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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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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记忆之——7登鹰嘴子

我的童年生活中有一段记忆一直印象深刻,那就是我曾经率领我的小伙伴们成功的登顶了我们当地的神山——鹰嘴子!我小时候每次抬头都能看到鹰嘴子高高的耸立在南面秦岭的深山之中。它鹤立鸡群、高耸入云,特别是冬天下雪后,部分山体被白雪覆盖,从远处望去,白色的山体和白云连成一片,似乎通往了天宫一般,显得更加神秘莫测。我一直很希望能登上这座神山,看看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终于有一次,我对小伙伴们说出了我的这个想法,小伙伴们一拍即合,当天下午就决定要出发挑战登顶鹰嘴子,于是我们一帮小孩儿沿着村口的小路向鹰嘴子进发了。当时我们其实没有一个人去过鹰嘴子,也不知道怎么走,只是向着鹰嘴子的方向出发。当天下午在前往鹰嘴子的路上,我们来到了王过村的一个大土坑前,那个大土坑非常的深,底部到坑顶足有10几米高,坑内面积比学校的操场还要大!大家当时都被那个大土坑给震撼到了,于是都在那个土坑里玩耍起来,没人记起要去鹰嘴子的事情。在这个大土坑里我们有个小伙伴还发现了一种名叫“甘草”的植物,它的根吃起来翠翠、甜甜的,我之前从来没有吃过,感觉很神奇。我们就这样乐此不疲的在土坑里玩到了天黑。第一次登顶鹰嘴子的计划还没开始就这么草草的结束了。。。

几周过后,在吸取第一次失败的经验教训后,我们决定以后在路上再也不浪费时间,俗话说——将军赶路不追小兔,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被路边的土坑所吸引?于是我们第二次全力以赴的赶路,可是由于路途遥远,再加上山高坡陡,我们很快就体力不支了。看着小伙伴们又累又饿的坐在路边休息,我觉得不能再冒险前进了,毕竟大家还都是小孩子,我这个带头大哥必须保证大家的安全。于是在大家恢复体力后我就率领大家下山了。

后来我带着小伙伴们又接连尝试了好几次,但每次都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抵达最终的目的地。最近的一次我们甚至都能看到鹰嘴子上神庙的瓦片了,可当时大家都疲惫不堪,再加上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出于安全的考虑我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前进,带领小伙伴们掉头下山。因为爬山非常消耗体力,所以那段时间里,只要我周末组织了登顶活动,那么周一早上上学时,我的小伙伴们毫无意外的会集体迟到,因为前一天爬山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大家都累的爬不起来,我有好多次都是在睡梦中被学校的铃铛惊醒,然后猛然睁开眼睛,大呼一声:“不好,上学要迟到!”,然后赶紧手忙脚乱的穿衣服,甚至连脸都来不及洗就拼了命的往学校赶,在路上经常能碰到一起爬山的小伙伴,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加紧脚步往学校赶。

最终,在对之前6次登顶失败的经验做了全面回顾和总结后,我制定了一次非常详细的登顶计划,把时间、路线、小伙伴的体力以及路途中的消耗、补给等问题统统做了仔细而深入的考虑。最后,我在出发前一天的下午,把小伙伴们召集到了一起,为大家分配了任务,让所有的小伙伴每个人必须从自己家里带些干粮出来,而我会负责再购买一些零食和饮用水。大家各自领了任务就回家去了,第二天集合的时候,大家都把自己家里的干粮带来了,有馒头、有花卷、有锅盔、甚至还有油饼!我的一个贴心的小伙伴甚至从家里偷拿了一瓶香槟酒要在路上和大家分享。。。看着这么给力的小伙伴,我不禁信心大增。在把本次登顶计划的安排对大家做了简要介绍后,我率领小伙伴们踏上了最后一次征途。

由于事先的计划安排的天衣无缝,所以最后一次登顶进行的非常顺利。当然中间其实也是有一个小插曲的——我们在途中遇到了一匹狼!其实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是一匹狼还是一条狗,当时我们正在爬坡,突然左侧山坡下出现了一个灰色的不明动物,拖着尾巴在下边晃悠。由于当时周围没有村子,再加上我率领的小伙伴还都是些小学生,一旦遇到野狼那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我命令大家猫着腰快速爬坡,而我自己赶紧找了一根粗大的木棍,同时让队伍中体格强壮的小伙伴人手拿着一块石头以备不测。我们在惶恐不安中往坡上爬去,为了不惊动那匹“野狼”,我们不敢撒开腿了跑,只能屏住呼吸一边观察着“野狼”的动向,一边快速移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害怕,大家后来都说当时自己的双腿发软,不听使唤。。。为了保障大家的安全,我拿着木棍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同时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和“野狼”遭遇后的搏斗场面。万幸的是,那匹“野狼”似乎对我们并不感兴趣,它只是抬头朝我们这边看了几眼,然后就拖着尾巴匆匆离开了。

在有惊无险的经历了和“野狼”的遭遇战后,我们顺利的爬到了离鹰嘴子只有一山之隔的一个小山坡上。此时我们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鹰嘴子上的神庙了。看着胜利就在眼前,我命令大家原地休息,同时让大家拿出干粮补充体力。我们坐在山坡上,一边互相交换着吃馒头、花卷、锅盔、油饼,一边互相传递着品尝香槟的滋味,那个感觉好极了!

在稍作修整后,我率领着小伙伴们继续前进,终于我们登上了鹰嘴子!可就在我们要前往鹰嘴子最高点的神庙时,我突然发现那条路的一边竟然是万丈深渊!于是我命令大家待在原地待命,我自己一个人通过了那条小路过去查看地形。到了那个最高点的神庙后,我发现鹰嘴子的确非常的雄壮威武,它高高的耸立在群山之巅。可是虽然鹰嘴子很威武,可通往它的唯一一条小路实在是太险了!小路非常的窄,而且一边就是万丈悬崖,神庙周围也是绝壁,而且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为了小伙伴们的安全,我只让他们远远的看了看神庙,然后就掉头下山了。在下山之前,由于大家都饥渴难忍,我去了鹰嘴子后山的寺庙里,想要去里边找点水喝。接待我的僧人带我来到了他们的厨房,用手指了指他们的水缸。我看到水缸后,赶紧拿起旁边用葫芦做的水瓢就要去舀水喝。可还没等我下手,眼前的一切就把我给震撼了。只见水缸里漂浮着各式各样的树叶,甚至还有头发。。。这哪里是饮用水啊?这分明就是小河里的溪水,甚至还没有溪水干净。。。可无奈我当时实在是太渴了。于是我拿起水瓢舀了一勺,然后闭着眼睛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喝完后我就离开了寺庙。小伙伴们问我有没有水,我告诉他们没有,我实在不忍心让他们喝那样的水。。。

下山的路走的格外轻松。我终于完成了登顶鹰嘴子的愿望,这也是我少年时唯一的一次壮举。现在我和小伙伴们都已经四十不惑,然而回想起30多年前的事情时,大家仍然历历在目,都觉得惊险又刺激。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转眼30多年就过去了,人生能有几个30年呢?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再次带着小伙伴们向鹰嘴子发起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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