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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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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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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品味

稍微忙完手头工作,习惯性捏起手机,点开百度app。喜欢在百度浏览推文,已是我多年习惯。随着那一篇篇文章被我由上至下滑动,一篇名为《80年代的潮州茶具》的跃入眼帘!我随即点击进入,满满的年代感迎面扑来。只见,文章里面的几样茶具,都是我儿时陪伴过的工夫茶具:黄铜仿古烧水壶,铜制煤油炉,白瓷圆盘茶具,还有那套相信任何潮州80后都会刻骨铭心的“迷你版茶具”——深山蓝水的瓷釉茶盘,让我的眼睛,顿时朦胧不清。我揉揉眼,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浮现于眼前。

孩提时代的我,在外公家寄养。我自小爱喝茶,也是受外公的影响。每日午后,外公都会慢悠悠地端起他那套已经泛黄的白瓷茶具,与那套黄铜色烧水壶、煤油炉,摆放在棕红色的小方几上。我最喜欢盯着外公划拉火柴。小时候的我,对火柴是既惧怕又好奇。惧怕的是,长辈们从来都是警醒火的危险性,教导不可以玩火;好奇的是,这一根牙签似的纤细之物,怎么就能够生火。只见外公驾轻就熟,左手捏着火柴盒,右手将一根火柴朝盒子侧面轻轻一划,随着“哧哧”声响,便跳动出那耀眼的“蓝”。且就是这跳跃的“蓝”,成就了一杯杯工夫茶。一会工夫,张弛有度之间,外公已将三杯晶莹透亮的淡黄色液体置于茶杯之中。我往往不会认真端起茶杯喝茶。每次,我都会去里屋,翻出我那套迷你茶具。迷你茶具不是仿真,而确实是真白瓷茶具。只不过,它的尺寸、容量,只有常版白瓷茶具约五分之一。我会将外公冲好的茶,端起,往迷你茶壶里加满,盖上壶盖。再将迷你茶壶的茶,又倒入那三个小拇指般大小的迷你茶杯里头。每当此时,外公都会咧着嘴笑,露出他那因常年喝茶而变黄的大黄牙。他端起大杯,说道:“物杯(潮州话,意为喝一杯)?”我也就立刻捏着我的小杯,高举着碰了一下他的大杯,往嘴里一抿,相视而笑。即便现在,琳琅满目的工夫茶具,式样精美,功能齐全,我却仍然会选择简单、普通的白瓷茶具。

外公还教会我泡制“工夫牛奶茶”。犹记当时,每日下午时分,外婆便用雀巢奶粉冲上一杯牛奶递过来,装进我那粉红色小狗塑料杯中。可儿时的我,对牛奶不感冒,甚至嫌弃那个腥浓的味道。基本上,我都不肯喝,或是只喝两口。对此,外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倔强的我,就是不喝。外公见状,便对我说,给你变个魔术。只见他将煤油炉上翻滚着沸水的形状如潮州柑的小铜壶上那把木质手柄握住,提起,掀盖,“高山流水”般文雅地往茶瓯中黑褐相间的茶叶“哗哗”倒水,盖上。满是老茧的手也不怕烫,端起茶瓯按住茶盖,露出一条小细缝,便往我的牛奶杯中注入茶水。说时迟那时快,一杯香气四溢的茶味牛奶便出来了,确是神奇!浓郁的奶味被沁人心脾的茶香所淡化,两者的融合,却又恰到好处。我紧握塑料杯,“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当今各式奶茶店,不断推陈出新,口味繁多。而我,仍只钟情于自己冲泡的“工夫茶加牛奶”。

记忆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遂于脑中展开穿越时空的画卷,体现如水倒流年。直至,我永远向往的空间;直至,我深深珍藏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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