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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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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8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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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小丫连载

       第十   情相投 没有约会约会

 

得到这个消息,大家欢呼雀跃,本该半天做完的事,两个小时就完成了,工程员刘海,提前把营部分管工程的史副营长请到工段上进行了初步验收,经营部分管工程的史副营长查看,觉得符合工程验收标准,但他仍留有余地的说我说能行,这不是最终结论,最终的结论是工程总指挥部说了算,所以,我只能说基本合格,暂时同意你们转入下一工段。

有了这句话,全连队的人高兴的没得说,一个个高声大嗓地说啊,笑啊,朝着住房走去。因为天气变暖了,早就有一些小伙子上、下工地时,抄近道涉水过滩,今天更是懒得过浮桥,就直接下山坡涉水过滩回住房。几个连干部和两个女孩子仍沿着老路,过浮桥回住地。

天还没有黑,放电影的屏幕就挂上了,放映的场地就在浮桥桥头上面的一大块空地上,这里正是将来修沮柏河桥的桥东头。

吃过晚饭,那些小伙子们都陆陆续续地往电影场上走去,在最后出去的,怕过浮桥赶不上队,就干脆从滩头涉水,直奔电影场上去了。

张志辉和几个连干部在商量转段以后的工作。住在隔壁房间的林雪被华子拉着看电影去了屋里就剩梅丫一个人在房里做针线活。

全线将要在六月一日这天,转入第二个工段上作业。从总的情况来看,工段任务与第一工段差不多,只不过是顺沮柏河边,一直朝上走,再不用过河。工段所在地就在设计的Y桥的西头逆河而上约三百米左右。这个工段恰在陡壁下面,能够修出来的路面,凭视觉看,不会超过三米,只能一辆车在上面行驶。根据施工的难易情况,四个连干部商量后,对分组情况进行了调整,仍恢复到原来的分组梅丫和林雪回到除渣组,爆破组仍由春晓负责。工作已商量好,会议也就结束了。

张志辉和林大道还在议论除渣人员的搭配问题。刘海则在测算工程的土石方,以及按照预计的时间,每一天应该完成多少土石方。春晓这时倒清闲了,耳边传来了电影里人物对话的声音,听对话的内容,像是放的《英雄儿女》,于是,他向他们三个打了招呼,说我到电影场子上去看一看。

张志辉说你去吧,这个怕他们惹事。

春晓拿着手电筒从连部出来,几步跨下台阶,来到厨房门口看了看,门上了锁,他这才顺着河边,朝浮桥走去。

 

月亮早升上来了,只是那银色的光被那些高高耸立的山峰遮挡着,在沮柏河的上空射出一道朦胧的轻纱,在清澈见底的河水的映衬下,折射到五颜六色的峭壁上,再反射到河边的小石径上,向路人散布着一道微弱的亮光。

春晓正走着,忽然听见后面有脚步声,他立即回转身,大声问道:谁?手电筒也循声照了过去。

是我,不要照我的脸!梅丫小声答道。

春晓说我当是谁呢,吓了我一跳。

梅丫说刚听见你说到电影场子上去看一看,我就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跟着出来就不见你的人了。

我哪晓得你还去的呢?春晓说,你在前面走吧,我在后面给你照着路。

梅丫说我在前面走看不见路。

春晓说瞎话,俗话说前照一,后照七。

梅丫说我不行。

那你就在后面走。春晓说。

梅丫说,在后面走,我害怕。

春晓不解地问道,那怎么走?

梅丫不加思索地说,并排走呗!

沮柏河边的路,尽是弯弯拐拐的,路两边满是大小不一的石头。最大的石头,两个人对面站着看不见人,而且路面都是坎坎坷坷的,时高时低,特别难走。最窄的地方,大白天一个人走就还得扶着石头过,何况现在是夜晚,搞得不好,有可能掉到河里去。

梅丫说并排走,可把春晓犯难了。他说这样的路,怎么能并排走啊?

梅丫说我们走着试一试。

说完,梅丫就和春晓挤在并排,两个人高一脚,低一脚的踉跄着往前走。

或许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又或许是潜意识的作用,春晓让梅丫走在靠山脚的边上,然后用左手一把将梅丫的右手握住,自己走在靠河沿的这一边,他担心梅丫被石头绊倒而出现不测。梅丫也顺从地任由春晓将手握住,心里热乎乎的。

正走着,突然梅丫的脚下一滑,身体向下坠去。春晓赶紧将握住的手往上猛地一提,右手顺势揽过去,一下把梅丫搂住了。梅丫就势一使劲,把春晓死死地抱着,口里连声说我怕,别松开我,我怕

还没等春晓回过神来,梅丫就一头扎进了春晓的怀里,双手紧紧地,紧紧地把春晓箍着,直箍得两个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时候,无论是春晓,还是梅丫,他们俩人的嘴被相互堵住了,堵得没有一丝缝隙;在他们的耳边,什么都听不见;在他们的眼里,什么也看不见;在他们的心里,除了彼此之外,其它的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摇得不停;地动得不止。天空的星星,一下子全掉进了沮柏河里,不知是在玩耍嬉戏,还是在奔跑跳跃,一个劲地眨着眼,拼命地在沮柏河里追逐着,挣扎着,闪烁着;早该钻出云层,跳过山头的月亮,这时候却好像被谁用绳子拴在了山头似的,也羞得不敢露出脸来;灌木丛中那些不知名的虫子,借着朦朦胧胧的夜色,使劲地发出共鸣,奏出了动听的和弦

俩人不知道搂抱了多长时间,兴许是搂累了,春晓慢慢地把手松开,梅丫也把手松开了。这时,春晓提议说我们不看电影了吧!就在这石头上坐会儿行不行?

行呀!这比看电影还好些。梅丫答应着说。

俩人就紧挨着,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春晓右手拿着电筒,左手揽在梅丫的背后,梅丫就势把头倚靠在春晓的肩膀上,享受着那种温馨与甜蜜。

春晓揽着梅丫,坦诚地告诉梅丫,,我自从那次冒雨抢修棚子以后,这几个月来,心里老是想着。白天,大家在一起干活,时时能看见,感觉心里蛮舒服。可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最难熬的,真的很想很想,觉得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不配其实,还在几年以前,我就在心里暗暗地爱上你了,只是不敢跟你说出来。的家庭条件不好,父亲已经死好几年了,他是病死的。为给父亲治病,家欠了接近一千多元的债,生产队里的超支到现在还没还清。母亲快到四十岁时才生下,在前面的几个哥、姐,都先后夭折了。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为筹钱给父亲治病,她也急出了毛病,现在,她的心脏病越来越严重了,又不能时时在身边照顾她,真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会出什么事。

稍作停顿,春晓接着说,我有一个堂哥,他在外地教书,堂嫂子是独生女,是那个当地的赤脚医生。堂哥虽说是成了家,其实,与上门女婿差不多,他那边要供养四个老人,一年到头,回来不了几次。

梅丫不知道春晓的这些心事,见春晓说得这样伤感,就劝慰,说,你妈这么善良,这么有孝心,老人家不会有事的,俗话的好,好人一定有好报

春晓说有许多事是说不清楚的,你说好人有好报,还有一种说法你晓得吗?叫做屋漏偏遭连夜雨。我倒无所谓,我就担心我母亲,她受的打击太大,也太多了。我说出来你别见怪,其实,这最近三年来,别人前前后后给我介绍对象,算起来有十来个,其中,有几个还比我大一、两岁,人家都是嫌我的家庭条件不好,母亲又有病,头一次进门一看,就再也不来了,闹得一条湾子的人都晓得。所以,别人每跟我介绍一次对象,我母亲就先是高兴,到后来,再遭受一次打击。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介绍一个,吹了,她受一次打击,再介绍一个,再吹了,再遭受一次打击,把她的心也伤透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每当我一有想向你表白我的心愿时,我就会想起以往这些事,于是,我就只好把到了嘴边上的话,又咽回肚子里去。我怕,我怕你受到伤害,也怕我母亲再一次受到打击,更怕跟你表白之后,你不答应,反倒让我俩连普通朋友就难相处了,每天夜里,我都是在这些思索和焦虑中入睡,在无奈和无解中醒来。

梅丫说如果是真心的爱,再苦,再累,也会一辈子在一起,就不会计较什么条件不条件的。刚来工地的第二天,房东摔伤了,你主动献血救了他的命,前不久,你冒着那么大的雨,为我们抢修棚子,还差点丢了你的命。就是从那时起,我才真正地喜欢上你,觉得你人好,有责任心,既有担当,人又实诚,靠得住,我要找的,就是这样子的人。所以,近一年来,进门跟我说媒的不断,我都一个一个地谢绝了。可是,我对你好了,你却大大咧咧的,总是不愿意理人家,全连队的人都看出来了,你却装不知道,弄得我多不好意思!

春晓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这样的,我是真怕让你受委屈,苦了你!说完,俩人再次紧紧地搂在了一起

在这幽静的夜色里,两颗火热的心,此时正有如干柴遇到烈焰,梅丫大胆而真诚的示爱,让春晓快要失去理智了,他贴着梅丫的耳根,柔声地说,给我一次吧,我已快要控制不住了!

作为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在这天时地利绝佳的环境里,遇到自己深爱的男人,而且是在俩人爱意最深、最浓的时刻,自己深爱的男人提出给他一次人生中最珍贵的爱,这在许多女孩子来说,会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贞洁。但梅丫不一样,她把女孩子的贞洁看得特别神圣,哪怕是自己生理上受再大的煎熬,在还没有跨过婚姻这道门槛的时候,她是决不会放下女人应具备的这个尊严的。所以,当春晓向她提出给一次的要求的时候,梅丫轻轻地对他说,你是我一生中最爱的人,我何尝不愿意给你?但是,我们俩走进婚姻的殿堂应该是我们人生中最大、最幸福、最神圣的一件事,我要在我们结婚的那天晚上,把我的心、我的身子,包括我的一切的一切,都干干净净地全部交给你,现在,我们都要克制自己,为我们最真诚、最纯洁的爱,保持一个最好的名声,所以,请你理解我,好吗?

春晓说,好吧,我尊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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