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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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再约会 情意绵绵话未来
自从听了覃主任说的那句话以后，春晓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什么话也懒得说，母亲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轻描淡写地应付几句，懒得细说。春晓拿定了主意：他不能让母亲为自己担心，她本来身体就不好，一旦受到刺激，说不定会出什么事的；这事也不能跟梅丫说，凡事得自己先扛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们受到伤害。
回来的第二天中午，他到梅丫家，是问着路去的，他只晓得她的屋在那一方，具体是哪一栋，他就不清楚了。
春晓来到梅丫的屋前，看见堂屋的正中间，一对五十来岁的夫妇正坐在桌前吃饭。春晓站在门口，和屋里的人打招呼，说，打扰您们吃饭了，请问这是不是梅丫的家？
梅丫的爸、妈连忙放下碗筷，迎上来，说，是的，你有什么事，请进来坐着说话。一边说，一边递过一把椅子。
春晓接过椅子，说，不用客气。
坐下后，他便介绍自己，说，我是从沮柏河工地上回来的，梅丫说有一件天蓝色的衬衫，放在箱子里，要我帮助带去。
梅丫妈说，你还没吃饭吧，来随便吃一点吧！
春晓告诉梅丫妈，说，我已经吃过了，您快去拿衣服，免得把吃饭耽误久了。
梅丫的妈连忙应道，不碍事的。接着说，你既然要客套，就只有虚食（即饿肚子）你了。说完，就往梅丫房间走去。
不一会儿，梅丫妈拿出那件衣服，递给春晓，说，费你的心了！
春晓接过衣服，说，没事的，反正我也是空手，是顺带。说完，就起身告辞。
梅丫的爸、妈把春晓送出门外，一再表示感谢，最后还要春晓在沮柏河建设搞结束后，到家来玩。
春晓回到家里，还在为覃主任的那番话冥思苦想。他隐隐约约地觉得：这次到沮柏河，覃主任要我当什么副连长，并不是想启用我，而是跟下象棋一样，设的一个局。他要张志辉暗中搜集对我不利的证据，再利用回家休假时，把这些证据交给他。原来，张志辉是他安排的眼线，他们在联手对付我，覃主任是要置我于死地。
他想：那个笔记本不能再带到工地上去了，除此之外，自己应该有所防备。
三天的假期，一晃就到了，春晓按时返回到工地，继续带领爆破组，打炮眼，放炮，但暗里却留意着张志辉的一举一动。给梅丫捎带的衣服，也悄悄地给梅丫了，只是没有机会和梅丫多看一眼，多说半句话。
春晓返回沮柏河工地的第二天晚上，晚饭后，春晓到厨房打洗澡水，回来经过梅丫的房门时，梅丫借与春晓擦身经过的机会，往春晓的衣兜里塞了一个小纸条，春晓当时不便打开看，洗完澡后，他偷偷地从衣兜里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看电影那天晚上的地方等我。
梅丫之所以选择那个地方，是因为那里僻静，安全，真正的是俩人世界的地方。
天刚一擦黑，春晓就一个人出来，沿着河边溜达，一直走到梅丫说的那个地方，回过头看了看，没见梅丫的人影，他就继续往前走，走几步，又回过头看一看，还是不见人影。春晓想了想，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远了，梅丫一个人会害怕的。于是，他回过身来，往回走，走到梅丫说的那个地方，就在那块石头上坐着等她。
不一会儿，梅丫来了，挨着春晓坐下，笑着说，看来你还蛮守信用的！
春晓琢磨着：她这话是指今天的约会呢，还是指要我给她带衣服呢？好像两者都有，又好像单指带衣服，也好像是单指今天的约会。春晓一时理不清，也来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说，是吗？你说的话我还能不听吗？
梅丫一拳头轻轻地打在春晓的胸脯，娇羞地笑着说，你这张嘴，尽说好听的哄人家！
春晓说，我对你可是说的真心话，如果你不爱听，那我以后就不说了！
谁说不爱听了？我是说，你不光现在这样，今后也要这样，一直、一直到老！梅丫说。
春晓说，那还不行！
梅丫反问，怎么不行？
春晓说，要一直到我老得耳朵听不见了，你也长出胡子了，哪怕是看着你用手势比划，你说的我也要听！
我说不赢你，真恨不得咬你几口！梅丫一边说，一边用双手抱住春晓的胳膊，真的就张开嘴，咬住他的胳膊，但，没用力，只是把嘴巴触在春晓的胳膊上，没动。
春晓开玩笑说，使劲咬吧，咬下一块肉吞下去，那样，我就到你心里去了！
梅丫听春晓这么一说，一下松开春晓的胳膊，双手半握着拳，在春晓的背上像捶背似的，连捶直捶，口里不住地说，你坏！你坏！之后，双手紧紧地把春晓抱住。
春晓一把将梅丫揽在怀里，把嘴巴贴在梅丫的耳边，轻轻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妈准备接我到你家去玩哩！
真的？梅丫突然从春晓的怀里挣起来，惊喜地问。
我能骗你吗？你妈把你的衣服递给我时，说，让你费心了，沮柏河工程结束后，来我们家玩！你说她这不是接我是什么？
是的，是的。梅丫高兴得不得了，又一头扎进了春晓的怀里。
春晓说，沮柏河工程一结束，回去的第二天，我就到你家去，你就跟你妈说，这就是我的男朋友，肯定会把她吓一跳，这不就是那个带衣服的小子么？闹了半天，原来借带衣服的名，偷偷来看我这个丈母娘的呀！
梅丫再次从春晓的怀里挣起来，嘻嘻地笑着说，实话跟你说吧，我们俩相好，我爸、妈都不晓得，我又没得机会提前跟他们说，所以，我就让你给我带衣服，一来是让你提前晓得我的屋在哪里，更主要的是，让他们在什么都不晓得的情况下，看一看他们未来的女婿是个什么样子。刚才听你这一说，我好高兴，说明他们蛮看得上你哩！
哎呀！原来你也这么坏呀！说着，春晓用双手使劲地把梅丫箍着。
小点儿使劲，你箍得我喘不过气来了！梅丫说。
春晓松开梅丫，说，就这么定吧，在沮柏河回去后，第二天我到你家里，第三天你就到我家里，让我母亲看一看，看一看她这几十年来没有看到过的美女！
梅丫说，你少这么花言巧语的。
将来，我们结婚以后，至少生两个娃，一个男娃，一个女娃，男娃要像我这样帅，女娃像你这样美，到那时，我们就是儿女双全了！春晓也不管梅丫在听还是没有听，歪着脑袋自顾自地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梅丫一边嘻嘻地笑，一边在春晓的腋下拧了一下，说，让你不正经！
俩人说说笑笑了一会儿，春晓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梅丫和春晓同时站起身，手挽手地往回走。
春晓返回到工地后，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这倒引起了张志辉的不安。在他看来，春晓这次回家休假，应当是被覃主任批了一顿的，但从他的举动又看不出来，难道他回去后没有到覃主任家去？或是去了之后，覃主任并没有对他说什么？憋了几天，张志辉终于憋不住了，他问春晓，说，你这个回去后，到覃主任那里去过没有？
春晓回答说，去过了。
张志辉又问，覃主任这个有什么指示没有？
春晓说，覃主任没有说什么指示。春晓一边说，一边扭头看了一眼张志辉。
张志辉表情不怎么自然地笑了笑，说，啊！这个没有什么指示就好。
春晓听他这么说，像是话里有话，就说，你在我先一个星期回去，覃主任要是有什么指示，他不对你说，难道还要留着等一个星期后，对我说？
张志辉自讨没趣，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