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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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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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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轻语

自古文人墨客钟爱山水,山水画更是他们寄托情怀、直抒胸臆的载体。今日,有幸观赏到一幅以“树、井、厝”为主题的传统水墨画,是卢曼纯老师的《洗杉树下好乘凉》。画是静谧的,但它却是灵动的,在静谧中低吟一曲时光,剪影一幅历史。

画中之古树,伫立于天地之间。画中可见其为中心点。或者有人反驳,它明明偏向于左侧,何以说是中心。是个好问题。写者总说“以我手写我心”,画者是否也是“以我手画我心”?既如此,人的心脏,主宰着人体,可称中心。它三分之二在左,三分之一在右,画中树看着偏左,也是心脏所在位置,不正是中心点吗。从另一层面看,树干虽偏左,但底下根部盘根缠绕,树上枝干茂叶早已伸展蔓延,包裹着整幅画面,还不够中心点吗。

画者说,这是棵洗杉树。树干粗壮有力,树皮粗糙有道道裂纹。裂纹是洗杉树下老人脸上那爬满的横沟,是饱经风霜留下的印记。每道口子,都是树荫下乘凉者一生的见证。

风吹过,一股淡淡的青苔味儿,夹着井水的清凉。井,静静卧在树的旁侧。蓝的天,绿的树,都在这井中荡啊漾啊。

一小段青石板阶蜿蜒起伏,通往背后的老厝。老厝是潮州的叫法,老宅的意思。老厝的白灰墙与青瓦片在画中显得格外突出。它们“暗淡”地躲在一角,脚下到处是杂草的荒芜。墙体被风雨侵袭得斑驳,屋顶的瓦不知何时被风雨吹落了几片,露出几节黑黑的橼头。

老厝虽已破落萧条,但驻足细看,依然可见其原有的挺拔雅致。裂纹的墙壁、锈迹的铁锁、嘎吱的木门以及屋檐下厚厚的蜘蛛网,似一部岁月的史书。远处山峰连绵起伏,云雾缭绕。

色彩与光影的巧妙运用,画面既空间又立体。细节处理更是细腻,通过墨色的深浅变化,营造一种古朴神秘的氛围。每片叶子、每块瓦片、每道纹路,都那么深刻。

以淡雅为主调,在细节处施以浓墨重彩,画面即刻整体和谐,又不失动力与活力。这种色彩的搭配,既有中国画的传统美学观念,又展示画者的个人风格。

构图上,远近高低的透视法,将远山、近水、树木、老厝、古井等元素巧妙组合,相映成趣。图的深邃,令人有种身临其境之感。那个古老宁静的时代,井旁潺潺的流水,石板凉爽的触感,杉树清新的气息,老厝里悠闲的老人,在树下纳凉,在井边汲水,在石阶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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