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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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三十层到了，电梯门似乎又出了故障，老半天不开……电梯门终于缓慢地开了，那黑人大步走出电梯。
顾太太紧紧握住先生的手，太太的手冰凉；先生也有些站立不稳，不晓得电梯依旧晃动，还是大脑一阵晕眩。
电梯门徐徐关闭之前，那黑人又探进头瞅了先生和太太一眼，然后，很快消失在楼道尽头。
电梯间只剩下先生和太太两个人，先生依然有些站立不稳。他紧闭双眼，觉得电梯那狭小空间一片混沌，仿佛有一支黑色的大鸟煽动它那有力的翅膀扑来……
电梯停在30层没动。
“走吧？”我指指电梯门。
顾太太摇摇头，果断地按了*G键。先生很快明白了太太的意图，点头赞许妻子的警觉性高。
电梯迅速下降，很快到了一层*G。
先生和太太推着箱子，走出电梯，在距离大厅值班员不远的沙发上了坐下来。
顾太太悄悄问先生：“那黑人手里好像拿着什么？”
“他出电梯时候，我看见了。”
“拿着什么？”
“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有俩饭盒……像是送晚餐的？”
“饭盒里一定是晚餐吗？”
“那是什么？匕首？手枪？”
“还是打手机问问孩子吧！”
先生点点头的同时做着打手机动作。
太太走到稍远处打电话，然后很快返回。
”孩子不让瞎猜，没我们想得那么可怕，她见过这个黑人，经常往我么这层送餐……
啊，我和妻都长长松了一口气，由衷地感到不了解国情才真的是可怕啊！
突然间，伴随着一串惊心动魄的”呜“”呜“鸣笛声，一辆不知是警车还是救火车的中型轿车从大街上飞快驶来，好几个身着白色警服的警察还是大楼保安，还有两个推着担架车的护士，从楼门外”呼呼“跑进来……
顾先生和太太也好奇地紧随其后，眼睁睁地瞅着备用电梯从*G一直上升到30层。
一个亚洲摸样的女保洁员走了过来，顾太太上前一步问道：
“你是中国人吗？”
女工点点头。
“这些人去了30层？什么情况？”
女工操一口广东话：“好像是抢救一个老女人啦？”
“抢救？啊？究竟什么情况？”
女工撇撇嘴，使劲摇着头走了。
先生和太太愕然 !
功夫不大，好几个人推着担架车从楼道里出来上了那辆白色汽车，鸣着笛飞逝而去……
先生：“看清楚了吧?”
”救护车上就是那个老女人……”
“神色很安详，好像……”
“送餐的那个黑人呢？”
“嘘！“
先生和太太正说着，见那黑人推着一辆公寓专门送行李的四轮小车走了过来，然后匆匆上了一辆白色面包车走了……
那个保洁员也随后走了过来，她目送黑人送餐人开车离去。
顾太太又问那女工： ”那个黑人是送餐的吗？“
“是啊！“
“30层？”
“没错！“
“那位老太太？”
“老太太88岁了，身边没一个亲人，送餐工一日三餐，天天送的……老太太病的不轻喔？送餐工要的救护车……“
(作者 张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