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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褒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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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2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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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伤集(组诗十首)

《雨暮滴野》

文|陈褒慈

雨,累面……

莹珠于眼帘脱困

霎那间末影重重

坠落茫茫悬崖深渊......

攀花于绝壁摇曳:

金黄的瓣——划晶

——手表晶片花样:

落暮的时间模糊湿润

——莹珠于表面滴沥

霎那间末影重重

黝暗里坠落、闪现、破碎

——燃烧的篝火尖嚎:

花儿与草儿于风雨中摇曳

——碳水——养分......


《没完没了》

文|陈褒慈

洗手间

他最后一次没有将门拴紧

水龙头也是

滴答地渗得慌

啃噬着单间里的岑寂

他出来显些狼狈

那一堆没有什么价值的废纸

文学工具、二手家具

因熄灯

变得危险重重

冒失一步

唯有小吊扇够拉他一把

因负担太大

变作一个吵个没完没了的坏家伙

焉向我锈床旁的二手桌上

如同酒桌旁的他

于一旁唠叨个没完没了

那泪水掺和酒水

坠落于人烟寥寥的拆迁区夜市里

滴答个没完没了

在这里

穷的人散尽

街道上的人所剩无几

那是他最后一次没有将门拴紧

醒意未全地回归那即将拆迁的单间里

登上两张研究诗歌的二手桌子

在惨白的吊扇下

没完没了地摇摆着

他的头顶上

一个巨人的花式句号

《木头抽屉》

文|陈褒慈

它曾来自热闹的翡翠般的密林

曾拥挤许多茂叶伙伴

某种缘由,让人闯见这片绿址

某段时光,古老的聚场已是一片秃寂

树老被打磨得圆滑

支撑着深宅豪院的体面

年青的它被收割得已非当初模样

分裂一处

任人拉扯,又被挤回

直至沦为老古董

撑担不起被抛弃

或利用成灰

或蝼蚁侵噬全无

《摇滚女孩》

文|陈褒慈

铁兽

又唤起她的撕裂地

那副热腔里的摇滚音

红色热浪盖过冷风

无数次被碾压的冰冷的马路

贪嗜

白雪滋滋地响

如未了的电音......

《风筝线上的蝼蚁》

文|陈褒慈

它离开了我的手掌心

向上攀升

那里颠簸无比、危险至极

我无法喊回

于是我就缓缓拉回

可是它却放开唯一支撑它的

正值紧绷的依靠

扑倒于那无落脚的悬空

被大风团团转入

深渊

《对照》

文|陈褒慈

我静观窗的光缕如低枝缭乱

凝视沉默着对照映的灰头灰面

暮烟穿过人山人海

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的镜面映着

映着人来人往的欢喜与忧愁

《一天又日夜》

文|陈褒慈

我拖拽如铅重的劳苦之身

花费加倍的平时堪归屋

精神厌倦枯竭仍在摇滚

失眠尾声至破晓时堪酣睡

晨市吆喝沸声盖过车水马龙

我所获的安宁被环环转让

《到岸边的对话到此为止》

文|陈褒慈

到岸边的对话到此为止

僭取我皱态的湖镜平静如初

我在宁静的垂危之际站在风的必经之地

打搅这萧杀的风度为之扫兴

湖水挣扎着

完好无损

我收获彻头彻尾的冰凉

重新被自个儿的温度弥合释解

《月光杯》

文|陈褒慈

风儿涌揭窗帘

月光洒向沦入黑暗的封闭大厅

我在喝水

我正把映在白墙上的

那杯里头的阴影

喝尽

《果园微笑》

文|陈褒慈

我已将所有的不幸忘却

不管历尽几多磨难

我终面色红润如悬顶之果

我似因诗神勾勒魂魄而抽空心神

诗同家庭包圆整颗心房

我视钱财如粪土奉献于赡养、租金、生活等紧要事

不知不觉无数次钝了铅笔尖

让一穷二白的纸张受人正眼一瞧

饿了

从树上摔下来如影帝

有几颗好果子吃

五年前已追随我的裤子

缓缓变得豁然开朗

那血桃如夕阳垂下

流落于泥泞上

在两片湿润的臀印间定住

保有之距

一只蝼蚁沾上我的痛泪

观绕果实选一边走

划出一个半圈

我凝视眼前的种种

下意识做出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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