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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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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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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

 

窗外

 


今天画了一整天的画,从勾到完成,断断续续用了四天,工笔太耗时。往常上午写日志,下午晚上画画练字,今天颠倒了。摸键盘时,已满天繁星。昨晚洗完,出去晾衣服,外面金沙明净,路灯清黄的光披洒于马路。太寂静,已适应了这份寂静,想起昔日的拥堵,竟有另种恐惧。

这条马路是我的窗外,偎着它住了很多年。刚结婚,解放前的房子,筒子楼,弯过巷子,到很远的公厕倒马桶。我们住二楼,下面是二路车站,带着幼小的儿子,常站在站牌底下搭车。大雪封路,摸黑推着自行车赶早去单位放广播。

楼下早堂面馆,太闹,凌晨四点,就锅碗瓢盆乱响。半夜时,柜子上的玻璃被驶过的车辆,哗啦啦震碎。后来搬走,过了很多年张爱玲说的雨声潺潺,若在溪边的日子。再回来时,依旧住路边,只不过换成了现今的小区。起初不适应,两边卧室来回倒。

偎着这条繁华的北京路,听到过男人打女人的声音,一脚脚踹过去,每踹一下,女人都尖叫一声,旁边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听到过女人大声辱骂男人,男人唯唯诺诺的声音。夏季不关窗,听到过年轻的小男生小女生谈恋爱,吧吧地亲嘴,甚至知道他们坐在楼下卖衣服门面的台阶上。还听到过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吵架,过了会不再说话,只有两个男人扑扑地扭打声,夹杂着女人算了算了的声音。还有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大人焦急的寻找声。最多的是扫夜声,每夜在我头上唰啦啦,唰啦啦。一会儿把我扫醒,一会儿又把我扫睡,尤其落叶时节,分外清晰。几乎都是穿着橙黄工装的老人和残疾者。

这些人和我一墙之隔,只不过我静静躺着,他们站着。没了这扇墙,我们便处在同一空间。抱怨过那些不管不顾吵架的人,路两旁高高矮矮楼房里安睡的人,不得不倾听他们的烦恼和叫骂。有时候想冲出去骂那个打女人的男人,去哄劝一下那个离家的少年,想去关心下扫夜的老人。但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躺着,想了会儿,又睡去。

第二天以为是个梦。

虚伪是大多数人的人心。

我甚至烦躁,怨他们影响了我的睡眠。我的睡眠比什么都重要,也经常这样对家人讲。可那些人有比睡眠更重要的事,在别人躺下后,依旧不能入睡,得为生活的愁苦和焦虑纷争。再后来认为他们是体面和有教养的,因为真实,他们真实地展现自我,而不是矫饰。

他们是黑夜的刀口,虽流血,却处在忘我的境遇里,而不是尔虞我诈。他们是窗外,是一件事物的本真,而不是虚构的表象。

2018年最后一夜,落了雪。午夜12点拉开窗纱,外面一片静美,一盏盏雪花匀速直线下落。那些迟归的车辆,徐徐行驶在洁白的雪花中,带着盈盈喜气,雍容和美。仿佛听到新年的钟声。

2019年的最后一夜,写了我的2019。上面有些文字,便是那夜记下至这里的

如今真的安静了,曾经的一切像回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据说原来说的抗病毒神药经试验没效果,中药却发挥了极大作用。

荆州今天新增确诊病例8例,摇摆间,离解禁还有一段时间。有人预测是三月22号,还有一个月,期待着。今天打电话要了香蕉,290元一件,27斤。因火气大,一年四季吃它。老板说不好运,不好储存,就贵。不挑剔,非常时期,有吃的就行了。

官宣,第一批疫苗已产生抗体,好消息。

昨天汉口的一位退休的大妈骂社区,捆绑式销售,沆瀣一气等。视频在各个群里疯转,今天区长就去解决了。

看了两个视频,很难过,都是执法的,因没戴口罩或闲溜达。所以还是配合政府,不添乱,管好自己。

江西解禁的第四天,赣州某集市人山人海,比年前还热闹。

继续读·米沃什的“最美丽的身体,像透明的玻璃

最有力的火焰像洗着旅人疲惫双脚的洗脚水

绿色的树像船,盛开在最稠的夜晚,

……

城市!我黑色大地的忠实儿子,将回到黑色的大地。

太静,只有我噼里啪啦的打字声。

庚子年二月初一,阳历2月23日,荆州封城第三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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