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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魟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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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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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变

丽洲镇党委和政府精准扶贫推进会结束。

散会后,水管站于站长起身正要走,被镇党委宋书记叫住“于站长!你稍等一下”。

宋书记走过来说:“老于啊!你学习刚回来,咱们镇里精准扶贫的任务比较重,镇党委要求每名主管干部都要有包扶对象。民权村库塘木屯有一个叫张喜的贫困户包扶难度比较大,包扶他,镇里已经换了好几个干部了,都没让他改变贫困状况。党委研究决定把张喜的包扶任务交给你,能不能让张喜脱贫就看你的了”。

“既然党委已经决定了,那我就只能服从了,对这个贫困户我还不太了解情况,我尽快抽时间去看一看,既然镇党委已经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我一定想办法,让张喜尽快脱贫”于站长表态说。

“好!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说,我帮你一起想办法”宋书记说。

于站长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回到办公室,他准备了一下,决定马上到他包扶的民权村库塘木屯多年贫困的老贫困户张喜家去看看。他给村支部书记打电话,让村里韩书记陪他一起去张喜家。

于站长开车来到民权村,把车停在了村委会,他没进屋,给韩书记打电话告诉他到了,让韩书记从屋里出来。

韩书记走出村委会,打开车门熟练地上了于站长的车。

“张喜能不能在家啊?”于站长问韩书记。

“不知道啊!他也没有手机,想找他都困难” 韩书记无奈地说。

“行啊!去吧!就当闯运气了”于站长说着启动车走了。

韩书记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对张喜家的情况很了解,他介绍说:“张喜有一个绰号叫赖皮,由于活的没人样,好吃懒做,一天无所事事,一直靠村里和政府包扶活着。所以,村民都叫他赖皮。赖皮家里穷的耗子去了都得掉眼泪,家里能用的电器就一台老旧电视机和一个用了很久的电饭锅。赖皮不傻,也没残疾,就是懒。不仅懒惰,还贪酒,酗酒。本来他父母想给他娶个媳妇,由于他好吃懒惰,又酗酒,父母咋劝也不听,哪家姑娘也不愿意嫁给他。他父母现在都已经去世了,赖皮没有兄弟姐妹,就彻底成了没人管的人。所以,现在都三十多岁了还打光棍哪!”

韩书记说着,他们到了张喜家。张喜家院子还算宽敞,用泥土掺杂麦草叉起院墙由于多年失修,已经出现多处豁口,用红砖包起的土坯房还可以,但门窗破旧,多年前刷的油漆已经风化脱落,依稀可见本来的颜色,窗户上的玻璃已经有两块碎裂,好在没有掉下来,多年没有擦过的窗玻璃上满是雨水冲刷后自然流荡过的痕迹。

一只枯瘦的小黄狗,无精打采地蹲在房前的窗户下边,看来了陌生人也不搭理,起身摇着尾巴好像向来的客人讨食吃。

张喜在家,面庞清瘦的他胡子应该是很久没刮过,蓬乱的头发有点长,多日没洗过的旧夹克衫有点油腻,懒散地垂在身上,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遥控器拨弄着电视频道,不耐烦地看着电视,看到有人来,也不搭理。

“张喜,镇水管站于站长负责包扶你,来你家看看”韩书记介绍说。

张喜侧着脸,眯着眼睛看了于站长一眼说:“是镇里给你下的任务吧?”

“就算是吧,你挺明白的”于站长说。

“包扶我,你们镇干部已经换了好几个了,轮到你是第五个”张喜漫不经心地说。

从张喜家出来,于站长神情凝重。

“要不,你就跟镇里宋书记说说,换别人来包扶这个赖皮”韩书记说。

“既然镇党委把包扶张喜的任务交给我,是镇党委信得过我,我已经接受任务了,怎么可以遇到难题就推脱哪!你看他那样,根本就没把我们镇干部放在眼里,这个张喜我包定了!我就不信改变不了他”于站长坚定地说。

 

转眼间,春天的繁华落尽,初夏抽出满树新绿,地上的蒿草也伸出茂盛的枝叶。

于站长经过反复考虑,决定自己出钱给张喜买五十只鹅雏送去了,并嘱咐张喜好好养着,秋天他按高于市场价回收大鹅。张喜虽然不大情愿,但是也接受了。

两个月过后的一天,于站长决定去张喜家看看鹅子养的怎么样,于是他又给韩书记打电话,让韩书记陪他去张喜家。

他开车到了民权村委会,接上韩书记,于站长开车往张喜家走。

“为了让张喜这个赖皮尽快脱贫,我是绞尽了脑汁啊!这不是6月份时,我给他送去50只鹅雏吗!我就担心他不好好养,不放心,所以,今天让你陪我去他家看看鹅子养啥样了” 于站长说。

“养啥样?我感觉够呛,能不能还有五十只就很难说了”韩书记说。

他们说着来到了张喜家。走进院子,看到鹅雏长大了,于站长很高兴,但是他感觉鹅子数量不对,数了一下,发现少了十多只,急忙进屋想问张喜。

张喜正在家里看电视,见于站长和韩书记来了,有些惊秫,想夺门就跑,让于站长一把抓住后衣领拽了回来。

“你往哪跑!鹅子怎么少了十多只啊?”于站长问张喜。

“死了”张喜耷拉着脑袋说。

于站长感觉不对劲,大鹅很皮实,养的少一般不会有鹅瘟,不会死十多只啊!于站长心理嘀咕,就从屋里出来,围着张喜家的房前屋后转,发现有鹅毛。

于站长回到屋里问张喜:“你家房后的鹅毛是哪来的?”

张喜脸红了,半天没吭声,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我也不知道啊!”

于站长知道张喜撒谎,有些生气,进一步逼问:“你给我说实话,那鹅毛是哪来的?是不是你把小鹅吃了?”

张喜脸红一阵,白一阵,半天才憋出一个“嗯”。

于站长气得脸也红了,攥着拳头想揍张喜一顿,半晌谁也没说话,于站长压住怒火说:“你真不是个东西啊!半大鹅你也舍得吃!你让我说你啥好!”

张喜堆在那不敢吭声。

于站长继续嘱咐说:“剩下这三十多只鹅子不能再吃了!好好养着,秋天我高价回收,把大鹅卖了,到时你不就有钱了吗!”

韩书记教育并叮嘱说:“都说你活的没人样,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你说人家于站长好心好意自己花钱给你买的鹅雏,叫你养大了人家于站长高价回收,你怎么就忍心把那半大的鹅子吃了!这样做你说你还是人吗?听于站长的话吧!把大鹅好好养着,到时你不就有收入了吗!”

张喜自知理亏,诺诺地答应:“嗯哪,我听于站长的,好好养,不再吃了”。

又再三嘱咐后,于站长才和韩书记离去。

入秋的时候,于站长认为大鹅长大了,应该出手了,于是联系了买鹅的商贩,一起开车来到张喜家。他们没见到有大鹅,于站长预感到事情不妙。一看,张喜没在家,家里锁门。于是,他赶紧来到张喜家的房子后面,看到地上到处是大鹅宰杀后留下的鹅毛——

于站长仰天长叹,欲哭无泪。

 

第二天,于站长把张喜的包扶情况跟镇党委书记做了汇报。

宋书记听完也很气愤,沉思了一下说:“像张喜这样的贫困户,在我们镇也不止一个,怎么办?能放弃吗?不能!一定要想尽办法让他改变现在的贫困状态。要抓住他的要害,找出他之所以这样的原因才能解决问题。”

“我真的是绞尽脑汁了,现在这个办法看来是不行了”于站长说。

“现在看,光从包扶上想办法解决不了问题,得想办法解决他的思想问题”宋书记说。

“我这几天抽时间去民权村找韩书记研究一下怎么办”于站长愁苦地说。

刚刚入冬,沿江的水稻田都已经收割完,田地露出黝黑的土地,水塘边的芦苇摇曳着霜雪随风吹撒在空中。

于站长开车来到民权村,韩书记正在安装供暖的火炉子。

“知道你今天来,屋里冷,我把炉子安上”韩书记说。

“镇里现在也没开始供暖,冷点就冷点吧!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跟你研究一下包扶赖皮的事”于站长说。

“呵呵!赖皮算把你们镇干部给赖上了”韩书记开玩笑说。

“那怎么办?赖上也没办法,总得想个办法,总不能不管啊!”于站长无奈地说。

“现在看,光是包扶解决不了问题,还得从跟上找原因”韩书记说。

于站长把前些天带着收大鹅的商贩去张喜家收大鹅的事和韩书记说了,韩书记听了也很生气。

“这个张喜为什么会这样?人也不傻不孽的,真要是痴呆傻孽倒也好办,送养老院就行了,我觉得还是思想有问题,老大不小了还打光棍哪”于站长说。

“要不咱们琢磨给他找个媳妇?”韩书记说。

“对啊!他之所以这样,就是没有开他这把锁的钥匙,找到一把能开他这把锁的钥匙不就行了!给他找个媳妇就是找到了开他这把锁的钥匙”于站长豁然开朗兴奋地说。

“得给他找一个有心计,厉害点的女人才行,要不然管不住他”韩书记说。

“关键是好女人谁愿意嫁给他啊”于站长又有点沮丧地说。

“谢家屯有一个女的,叫冬梅,能干还挺厉害,丈夫刚去世不久,我这两天打听一下,给他撮合撮合”韩书记说。

“那这事就得靠你了,想办法一定要给他找个能管住他的媳妇”于站长说。

家住在谢家屯的冬梅自从丈夫去世后很郁闷,经常一个人躲在家里不出屋。这段时间刚开始和亲戚、同学恢复联系。

这天,韩书记特意来到谢家屯,他没有贸然去冬梅家,而是来到村委会主任谢冰家。他提起冬梅,谢冰若有所思。

“冬梅人挺好,就是命不好,本来两口子日子过得不错,大家伙也挺羡慕的,没想到现在成寡妇了。这啥事啊!真没场说去”谢冰感慨地说。

“我想给冬梅介绍个对象”韩书记看着谢冰说。

谢冰眼睛瞪得很大,看着韩书记问:“谁啊?”

韩书记眼睛耷拉着也不看谢冰,慢条斯理地说:“库塘木屯的张喜”

“什么?赖皮!亏你能想得出来” 谢冰一听眼睛瞪得更大了,像被蜂子蜇了一下,明显感觉意外。

“张喜本质不坏,就是爹妈管教不当,不成才,不成器。要是有个好女人管着,说不定也能干出点事业来”韩书记说。

“那赖皮十里八寸谁不知道啊!好吃懒做,不学无术”谢冰说。

“人家张喜还没结过婚,起码人家还是个处男,光凭这个,冬梅嫁给赖皮也不亏”韩书记说。

“是,就他那样没哪个女人愿意跟他。这事可是有点唐突,容我缓一缓”谢冰一时有点懵。

“行,我开始也觉得不大合适,后来一想,如果能把他俩撮合到一起,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韩书记说着诡秘一笑。

“嗯,你还别说,要是冬梅真能把这个赖皮——张喜给管好了,还真是成全了俩个人”谢冰脑袋有点开窍,开始接受这件事了。

“这事我看应该你来做做工作,和冬梅沟通一下,看看人家接不接受”韩书记说。

“我一个大老爷们不好去问这事,我看让我媳妇抽空去问一问”谢冰说。

“好!这事就拜托了”韩书记说着起身告辞。

 

冬梅本来家并不在谢家屯,是嫁到谢家屯的。丈夫去世一年多了,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家里只有几亩口粮田,原来丈夫在外打工,基本上能满足家庭生活需求,丈夫去世后,一下子失去了经济来源,自己和孩子生活挺困难。

谢冰的媳妇经过试探和沟通,正式和冬梅提出了和张喜的这桩婚事,开始冬梅不同意,后来经过谢冰媳妇三番五次地做工作,冬梅终于答应和张喜见面。

韩书记接到这个消息很高兴,立马给镇政府的于站长打电话。

“于站长,告诉你一个好事,张喜的婚事有门了,你抓紧时间过来一趟,我们商量一下怎么让两个人见面,嗯,好!”韩书记放下电话又开始犯愁了。心想怎么给张喜家里布置,怎么让张喜给人家冬梅一个好印象。

没多长时间,于站长就开车来到了民权村委会。

一见到于站长,韩书记就忙不迭地说:“你可来了,我这心里七上八下,怎么让张喜相好亲哪?”

韩书记的话也正中于站长的下怀,他在开车来的路上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先别急,我们只能是就地取材解决问题了,我家有淘汰不用的东西,我回去整理一下,能给张喜拿去的我都给他拿去应付一下”于站长沉稳地说。

“我家也有不用的东西,我一会儿也回去收拾一下,能给他拿去的都给他拿去。你看他那熊样,得给他收拾一下啊!”韩书记说。

“这事好办,我把他送到城里理发店,给他好好理理发,理理容,给他改头换面”于站长得意的说。

“这样不行吧!你给他整的跟时尚青年似的那也不合适啊!”韩书记说。

“那怎么也得给他理理容啊”于站长说。

“咱们抓紧回去行动,先把张喜的住处好好布置一下”韩书记说。

于是,两个人分别回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给张喜布置房间。

第二天,于站长拉了一车家里不用的东西来到村委会找韩书记,韩书记正在给他整理出来的东西分类。

“你还有这么多东西,我的车装不下了”于站长说。

“不用你的车了,我找台车给张喜家送去”韩书记说。

两个人都带着东西来到张喜家。

把东西往张喜家搬,把张喜给整懵了。

“你们这是要干嘛啊!”张喜疑惑地问。

“给你添置家具、家用”韩书记说。

“这是我家,你们拿这么多东西来干啥啊?”张喜从凳子上跳起来急了。

“给你的,看你这熊样!”韩书记说。

“你们给我拿这些东西干啥啊” 张喜说。

“准备让你娶个好媳妇”于站长说。

“给我娶媳妇?我爹我妈都没给我娶上媳妇,上哪娶媳妇啊?”张喜不解地问。

“看你老大不小了,我和于站长商量给你找个媳妇,让你过正常的家庭生活,你愿不愿意啊?”韩书记说。

张喜听到这话眼泪下来了,哭着说:“我爹娘死的早,我一个人都活了快到半辈子了,还从来没有人帮我找媳妇,我这样的人自己都活不起,谁能嫁给我啊!”

于站长和韩书记听完张喜的话心理也很难过,眼睛一下子都红了,眼里也噙满泪水。

于站长拍拍张喜的肩膀,安慰并解释说:“看你现在的生活状态,我和韩书记也替你着急,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一个人生活,确实挺难的。所以,我和韩书记商量给你找一个媳妇,是谢家屯的冬梅,人家已经答应和你见面,但是你家里现在这条件,我们怕人家嫌弃不答应。所以,才从我们自己家里拿了些不用的东西给你送来,你也别嫌弃,我们拿来的东西也都是干净的”。

张喜听完于站长的话嚎啕大哭。

 

第二天,于站长按着张喜家窗户玻璃的尺寸,给他新割了两块玻璃,给张喜家窗户上碎裂的两块玻璃换下来,把别的玻璃用抹布擦了擦,淤积多年的痕迹没有了。他还买了一桶油漆,买了一把刷子,把木质的窗框粉刷一新。把屋里的墙也用白涂料给刷了。看着于站长和韩书记给他忙里忙外,张喜也不由自主地参与一起干。

于站长、韩书记和张喜忙活了一天时间,张喜破旧的家焕然一新。

这天,冬梅在谢冰夫妇的陪同下来到张喜家。于站长没来,韩书记在张喜家接待。

冬梅和谢冰夫妇走进屋里,环顾一下,屋里陈设虽简朴,但该有的家庭用具一应俱全。冬梅感觉还可以,于是坐下来。

张喜在于站长的主导下,已经改头换面,一身休闲装,头发打理整洁,雪白的衬衫外穿着一件羊毛衫,新裤子,新皮鞋,让张喜容光焕发,让熟悉张喜的人都不敢认识。

初次见面彼此不免都有些尴尬,韩书记轻轻咳嗽了一声说:“外边天气有点冷,大家喝口水吧”。

于是,宾主都拿起水杯喝水。

“张喜由于父母早亡,家里又没有姐妹关心,所以,现在都已经三十多岁了还是单身。其实,张喜人是好人,就是身边没人管,要是有冬梅这样的好女人管着,张喜肯定是一个不错的好男人”韩书记说。

冬梅看了一眼张喜,急忙又回避了眼神。

谢冰开口说:“冬梅人很贤惠,过日子是把好手,踏实能干。这不前年丈夫去世了,对她打击挺大的,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我们村邻看着也为她着急,希望她再找个人家重新组成一个家庭”。

“现在,年龄也都不小了,都不容易,你们看看,冬梅如果能和张喜重新组成家庭,我们村里和镇政府都会全力以赴支持,让你们把新家过好”韩书记说。

“行,那就这样,我们和冬梅回去再好好商量一下”谢冰说。

“好!那我们就等你们的消息”韩书记说。

张喜和冬梅见面几天后,韩书记终于等来了消息,冬梅同意和张喜相处,但结婚还得看张喜的表现。韩书记马上把消息告诉了于站长,两个人约定一起去张喜家说这事。

这天,于站长和韩书记一起来到张喜家。张喜自从相亲后,精神状态有了明显改变,人看着也精神了许多。

“张喜啊!人家虽然答应和你相处,但是有条件,就是要看你的表现,这可是决定你这辈子幸福的最后机会了,能不能活出个人样来就得看你自己了”韩书记语重心长地说。

张喜半天没说话,之后,抬起头看了看韩书记和于站长说:“我这辈子除了我爹娘只有你们两个最关心我,其实我并不是不想好,只是我不知道自己的希望在哪,奔头在哪!所以,每天也就只好借酒消愁。从今天起,我就听你们的,你们说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一定活出个人样来。”张喜说着,眼里噙满了泪水。

“好!张喜,只要你好好干,需要我们帮你啥你就说,我和韩书记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于站长激动地说。

“得想一个好的赚钱门路,光有决心不行,得实实在在的干”韩书记说。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知道咱们沿江有养牙鱼的,这种鱼味道好,好养,价格高,销路也不错,你们看养牙鱼行不行?”于站长说。

听了于站长的话,韩书记和张喜眼睛都亮起来了。

“你别说,养牙鱼还真是一个好门路”韩书记说。

于站长和韩书记都把目光投向张喜,张喜有点犹豫不决。

“好是好,我哪有本钱哪”张喜说。

“唉!只要你认准了想干,我和于站长全力支持你”韩书记说。

“行,可是总不能老是让于站长出钱”张喜不好意思地说。

“嗨!你就别顾及我了,只要你好好干,我帮你办贷款,这你不用担心”于站长爽快地说。

“好!这事咱们今天可就说定了”韩书记说。

牙鱼需要技术,于站长和韩书记商量,还是先让张喜学技术。于是,韩书记联系了一家牙鱼养养殖户,让张喜先到养殖户那去打工,边干边学。

 

一个月后,于站长帮张喜办理了五万元低息贷款。

这天,为鱼塘的事,于站长又来到民权村委会。韩书记不在村委会,于站长拿出手机拨通了韩书记的手机。

“韩书记!我来你们村委会了,你在哪?”于站长说。

“我正在外面给张喜看养鱼塘,你到村委会了”韩书记在电话里说。

“嗯,我也刚到”于站长说。

“好!那我马上赶回去” 听韩书记说完,于站长放下手机,拉了把椅子坐下来等韩书记。他看到桌子上有本杂志,拿起来翻看。没多长时间,于站长看到韩书记回来了。

韩书记推门进屋。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韩书记歉意地说。

“你一天比我忙,等这么一会儿算啥!怎么样?找到合适的鱼塘了吗?”于站长问。

“我们村啥情况都在心里,从上次说起这事,我就开始琢磨哪个水塘合适,在库塘木屯不远有一处水塘,原来也有人用水塘养过鱼,不咋赚钱,后来就废弃了。水塘边上还有一个窝棚,我刚才去看了看,修修还能用,我觉的这个水塘适合”韩书记说。

“我今天也是为这事来的,这养鱼的钱我已经帮张喜搞到了,鱼塘是个大事,所以,我今天特意来和你商量”于站长说。

“我看那个水塘可以”韩书记说。

“村里能免费给他用吗?”于站长问。

“这得开村委会和大家伙商量一下,一分钱不要恐怕不行,村民不会答应,以后也不好办。我看可以这样,我明天开村委会,定个价,水塘先给张喜用,先不用交钱,鱼养成了,卖了钱再交给村里”韩书记说。

“要是能这样最好了,这村里的情况你都熟悉,你就看着办吧,改天咱们帮他把那个窝棚修一修”于站长说完站起身告辞。

第二天,韩书记和村委会主任谢冰先商量了一下。然后,召集村委会成员开会,研究村里水塘包给张喜的事,一共五个人都到齐。

韩书记扫了一眼到会的人说:“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是村里水塘承包的事,张喜是咱们村的老贫困户了,这些年一直靠镇里、村里帮扶救济,这熊玩意儿也不争气,前段时间我和镇水利站的于站长商量给他找个媳妇,张喜现在看有转变,也想干点事摆脱贫困。我和于站长商量想让他养嘎牙鱼,需要有一个水塘,我这几天看了一下,库塘木屯傍边有一个水塘,现在闲着,我看可以先包给他用,费用等出效益再交给村里,不知道大家有啥意见”韩书记说。

大家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没人反对,但是承包价格大家意见不统一。

“我看这样,这个鱼塘面积也不大,也就三四亩的面积,头两年一万,就当村里帮扶了,以后看他养的好不好再说,养好了赚钱了价格在调整,大伙看怎么样?”韩书记说。

大家谁也没说话,谢冰看了一眼韩书记说:“那个水塘,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我看就按韩书记说的包给他吧,大家没意见就这样定了”。

大家都没意见,把水塘包给张喜的这事就定了。

张喜养嘎牙鱼一切准备就绪后,于站长帮张喜联系好了嘎牙鱼苗。

 

五月初,正是北方春暖花开的季节,村子里的杏树枝头生出一簇簇含苞待放的胭白色小花,包裹着生机和新的希望。

这天,张喜、于站长和韩书记开车来到鱼苗繁育场,买了16000尾鱼苗,装了六个大塑料袋,充满氧气后装上车。看着活蹦乱跳的嘎牙鱼苗,张喜很兴奋。

去水塘的路上,于站长开着车,瞥了一眼张喜说:“鱼苗买了,能不能养好可就看你的了”。

张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说能养好你也不会信”。

于站长笑了,说:“那就看你的实际行动吧!你总不会把鱼苗捞出来吃了吧!”

于站长的话让三个都笑开了,张喜脸一下子红了。

车到水塘边停下,三个人下了车,把鱼苗卸下来。

张喜拿出温度计,测了一下水温说:“现在水温还可以”。

“那就放苗吧”韩书记说。

三个人一起动手,把六袋鱼苗放进水里,眨眼间嘎牙鱼苗没了踪影,张喜看着水面发愣。

“啥时候投食知道吗?”于站长问张喜。

“嘎牙鱼都是入夜后进食,现在还不能投食”张喜说。

“饵料准备了吗?”于站长问。

“准备了,在窝棚里”张喜说。

“今天晚上你就得在这了”韩书记说。

“回去我也不放心,还不如就在这”张喜嘟囔着说。

于站长和韩书记相视一笑,心理有底了。

嘎牙鱼是黑龙江人对黄颡鱼的俗称,黄颡鱼在中国南北很多江河有野生,松花江流域野生的数量不多。这种鱼白天潜伏在水底,夜晚游到水上觅食。食性较杂,主要吃水里的小虫、小鱼、小虾什么的,个体不大,长成也就大约六七百克左右;体黄色,有褐色斑,全身无鳞;嘴上有胡须,营养价值高。

晚上九点左右,张喜拿了个木棒,又拿了个他吃饭用的不锈钢盆,拎着饵料,在鱼塘边选了几个投食点,边敲打不锈钢盆,边投放饵料,忙了半个小时。当晚,他就住在窝棚没回家。

早上,天一亮,他就起来围着鱼塘转了一圈,看了看水里还有没有饵料。然后步行回到家给自己做饭,吃完后又回到水塘。

张喜正给投食点铺垫脚的砖石,韩书记来了。

“怎么样啊!张喜”韩书记问。

“暂时看没啥事”张喜说。

“第一次自己养鱼没经验,就得精心,有啥事就找我和于站长”韩书记边说边帮张喜垫投食点,直到把几个投食点都垫完他才离开。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韩书记和于站长只要有空就往张喜的鱼塘跑,忙时就给张喜打帮手。

 

一个月后的一天,于站长开车来到张喜的鱼塘,发现张喜满脸愁苦。

“怎么了张喜?出啥事了?”于站长赶紧追问。

“我发现有一部分鱼出现了水霉病,水里有害菌太多,得消毒灭菌”张喜犯愁地说。

“赶紧用药啊!不能耽误”于站长着急地说。

“这里就我一个人,我一走鱼塘就没人看了”张喜说。

“买啥药你知道吗?我开车去给你买”于站长说。

“买水杨酸就行”张喜说。

“好,我马上开车去街里鱼药店买”于站长说。

张喜赶紧从兜里掏钱,递给于站长说:“给你钱”。

于站长没接钱,转身就走,说:“不用了,我这有钱”。

于站长开车到街里鱼药店买了药,开车回到鱼塘。然后,他又开车来到民权村委会找韩书记,把张喜鱼塘里鱼得病的事和韩书记说了。

“张喜现在一个人照顾鱼塘确实照顾不过来,一旦有点啥事不好办。你看能不能让冬梅先过来帮帮张喜。这样,两个人还便于沟通了解”于站长说。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马上去找谢冰,让他去和冬梅说说看”韩书记说。

于站长开车把韩书记送到谢冰家,然后开车回镇里了。

韩书记到了谢冰家,把想法和谢冰说了。谢冰晚上和媳妇一起来到冬梅家。

“今天下午韩书记来跟我说,张喜承包了村里的一个水塘养嘎牙鱼,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你们也决定相处了,你能不能去帮帮他,这样你们可以经常在一起,彼此也好了解,你看行不行?”谢冰说。

冬梅听完想了一下说:“嗯,去帮帮他也可以,但得把丑话说在前面,短时间我就白帮他。一个月,如果不能结婚,他得给我工钱”。

“行,我跟他们说一下,我感觉应该没问题”谢冰说。

两天后,冬梅来到张喜的鱼塘,给张喜当帮手。由于两个村子离的很近,所以,冬梅白天早上给孩子和自己做好饭,孩子上学,她就到张喜的鱼塘帮忙,晚上孩子放学后,她就回家。

由于水塘平时没有水源输入,需要定期往水塘里注水,换水。一到这个时候,张喜最忙。

得病的嘎牙鱼经过一段时间用药后,基本上恢复了正常。

 

入夏的松花江边,暖风习习,青绿的芦苇随风摇曳。远处,不时传来青蛙的叫声。

因为有冬梅帮,张喜可以从鱼塘出来,到水沟里捞些红虫回来投放到鱼塘里。这样既给嘎牙鱼补充了营养,又节省了饵料,减少了养殖成本。

冬梅在张喜的鱼塘啥活都干,有时还到张喜家给张喜做饭,做好后,用饭盒带到鱼塘和张喜一起吃。看着冬梅,张喜喜在心里,乐在脸上,心理越来越喜欢上了冬梅。冬梅觉得张喜人勤快,踏实肯干,是一个靠得住的人。两人逐渐彼此都有了好感,产生了感情。

由于冬梅来张喜家帮忙,所以,于站长和韩书记来的次数减少很多,也是不想打扰他们。对张喜和冬梅两人关系的发展,于站长和韩书记也都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

一天上午,冬梅有事没到鱼塘来。张喜忙完坐下来歇息,已经中午,他感觉有点饿,于是,来到附近的一家食杂店想买包方便面充饥。他看到货架上有酒,勾起了他的酒瘾,就买了一瓶白酒和一袋五香花生米。

回到鱼塘窝棚,他把方便面用开水泡上后,就迫不及待地打开酒瓶,闻到酒香味,张喜乐了,很久没喝酒了,他拿起酒喝了一口,辛辣的酒下到肚里感觉暖暖的。他吃了几颗花生,一个人就这样把半斤白酒喝了,已经有些醉意,稀里糊涂的把泡好的方便面吃完,就歪倒窝棚的简易床上睡着了。

下午三点多,冬梅忙完自己的事,来到鱼塘。

该给鱼投食了,她却没看到张喜。走到窝棚门口就闻到了一股白酒味,她知道张喜老毛病又犯了,肯定是喝酒了。

她走进窝棚里,张喜还在睡,她用脚踢了一下张喜拖在床边的脚,张喜翻了个身又睡了,愤怒的冬梅随手拿起桌上的不锈钢盆举起砸到张喜头上。张喜一下子从梦里惊醒,惊恐地看着冬梅。冬梅横眉立目地质问张喜说:“你不是说把酒戒了,不喝酒了吗!你怎么又喝上了?”

张喜自知理亏,用手摸摸脑袋,起了个大包,嘴里嘟囔着:“我中午饿了,就去小店买吃的,看到有酒,一时没忍住,就买了,喝完,吃了面,没想到睡着了”。

冬梅把盆“咣当”一下扔到桌子上说:“你这人就是没记性,旧习难改!天生没出息的玩意儿!这都几点了还不给鱼投料!”

张喜不敢再说什么,站起来出去给鱼投料了。冬梅也不再搭理张喜,生气的走出窝棚回家去了。

张喜给鱼投完料食,发现冬梅已经不在,知道自己喝酒惹恼了冬梅,很是懊悔。

连续两天,冬梅没到张喜的鱼塘来,让张喜有些慌了,他很担心冬梅不能原谅他。

第三天,韩书记来到张喜的鱼塘,看到张喜闷闷不乐,冬梅也不在,就知道两人可能闹别扭了。

“怎么了张喜?冬梅怎么没来啊?”韩书记问。

张喜没吭声,独自干活去了,韩书记越发感觉有些不妙,冲着张喜追问道:“发生啥事了?你说话啊!”

张喜这才把他忍不住喝酒的事和韩书记说了,韩书记听完火气也上来了,说:“你已经答应不再喝酒了,怎么又喝上了?你能不能有点记性啊!我和于站长好不容易给你找了这门亲事,你怎么就这么不珍惜啊!人家冬梅多好的人哪!你都给气走了”。

张喜不说话,只顾干活。韩书记冷静了一下,说:“我找谢冰再帮你劝说一下冬梅,看看人家能不能原谅你,你必须得给人家冬梅道歉,承诺不再喝酒,听到没有?”

张喜低着头说:“听到了,只要她回来原谅我,咋的都行”。

韩书记没再说啥,背着手气呼呼地走了。

当天下午,韩书记就找到谢冰,把事情的缘由说了,求谢冰去冬梅家做做工作,作为媒人他不得不管,只好答应了。

吃完晚饭,谢冰和媳妇一起来到冬梅家。

“听说你和张喜闹别扭了”谢冰问。

“不是闹别扭,是那个张喜不争气,本来他已经说把酒戒了,前两天我有事上午没去,下午我去时都三点多了,该给鱼投料了。我一看没人,结果他喝多了躺在窝棚里睡觉哪!我很生气,打了他一下就回来了”冬梅说。

“张喜是不对,你也打他了,出出气就行了,回去帮帮他,他一个人在那也挺不容易”谢冰劝说道。

“让我回去也可以,他得彻底把酒戒了,不然我不能回去”冬梅说。

“行,这事我做主,让他把酒彻底戒了,他要是戒不了,你以后就别理他,我也不再管这事了”谢冰说完把口气缓和下来接着说:“其实男人不少喝酒的,我也喝酒,但不能误事。张喜这段时间也确实挺累,喝点酒睡着了也有情可原。张喜人本质不坏,他能有今天就已经不错了,犯错得给他个机会改是不是?明天你就去吧!”

“行,我就听你一次”冬梅说。

谢冰两口子达到了目的便起身告辞回家了。

第二天,冬梅来到张喜的鱼塘。

张喜看到冬梅回来了,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他没说话,给冬梅拿了瓶矿泉水,然后就去忙了。

在之后的日子里,张喜不再喝酒,彻底把酒戒了。

 

一个月过后,韩书记感觉时机成熟了。来到张喜的鱼塘,当着两个人的面提起了他们的婚事。故意开玩笑对张喜说:“人家冬梅在你这可是干一个多月了,你给不给工钱啊?”

张喜听了有点不好意思,腼腆地咧嘴笑着说:“给,要啥给啥,只要我有就行”。

冬梅听了脸上泛起绯红。

“我看,你们俩要没意见就把婚事办了吧!”韩书记说。

冬梅没说话,张喜说:“嗯,行,听韩书记的安排,让我咋的都行”。

“好!你们俩要都没意见,我就替你们张罗了”韩书记说。

“我家里现在也没别人了,就得烦劳您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和于站长”张喜说。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只要你好好干,有出息,就当报答我和于站长了”韩书记说。

“您和于站长对我这么好,我能不好好干吗!您放心,我说到做到,也一定对冬梅好”张喜激动地说。

韩书记为张喜和冬梅选了一个良辰吉日,办置了一桌酒席,请了些左邻右舍的村民一起热热闹闹地给张喜和冬梅操办了婚事。

张喜自从娶了媳妇,精神面貌焕然一新,酒也彻底戒了。从前的赖皮变成了今天肯吃苦又肯干的张喜;一个特种鱼养殖专业户。

盛夏,松花江北岸的丽州镇,草木茂盛,芦苇、蒲棒草在江叉、湖塘中生长出一道道风景,青蓝色的水面上浮动着一片片新绿,淡蓝色的天,飘荡着朵朵白云。岸边的水中漂浮着一朵朵金黄色的浮萍花,丽州处处都是靓丽的风景。

张喜和冬梅这段时间特别忙,随着嘎牙鱼体重的增加,投食的次数和饵料量也增加了一倍多。为保持鱼塘水质,他们还要经常给鱼塘换水。

已经长到半大的嘎牙鱼,除定时投料外,红虫已经不能满足需要。张喜只能到下网打渔的渔民那去买些小鱼小虾,拿回来作为饵料投放给嘎牙鱼吃。两口子每天从早忙到晚,虽然辛苦,但他们有了生活的希望。

嘎牙鱼的养殖周期是一到两年,在野生的自然条件下,一年只能长到25-50克,两年也就能长到50-120克;但是,人工饲养嘎牙鱼,食量充足,一龄鱼就可以长到100-150克。投食量增加,也增加了养殖成本。由于差不多一年时间只有投入没有产出,不多的贷款养鱼将够,生活还需要开销,两口子感觉到了生活拮据。

这天,冬梅和张喜商量,怎么增加点经济收入。

“家里暂时没有经济收入,生活开销,加上孩子上学需要费用”冬梅犯愁地说。

“要不这样,我每天早上起早去下网打渔的渔民那去上鱼,顺便买些没人要的杂鱼杂虾,把大鱼卖给饭店,把杂鱼杂虾拿回来喂嘎牙鱼,你看行不行?”张喜看着冬梅说。

“嗯,这样可以,多少每天能赚点零花钱,不过,这么就得辛苦你了”冬梅说。

“我辛苦点没事,说心里话,有你在我身边,我生活有奔头了,你给了我一个像样的家,我一定会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苦点累点值了”张喜深情地说。

冬梅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张喜说:“你要是真这样,我嫁给你也值了”。

第二天早上四点多,张喜就骑车出去上鱼了。

张喜上了几十斤鱼,把大鱼都卖给了饭店。临近中午,他回到鱼塘,把赚的三十多块钱交给了冬梅。这对张喜和冬梅的家庭来说,就已经很知足了。

下午,冬梅把张喜带回来的杂鱼、杂虾投放到鱼塘里,眨眼间水里水花翻动,嘎牙鱼疯狂的在水中抢食小鱼、小虾,有些没抢到食的嘎牙鱼急躁地在水中来回游动。

这样,日复一日,张喜起早去上鱼,卖鱼,把杂鱼杂虾拿回家喂嘎牙鱼。他们一天生活虽然紧张忙碌,但是两个人却活的很充实,日子过得很幸福。

于站长和韩书记偶尔到张喜和冬梅的鱼塘来看看,看到两口子日子过得不错,鱼养的也很好,心理很为张喜高兴。

 

这天,于站长把包扶张喜的情况向镇党委书做了汇报。

宋书记听完汇报后,很高兴地说:“现在看,很多我们包扶的贫困户,我们没有包扶好,贫困户没有摆脱贫困,还是我们的干部工作没有做到位,没有真正俯下身子,踏踏实实地研究贫困户为什么会贫困,贫困的原因是什么。就像你包扶张喜,只要找到了问题的根本原因,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张喜从一个包扶不起来的贫困户,变成现在从事特种鱼养殖的专业户,开始走上脱贫致富的道路,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我和张喜沟通了解过,他今年想留一部分嘎牙鱼越冬,这样明年就不用再买种苗了,可以减少一部分投入。由于今年收入可能不会太多,明年还需要投资。到时候,他如果资金紧张,我想再帮他搞点贷款”于站长说。

“这样好,现在张喜从事特种鱼养殖刚起步,一定要稳住,跟上服务,只要他有困难需要我们帮助,我们就一定要全力以赴,帮他解决好实际困难” 宋书记说。

张喜和冬梅养殖的嘎牙鱼个体增加很快。中午阳光充足的时候,它们基本上都会沉在水底不动。太阳落山后,开始活跃起来,成群结队的在水里游动觅食。张喜和冬梅每天也是这个时候开始投食,还是用木棒敲打不锈钢盆,鱼会闻声而动,纷纷游到投食的岸边。

11月初,天气转凉,嘎牙鱼也减少了活动量和食量,鱼的个体基本上长成了。

于站长和韩书记都帮着张喜联系哈尔滨的饭店和鱼贩,嘎牙鱼的味道鲜美,营养价值高,市场紧俏,并不愁卖。很快,哈尔滨的客商就纷纷上门求购。

张喜两口子找了几个打渔的帮手,每天下午三点左右开始下网捕鱼。捕到的鱼,每天都会销售一空。

一天忙完,张喜和冬梅数着成沓的红色百元钞票,乐得合不拢嘴。

张喜从小到大从来没吃过这苦,但是,他很高兴,生活有了奔头。他不再被人看不起,他有了媳妇和像样的家。

该卖的鱼卖完了,忙碌了一年,张喜和冬梅两口子还了贷款,有了四万多元的纯收入。钱虽然不多,但对张喜来说,这是他有生以来靠自己努力赚到的第一笔钱。他很高兴,冬梅很知足。于站长和韩书记都为张喜高兴,张喜终于摘掉了贫困户的帽子,走上了致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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