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灵性的鸭子》
父亲在旧房子的庭前养了一群鸡和六只鸭子,喂食及回巢时总会咯咯叽叽、嘎嘎地叫,声音混乱得不行,时不时还要传来那几只狗的吠声。然而我却对此偏爱,每每回家都跟奶奶住在旧房子里,伴着这些嘈杂的动物声入眠,觉得这些声音是连接农家自然生活的,如此悠然、闲适。
一天中午下大雨,恰逢台风天,我刚从外面回来,看见奶奶杵着个拐杖颤颤巍巍地撑着伞在找鸭子,说是有一只鸭子不见了,一共六只,却只看见了五只,丢失的那只恰是坡脚的鸭子,担心雨大迷路,又或是坡脚的跑得慢被他人抓去吃酒了。
我劝老人家回去,自己换上水鞋,冒着大雨沿着奶奶指的常放养的水沟一路寻去,还是不见,由于风雨太大,实在没法继续寻鸭,只能回去了,奶奶猜想,被他人抓走又或是父亲贪酒抓去下酒了。
雨天终是很好入眠,便不知不觉祖孙二人都睡着了。突然一阵暴躁的推门声,把我们俩从睡梦中警醒,父亲提着嗓门问“怎么少了两只鸭子?”奶奶答“不是就一只不见吗?怎么会两只?”又说“我们已经找过了,雨太大找不到。”父亲转身嘀咕着“我看是被人偷了,又或是被大水冲走了”又出门寻去,任凭他出去找了几次都找不到,刚还是一只不见,现在变两只了,也甚是奇怪,却也无处追踪。
没过一会儿终于雨停了,却看见那两只丢失的鸭子结伴正一摇一摆嘎嘎地朝旧房子走来,大家都欣喜,想着自己养的鸭子终是没有落入他人的口中,也明白原来第二只不见的鸭子是返回找寻坡脚的鸭,大家都在感慨这鸭子真有灵性像人一样。
父亲一看手机,差不多到了做饭的时间,“今晚还是杀一只鸡一只鸭吧,鸭就选那只坡脚的吧,坡脚的鸭走路慢,迟早会被人抓了吃酒去”说罢,趁着准备外出那六只鸭子不注意,便动手抓了走在队伍后的那只坡脚鸭,并拿竹笼盖了起来,其余的五只鸭子还没发现,便一直朝水沟走去,突然被抓的鸭子惊恐地叫了起来,它的队友才发现有一只脱离了队伍,便又开始寻它,这边嘎嘎,那边也回应嘎嘎。不知坡脚的鸭哪里来的力气,掀开了竹笼朝它的队友们飞奔而去,六只鸭便又很欢快的朝水沟去戏水了。我不禁为它们这情谊感慨着,这群鸭儿们居然会像人一样,慌张地寻找掉队的伙伴。
晚饭时,桌上还是煮熟了的一只鸡和一只鸭,鸭子当然还是那只坡脚的,吃货才不管什么灵性不灵性,感动过后,看着那一盘香喷喷煮熟了的鸭子,也忍不住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