恨，忿忿不平的，就这样爱恨交织在一起，就必然迸射出火花，你说对不？那一次，真是我的错，我竟然如此待你，是否头脑发昏，别人哄都来不及，我却…于是，我只有暗地里充当失败者，我的错愈演愈烈，难道不能醒悟并痛改与你和好如初吗？然而，我却没能如愿，真是彻痛骨髓，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人家殷勤不已地示爱向你。

萱！一九九五年五月中旬的一天清晨，你同医院的部分职工去庐山游玩。当时我也想去，但由于同你闹翻，怎敢好意思去？其实我的内心渴望与你同行，说句实话，那段日子，我心怀忌妒，不是有一位实习生幸运地尾随其后跟着你。我至今还记得那一天，我独自上班之时，精力很不集中，是在心神不宁及头脑杂乱无章的煎熬状态里度过，由于我听到有些职工暗地里说你俩正在恋爱，说什么他每晚必定到你家串门，大显殷勤地，穷追不舍着你，然而，我却只能望而却步，望洋兴叹的。虽然你我闹矛盾，没说上几句话，他却同你海阔天空地有说有笑地聊个没完，但我坚信以为，你们也绝对谈不拢，说不到一处，因为通过时间的洗礼，你会了解到，他绝不是你却想象的那样，因为我深切地感受到并亲睹，此人同几位女子相从过密并逢场作戏过。不知你可曾记得，一位患结脑的女孩就同他过于亲密，很是火热。当时，我曾有意无意对他调侃忠告说，你怎么同两个周旋一起？这样的三角恋关系是否正常？是否久长？行得通吗？然而，他说不管如何，这样才够味，够刺激，噍！这怎么行呢？这不成了极享主义吗？

每当我遭逢挫折与烦痛时，我总是把它埋藏内心，再以笔记的方式来宣泄一下。于是，我想把在实习期间留记的一些文字，摘录几篇给你看一下，记你见笑了，希望你予以指教，显丑了。

现简明讲述一下，我所经历的一点过去。我是一九九六年春去L医上班，在那里，工作开展得也还可以，多少有点留恋。工作约近一年之时，由于种种原因所致，没有继续搞下去，被通过关系调到城区医院下设的卫生所。在此，上班近一年之时，于一九九八年春夏之交，因新建卫生所，不想落成之时，领导需要我们集资五千元，明是集资，暗是乱收费乱摊派，完全是不公正的规定，是无偿归公所有。于是，觉得上这个班毫无意义价值可言，加至待遇又低，于是再次放弃了那里的工作生涯，回家自立门户，搞个体门诊，遗憾的是我没有行医执照，要不就可以大张旗鼓地搞下去。最近又一次地在活动办营业执照的事，不知能否办到，就这样临时呆在家候诊行医。

萱！我写此信目的，主要是想讲清你我之间的误解。往事如梦，流年似水，花季已去，青春不再。今昔，如果还不向你表白倾诉一下心迹，我等还要苦待何昔，我想让你明瞭一下，从内心里，也只有从心底里，略表一下对你的片片赤诚及绵绵情怀。不言而喻，当时我曾对你暗暗起好感之意，动真爱之心。由于生性羞怯，不敢轻举妄为，于是内涵深处的我，只能独恋这份相思之苦，然而，你却一点未曾察觉。

时过境迁，草木一春，你我别离已是三年有余，回首往事，思绪万千，仿佛就在昨日，我不想让这些心情，这些梦，随着生命花朵的即渐凋落，遗留在漫漫的尘埃中去而被永远尘封在苍土之间，那样的话岂只是遗恨？那我将会抱憾终生，由于激动，不能自己，写下了以上的话，不到之处望指点、见谅并海涵。总之，我的这份心情是天地可鉴！明月可证！希望你能明鉴我心！

此时，书不尽言，言不尽意，心有千千结，由于时间仓促，许多的事，许多的话，没有一一尽诉，只能来日方长，余言后叙，明昔再度倾诉，愿你我后会有期，相约在明朝，愿有生的日子快乐天天！祝你福字当头！志满乾坤！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致

礼

一九九九年二月二十八日拙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