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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春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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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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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银杏

秋天来了,北京的又一个秋天来了,老舍先生曾经说过,“秋天你一定要住北平,天堂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是从我的生活经验去判断,北平之秋便是天堂。论天气,不冷不热。论吃的,苹果、梨、柿子、枣儿、葡萄,每样都有若干种。论花草,菊花种类之多,花式之奇,可以甲天下。西山有红叶可见,北海可以划船,虽然荷花已残可还有一片清香。衣食住行,在北平的秋天.是没有一项不使人满意的。”这就是北京秋天之美,美丽的金秋。

老舍先生列举了北京众多的花草树木和果蔬,却唯独没有提到银杏。不是老舍先生粗心,实在是因为先生生活的年代,银杏树在北京不是如现在一样,遍植于各大小公园里、马路边、小区内,相对于今天,银杏那时还是有点小众,基本上是藏于寺庙和皇家园林深闺中,虽广为人知,但却不被大众追捧。

银杏学名为:Ginkgo biloba L.是一种落叶乔木,是中国的特产。如果华夏评选树木长寿之王,那铁定是非银杏莫属。因为它的年龄最大,按照考古学的标准,古物是越老越好,越古越好。在古玩市场,你若是拿出一个商代的青铜爵,那绝对就是要力拔头筹。所以,植物王国,银杏就是顶天立地的Number one。而且,银杏是中生代孑遗的稀有树种,在地球上已经生存了3.4亿年之久,有着活化石的美称。据网友披露,在秦岭南麓的腹地汉中留坝县,有一棵4000多年的古银杏树,但它却还不是年龄最大的,仅仅排名第三,足见银杏树在华夏大地之古老程度。

银杏过去大都是植于寺庙,几乎所有古刹都会有一两株几百年,甚至千年的镇寺之树,既是美丽景观,又是寺院之宝,还可能成为靓丽的古刹名片。如,北京西山大觉寺的千年银杏就被称为大觉寺“八绝”之一。

老舍先生称赞的北京秋天之美是在中秋前后,而银杏之美则是发生在晚秋。那时候,经过中秋后的日光沐浴,冷暖温差的昼夜洗礼,银杏叶子逐渐由绿到黄,金黄色扇形叶子黄得发亮。拾一片叶子,夾入书中,那是很好的书签。欧阳修有诗云:鹅毛赠千里,所重以其人。鸭脚虽百个,得之诚可珍。(鸭脚:指银杏叶子)。

近年来,银杏更是备受大众追捧,大凡有银杏之处,都成为了网红打卡地。最红的地方当属位于钓鱼台国宾馆东墙外的一条林荫路。秋末冬初,西风萧瑟,落叶飘飘,洒地成金。一对对情侣徜徉其间,手机、长短焦镜头交相辉映,演绎出一幅幅秋日私语图。

五年前,我恰好在解放军画报社,应朋友之邀,做历史照片档案信息化工作。报社在钓鱼台国宾馆斜对面,午饭后的闲暇之余,常常去那里闲逛,那真是秋风起兮,黄叶飞落,飘飘洒洒,满路叶片,一路金黄。

除了这个去处外,市区最佳观赏地还有故宫、雍和宫、天坛、地坛、日坛、月坛等多处。这几处均是借重千年古都的文化底蕴,那是饱含着皇家贵族韵味的贵胄之叶。平民之叶在城外,在乡下,在众多的银杏观赏之地,值得一提的是在我老家村子的西面,一个叫做高里掌小村庄,村子的北面有一片作为绿化带的银杏林,虽然面积不是很大,但一经被人们发现,颇受大众青睐,每年落叶时节,到此处打卡赏叶的人们亦不在少数,足见国人喜欢银杏之热度。

银杏装点了秋天,美化了京城,让我们大家追捧。我们喜爱银杏之美,那是由于生活的美好,让人们心情愉悦,幸福指数倍增,萌发出更多美的追求。古人云,一叶知秋,我们从一片小小的叶子知道了秋天的信息。同样,我们从这片叶子知道了今天我们有一个安定和平的环境。我们安居乐业,追寻美感,品味生活。否则,如乌克兰和加沙一样,战火纷飞,硝烟弥漫,时时担心导弹会忽然飞来,怎么可能还会有心思去关心那里的银杏叶子是否黄了呢?

秋风萧瑟,黄叶纷飞,漫步在秋日银杏林中,徜徉在银杏树下。拾一片叶子,歌以咏誌,拍一组照片,聊以怀秋,美哉银杏,秋日的一缕轻风!

你从远古走来,带着原始的尘烟。你装点了秋天,让我们心随梦牵。你矢志不移,不骄不躁,用一片片叶子谱写了美丽动人的金秋诗篇。

正是:

走过千年不轻狂,一年一度叶色黄。

秋风萧瑟纷纷落,藏起夏时绿模样。

2022—10—28于京北西二旗2023—11—15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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