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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九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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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4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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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建“交叉地带”的宽广与肥沃 ——陈先平长篇小说《天堂无路》欣赏

跨建“交叉地带”的宽广与肥沃

——陈先平长篇小说《天堂无路》欣赏

阮德胜


军旅作家陈先平的长篇小说《天堂无路》,几易共稿,数年打磨,方才面世,可谓是一部“苦”出来的作品,也正是作家坚守着这份苦志、苦心与苦力,作品一面世立即在当下文学中呈现一个“交叉地带”的宽广与肥沃。

宋代诗人杨万里的诗作《明发西馆晨炊蔼冈四首》,其中一诗曰:“人家争住水东西,不是临溪即背溪。拶得一家无去处,跨溪结屋更清奇。”诗作从过往建筑的一反常态中启示了生活的浅显哲学。“跨溪结屋”尚有“清奇”之妙,而存在或可能存在的“交叉地带”是不是魅力无穷?文学正是需要别人没有发现或别人没有创造的,并在此久远地开掘、耕种,自然会有着特立独行的收获。《天堂无路》从开篇便进入了这份“清奇”之境。

小说叙事主体在讲述一位普通而真实的党员村官杨节胜自建国后近五十年的的生命史以及他所在周家村的修路史,在这人生之路与山村之路同行的历时主线中,却共时着与国家、与社会、与人文、与道德等一切参与变革的光明大道和风雨兼程,于是一系列的“交叉地带”像一颗颗明亮的星辰照耀着这部作品的艺术天空,其中有城乡的蝶变与坚守、文化的前行与传统、观念的开放与保守、生活的主动与被动、辩证的唯物与唯心,还有党性与人性、理想与现实、男人与女人、过去与现在还有未来等等大小不一、高低不一、水陆不一的“地带”在重叠、在错落、在融合……它们全部成为了以主人公为代表的众生的活动台、展示台和解剖台——

有着50多年党龄老党员杨节胜的葬礼上,党旗的覆盖与8位年逾古稀老人抬棺这些独特视觉的描述,为人们展示了特殊历史人物在特殊历史时空的时代命运,与其说这是个人人物命运,更不如说是一个时代集体命运的缩写,给人们更深长更深刻的思考。

一条山路前前后后近半个多世纪一代代人的修造,一个家庭的两代人不同的生活经历都与这条路或多或少或近或远发生着命运关联,或坚守乡村,或走向山外,或主动回归,或自然告别,都是时代变迁过程中人性必须经历的挣扎与升华。

周家村一阴一阳两块墓地,老村长头上都曾戴过但又时间都不算长的两顶军帽,还有父子追悼大会的同场举行,无不把历史与现实紧紧地扯合在一起,让岁月奔腾印迹刻记在周家村不同人物的心灵之中。

小说人物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无论是场面上的还是角落里的,都经历着同样的历史冲刷、岁月考验与人性检测,任何人都无法跳越一个时代独自向前或者穿越时空回到怀念的过去。

周家村的风水之争,神仙谷开发之争,不同生活阶层女人的性色之争,空出的官位之争,都无不在作者的精心安排下各自承担起解读社会进步发展的诸多因素与历程,无论怎样对抗交锋,终究是在向前努力前行,这或许就是变革必须经历的过程,必须付出的代价。

社会上的阴暗,官场上的丑陋,记下的是时代向前不可隐晦的现实,作者没有回避,也没有无谓地遮羞,而是现实地呈现给了读者。天堂无路,现实生活中周家村人并不企望历经尘世种种艰难之后进入天堂,他们想做的就是在有生之年把自己当下要走的路修得更宽,把自己心下要延的修得更长,他们比谁都渴望通达幸福的明天。

时代变革大潮冲击下的周家村,乃至与周家村同时代讨生活的人们的生活状态才是天堂无路这部作品所想触及的最想表达的,不是悲悯,而是呐喊,不是旁观,而是进入,这也正是作家生长在皖南山区如同周家村同样命运同样际遇的缘故,作家正是把自己的命运体验与周家村人的命运建构联系起来写,在周家村人的命运中安排自己的影子,这也恰是在文学中作家对自己人生使命责任的独到的理解与追求,由此作品在多维度的光芒下折射下最大限度接近艺术的真实与美学。

《天堂无路》,人间有道。因此,它是一部有理想的长篇,也是一部有实践的长篇,当然就是一部值得阅读与研究的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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