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啷啊~啷……回来了!”
“嗯。”
……
刚刚做了个梦,梦到两个人在讲话。醒来一看,这太阳还是这般猛烈。
每一年的夏季,晌午的太阳都过于火辣。难得休息的一天,但这猛烈的太阳闷热的空气,让我一动都不想动。估计家里也是闷热得慌吧!算起来已经两年没回家了…说不定老爸还是跟以前一样光着身膀子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而老妈则是拿着把葵扇两眼无神地愣在凉席上发呆。一般这个时候,我都是端着一碗粥坐在床上,享受着风扇带来的微凉一边写着作业一边大口吃粥…想想那都是以前读书时候的事了,时光转瞬即逝,我都来不及抓住,它却早已悄悄流逝。
或许是厌倦了城市中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旦开始了就没办法停下来的生活节奏,以至于让我总想起小时候的无忧无虑,每每想起心里总是甜如甘露。
看着繁华的都市,车来车往的大道,到处一片汽鸣声,就算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时代正飞速在发展。
我时常感到荣幸,因为自己出村了,能够逐步见证一个伟大时代的进步。但我也很庆幸出生在农村,因为那里赐予了我一切。
每每跟同学、朋友小聚聊天时,一说起小时候和家乡的那些事,我们都会言之不尽乐之不绝。
“对对对…我打玻珠也赢了一瓶子;我小时候老家那边还有捉鬼…我们还可以下海挖螃蟹……”这样的话题,我们永远都说不完。
长大了,出来工作了,面临着各种压力,计算着每天每月的柴米油盐用度,我终于明白到了家里的长辈那句平庸却现实的话——生活不易。
沙漠中的每一粒沙子,只有在大风吹起时,它才知它只是一粒沙子而不是一整片沙漠。
看着小时候最爱看的七龙珠动画片,就幻想着跟剧情里的人物一起集齐七龙珠召唤神龙。心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穿梭到小时候。如果能看到小时候的我,我会过去抽他一巴掌大骂道:“谁叫你天天盼着长大的?”同时再去看一下我过世的爷爷,外人眼中的“八字老”。
算下日子,爷爷走了也八年了。
八年,是啊,八年了,我都没发觉已经过了这么久。或许是这些年来爷爷经常跑到我的梦里吃茶聊天,以至于我还以为他过世的事,恍如昨年。
我的爷爷,村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爷爷在世的时候,村里面的大小事村长都会找他商议。小时候在家里面,就经常会看到村长串门问一句,“八爹在家吗?”那时候,村里庙堂里面的对联也都是爷爷一手写的,只可惜我们都没能继承他那一手龙蛇飞动的书法。
印象里,几件同样的衣服,爷爷穿了十几个春夏秋冬。夏秋之季,一件土灰色长衫,一件背心,一条短裤,一双凉鞋。冬春之季,多了几套中山装,一顶包住整个头和脖子却可以露出五官的帽子,一双补来补去的解放鞋。
爷爷的右脚肿大,而且足底还有个大拇指宽大的洞,听奶奶说这是他年轻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四方钢钉没有及时治疗导致的。在那之后他便吃了一辈子药,尽管如此他还是含辛茹苦地把我老爸和大伯、姑妈六兄弟姐妹养大了。
每当他在给那个足底上药时,看到那个可怕的伤口我在旁边都觉得揪心。每次我都忍不住问“爷爷,疼么?”而爷爷总会笑呵呵地回答我:“不疼…不疼…”
在我记事以来,爷爷就一直从事着他非常喜欢的一份工作。那就是给别人看手相,我们方言叫做“看八字”。他非常喜欢专研这一行领域,他的书柜上就有着两排关于这一领域的书籍。那些原版书籍快烂了他就自己用粗线缝一个本子然后亲手抄上去,特别工整。那些书他还会反复看来看去,里面的内容他都能够倒背如流。
以前二堂哥在家附近工作时,爷爷都会早早地叫他开着摩托车捎他去车站,然后他再搭着公交车去远一点的地方给别人看八字。后来二堂哥出去外面工作了,为了搭上早上七点的公交爷爷只好天还没亮就拿着拐杖提着小凳子一瘸一拐的走到公交站。那个路程就算开着摩托车也要十多分钟,而爷爷上了年纪,腿脚也不便,我都不知道他要走多久才能到,那个时候我就盼望着快点长大,这样我就可以载着他去公交站了。
后来我真的长大了,上了初一,有着自行车,并且上学也跟爷爷顺路。
开学第一天,早上闹钟铃响,我就急着起床刷牙洗脸,背上了书包,满心欢喜的去看爷爷起床没,可却发现爷爷早已出发。我估摸着这个时候爷爷应该走到了,我就按着正常的速度骑车上学。不料路上,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走路酿酿跄跄。我加快了速度,骑过去一看,果然就是爷爷。爷爷出门这么久才走不到公交站的四分之一路程,那时我才知道这段路程对他来说是多么遥远。
“爷爷!”
我兴奋的大叫了一声,爷爷回首发现是我,脸上的笑容逐渐灿烂。
“上学了?”
“嗯,爷爷上车,我搭你去。”
“嚯嚯,好嘞。累死我了,好在你来了。”
爷爷非常高兴地坐在了我的自行车后座上,那一刻我也特别的开心。
然而,那段无与伦比的美妙心情,却只能维持十几秒。
从小瘦弱的我,骑着自行车根本无法平衡得住爷爷的体重,爷爷一坐上去车头就明显上抬。后来爷爷往里挪了挪,把拐杖和凳子放在车头,我们才保持了前后平衡。我太高估了自己的力量,骑着爷爷一晃一晃的比别人走路还慢,之后咬紧牙关使足了力气才走了不到十多米。在骑到一辆推土机旁的时候,我终于抓不住车头的拐杖和凳子,它们咣当一下摔在了地上。那推土机的机主以为我们在敲他的车,于是气势汹汹地跑过来对着我们大骂。他架势很凶,爷爷怕他动手打我,便赶紧赔礼。那时我觉得特别憋屈,我们明明没有碰到他的车,他却来对我们破口大骂,而且爷爷还要给那个无礼的人不停道歉。
事后爷爷已经猜得出我骑不动他,于是他便催促着我离开。我慢悠悠地骑在他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下,回头那一刻总是看到他慈祥的微笑着:“不用陪我,快上学去吧!别迟到了。”
我含着泪一下子骑远,再回头看时,爷爷却是低着头走得非常的吃力,我知道他很累,坐到自行车后座时他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每天这么折腾劳累,赚的也不多,最多十几块,有时候一分都没赚到。父亲和大伯、姑妈他们也常常劝爷爷不要干了,好好呆在家过后半辈子。但爷爷不肯,他还是乐此不彼,他说这样的生活很踏实。而且还有许多找他看八字的人等着他解惑,如果他不去,就会失约,他从不会让自己失约。
直到后来爷爷病情略变严重,他才认了自己不能这么折腾下去。
记得那天太阳都快要下山了,而爷爷还是没有回来。平时爷爷都会很准时回家,并且下午工作回来,他都会花一块钱在公交站乘摩托车回来,但那次我们叔伯两家都在路口张望了很久,却还是没有看到他乘着摩托车回来。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后父亲便开始担心,于是他赶紧骑着摩托车出去找,骑到半路,他又折了回来。原来爷爷正乘着摩托车在回来的路上,我们紧绷的心终于可以得到释放。
回到家后奶奶对着爷爷不停唠叨,说他这么迟不回来害得几家人担心。老爸问他为什么这么迟才回来,爷爷说和一个之前找他看过八字的人聊了很久,那个人觉得他说得特别准所以就聊了很久,聊到他都忘了时间。
因为爷爷身体越来越不好,而他却还是一如既往朝去晚归的给人看八字。所以父亲一气之下就把他的书和笔藏了起来,说这些东西害了他。后来爷爷生气了,他整整几天都没有理过父亲,父亲只好又把这些东西还给了他,爷爷这才又跟父亲和好。不过那时父亲撂下了一句话,说是他再出去给别人看八字,就算两父子闹僵,他也要把这些东西没收掉不还给他。爷爷怕了,他知道父亲说一不二的脾气,同时他也清楚的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再跑来跑去这么折腾,后来他就老实呆在家哪也不去。
“放学回来了!”
此后我每天中午放学回到家,都会听到爷爷这一声亲切的问候。
每个人的一生就像乘在一列只有起点和终点站的列车,一旦开始行驶,便只有到了终点才会停一次。而爷爷乘的这趟列车却比我的快得多,待我追得上他时,他那趟列车却因即将到站而缓慢了下来。最终只能看他远远的被甩在身后,永远都不能跟他一起相遇同速行驶。
尽管爷爷想方设法让自己保持活力,但岁月还是掳走了爷爷他最后倔强的“青春”。他终于成为了一名真正的老人,不再拥有自己的事业,不再能为自己的理想奔波。当成为了一名老人时,爷爷怕了,因为他感受到了孤独…
爷爷年轻时走南闯北学会了非常多的手艺活,比如编织簸箕、菜篮子、木制四轮车(车轮也是木头削的)等等。在他要做某样东西时,我和哥哥就时常会缠着他给我们做一个竹节虫玩,等他做好时我们才不会纠缠他。不过他也非常喜欢做各种小玩意给我们玩,看到我们开心的笑脸他就特别满足。因为爷爷真的非常喜爱他的孙子孙女们,在我们面前,他不管多累多辛苦,脸上都会洋溢着慈祥的微笑。
但有一次,他后悔了。
那天,我、姐姐还有堂姐三人拿着爷爷给我们编织好的吊床玩。我们把它系在了砖墙两边,我们三人一同坐上去,荡着秋千耍。正当我们玩得开心时,两边用黄泥砌成的砖墙突然倒塌了。所幸我们没有被砸到,但也着实把我们吓了一跳。
爷爷听到声响后,他迅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地上一堆倒塌的砖头,他赶紧抱着我们到处查看有没有受伤,看到我们没事后他才舒了一口气。但随后他便怒不可遏的把吊床拿到后院,拿着大刀一刀一刀将吊床砍碎,嘴里还不断地大骂着自己:“做这种东西来害人…”奶奶好劝歹劝才从爷爷手中抢回来一个然后藏起来给我们。我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只是隐约可以感受得到爷爷此刻非常的伤心和生气。毫无疑问,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发脾气。
爷爷是一个非常能控制脾气的人,他待人和善备受村里村外的人尊敬。但同时也是一个严厉的爷爷,他常常教导我们吃东西不能浪费、看书要专心、做人不能糊涂。
记得有一次爸妈不在家,我和哥姐便跟着爷爷一起吃早饭。哥姐两个都安分的一口菜一口饭的把该吃的都吃完,而我吃了几口感觉不到饿后便不再吃了。然后我起身准备出去玩,爷爷看到后一把抓住了我,并要我把碗里的饭菜吃光才能出去玩。别看爷爷平时特别和蔼可亲,严厉起来时还是可以吓得到我们的。后来在他的紧盯下,我一口一口吃光了碗里的食物。
还有吃饭时有我许多坏习惯,比如喜欢用筷子在菜里面翻来翻去、用筷子敲碗、把筷子插在饭上面竖起来…严厉的爷爷全部给我纠正了过来。
认真对比一下,老一辈的人似乎都懂得节约粮食,反观现在在这个发达的时代,丢掉的食物甚至比吃掉的更多,这是一种时代进步的体现还是一种文化的丢失?
爷爷常常跟我们讲,毛主席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物,他和奶奶的共同口头禅就是没有毛主席就没有新中国。每当说起毛主席时,他们就会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那喜悦的笑容满是崇敬与幸福,那是压制不住的,到现在爷爷老家房子正中堂还一直挂着毛主席的画像。同时爷爷也非常喜爱孔子,他常常跟我们说老夫子非常的聪明,而大伯常常反对他说老夫子聪明。但爷爷总是一笑置之道“你们不信就算了。”他也最爱念诗,“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也许爷爷给人好脾气惯了,每天看书念诗写字,以至于我一直认为他很文弱。但后来我才发现,爷爷在必要的时候他会像一个巨人站出来给我们最大的依靠。
记不清是哪个下午,一个“讨米老”挨家挨户的拉着二胡唱着听不懂的歌来死皮赖脸要我们给钱。这种“讨米老”在以前的乡下非常的常见,是所有乡下人的童年恐怖阴影之一,其恐怖之度,不下于我们相信的鬼神。他们至少一个月会来一次,特别是要到过年的时候就会来得特别频繁。每次都是两人结队,穿着一身黑行头带着一顶瓜壳帽,身上挂着一个专门收钱的大袋子,一个吹着喇叭,一个拉着二胡,然后唱着听不懂的歌。如果不给他们钱,他们就会一直赖在你家门口吹喇叭拉二胡不走。我们远远看到他们在其他家门口讨钱时,我们的心就会嘭嘭嘭跳得飞快,因为一直有传言他们有些人会下迷药给别人,然后让那个人听他们的话把家里的钱都拿给他们,还有的还会看到家里面没有大人在就偷小孩子去卖。这些都是真的,隔壁村很多人都中招过。所以当我们看到他们的身影时,我们就会赶紧互相通知,然后我们就会把门窗都锁好,安静地躲在看不到的地方,让他们以为没人在家,那样他们就会逛一圈就走开了。
然而这次大人们都不在家,只有我跟爷爷。我坐在爷爷的床上看着他写字,忽然两个黑影出现在窗外,那是两个“讨米老”,跟见了鬼一样活活把我吓了一大跳,爷爷赶紧叫我躲起来。我速躲在屋子里面,但是心脏吓得砰砰直跳,并且双腿不停的颤抖。那两个“讨米老”看到有人在家,他们便强行推开了我们家院门走进来。我们家院子很小,他们走十几步就到了。看到他们强行走进来,爷爷立马从正门后面挑出一把长长的斧头立在门前挡住他们,并怒吼着叫他们滚出我们家,腿脚不便的爷爷硬是把自己整成了一副非常勇猛的样子。最终爷爷成功吓退了他们,而我还在角落瑟瑟发抖。经过这次我才发觉,原来爷爷这么可靠。
还有一次,政府要给农村建设水泥路。规划是占用我家的前院和我家对面那户人家的后院大概加起来一米多的空间,但那户人怎么也不肯退让,那户人家又是隔壁村的,村长根本商议不下来。乡委会只好跟我父亲商议占用我家前院的一米多空间,父亲和爷爷就答应了。这让本来就小的前院一下子更小了,我家正门对应的就是公路,前院变小了,安全感也变小了,时常会担心有人开着车一不小心撞过来。本来我家废水槽是挖在那边的,但是要用来修筑水泥路,房子两边又是另外一条村别人家的土地。从而导致我家废弃用水没地方排放,乡委会便决定给我们装一条水管穿过水泥路底部把废弃用水排在对面那户人家后院一片不做作用的竹林。待一切弄好,水泥路也可以上路之后,我们很是高兴再也不用走破破烂烂的泥路了。然而晚上母亲洗衣服发现倒出去的水没办法排放出去,那些水都快浸到家里面来。母亲让父亲去看看怎么回事,才发现排水管的另一头被那户人家给堵住了。父亲一气之下便带着锄头把堵住的通道口挖开,那户人家听到动静便带着几兄弟出来阻止。父亲便跟他们破口大骂,吵得不可开交。这时我爷爷再也忍不住了,他杵着拐杖一拐一拐的走过去。我大伯他们让我扶爷爷回去,但爷爷却大骂道:“这个时候还让我缩在家,都让人欺负到头上了。”我感觉得出爷爷特别气愤,只好扶着他走到那里。因为这本来就是乡委会和他们家一起商议好再把通道口装在那里的,现在等水泥路造好了又反悔把通道口堵住不让我家排水,你早不同意我们还可以商议排在其他地方,现在一切搞好了你却又反悔,这不是犯贱吗?爷爷骂得他们还不了口,他们就威胁爷爷不要说话,不然就动手打他,但我爷爷站得更靠前丝毫不惧道:“我还怕你们不成!”
最终村长只好又找乡委会商议把水排到我家左边那块地,那块地的主人却是很好说话,他们欣然接受了。虽然能解决一时,但时间久了,每逢下大雨我家的水就排不出去。好在前些年家乡又进一步建设了,政府斥资乡委会请挖掘机为我们修筑低配版下水道,然后村里面一起筹钱买水管安装,我们村每家每户都有了固定的水槽贮水,然后一起排到很远很远的竹林地,终于不用为水排不出去而发愁。
“哗啦啦…”
大雨倾盆而下,清爽冰凉的空气踩着窗前的吊兰轻轻从窗帘滑落一把扑在我身上,使得躁闷的心情终于得到了平复。
别人都说岁月是一把双刃剑,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它赐予了我们许多难能可贵的东西,同时又会让我们丧失某些东西。当我们依赖上了,它却又要无情的将其掠走。
我只能哀叹,岁月啊!你既为天使,何当恶魔?
初三上学期期末考试前一天,爷爷过世了,那个给人看八字的老人过世了。上初一那会,爷爷腿脚已经不再利索。不从事他那份工作之后,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爷爷在完全丧失走路能力之前还每天坚持做活动锻炼双脚,然而几次住院出来之后,他彻底不能走路了。爷爷他为此很伤心,很多次他一边用力捶打着双腿一边流着泪,我在旁边感受到了他的不甘与无奈。
此后爷爷每天只能无聊的躺在床上哼着粤剧的小曲,一听到我放学回来停车的声音,爷爷就很开心的大声说道:“放学回来了!”而我也会走过去问他吃午饭没有,可我不会想到他多么希望能跟我聊聊天,大家都各忙于生计、读书,只留着一个老人独自在家让他去习惯于孤独。
爷爷过世的第二天,我参加了期末考。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我默不作声两眼无神的走出了考场,独自一人骑着自行车在这静止的世界中穿梭。回家的路上,途经爷爷的墓地。我远远的扫了一眼然后飞快地骑了过去,头也不回只留着两行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睛涌出。
闪电闪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我似乎看到了那个小孩,那个时候的我,正骑着自行车飞快的赶回去。这是梦吗?但这次的梦似乎过于真实……回到家之后冷冷清清,那个小孩大声弄响着自行车停车的声音,但那句熟悉的声音没有传出来。小孩走了过去,房间里没有了他爷爷的东西,什么都被清空了……
为什么,这个梦中的那两个人没有进行着对话:
“啷啊~啷……放学回来了!”
“嗯!吃午饭没有?”
“吃过了吃过了,你也赶紧吃饭写作业去吧!”
……
“哗啦啦……”
今年的雨下得有点大,吵得我无法沉浸于幻乡。轰隆隆的闪电,使得我的思绪同这雨一样一段接一段。我张开了手掌,看着上面的纹路,又想起了那个给别人看八字也给我看过八字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