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此物

最此物

这只鸟在空地
已站立多时
始终保持一个姿势
偶有侧身后，随即又
恢复古怪的原状。样子很像
乌鸫，但我不大确定
不敢走近，“恐惊天上人”
看它半睁半闭着眼
大有伺机而动之嫌
长久的两相对峙
这警觉——
多像朱耷那只
从清初纸上飞身而起
移步至此的那只。但显然
就是他，隔一定距离蔑视我
还时不时地冲我
翻白眼的人
此情更那堪




云雀

会唱歌的云雀
我见过。它们几乎
一个样子
叽叽喳喳赶过来
又蹑着脚
吃人们撒在地上
支在箩筐里面的粮食
这些鸟，我从来没见过一次
得逞后被倒叩在筐里
从来没有一次
欢呼雀跃。这些鸟
很鸡贼，它们或许应该叫麻雀
忽而不见，忽而直冲云霄
它们可能就是麻雀，灰不溜秋
活跃在久远年代的天地间




戴胜

对于鸟类我知之甚少
能说出的，就那么可怜的几种
在唐家河我看到了——

以宛若人名命名的奇异之鸟
头顶上的冠羽，像孔雀一样
收放自如。它在地上反复踱步

用尖长的喙挖食虫子
这无声画面，让我想起小时候
啄木鸟光顾院门外

在木栅上敲出的笃笃叩击声
眼前的奇女子，以同样方式
正无礼、轻慢的将你莅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