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蝴蝶 外一首

守夜人

时钟指向零点四十四

这是一个分水岭

也是黑夜和白天辞别的开始

一只小蠓虫，在头顶转圈

我没有轰走它

它，也不太容易

分针又转了几圈，到底是几圈

我没有数，它还在耳边絮叨

秋天的夜里，天凉添衣

要记得出门带钥匙

要记得明天，是个教师节

要记得再过几日

就是中秋节

这时候，我的心忽然疼了一下

没有人在意，我是不是

还会在朝霞进门前，按时醒过来

只有它坚信，我会一直看见

每一天的落日

看到你

黑蝴蝶

披着黑色袈裟，你念经，合掌，叩拜

每一次都是一次诗意

下跪的姿势，像极了一只狐狸

对的哦。你驾驭四轮马车

穿过街道牧场，穿过凉风嗖嗖的草原

也穿过篱笆墙，也闯过荆棘

你身上碰上落满星星，露珠，风声

一两个人的影子，也落满秋月

它每下坠一次，就是一场人生的谢幕

不要哭。我开着泼满红漆的大门

等着你的归来，等着你

卸下斗篷，再次出击

我不喊你名字，梁兄或者英台都不合适

喊你兄弟吧。兄弟请你卸下夜色

我们去郊外看野菊花，看枫叶染红山坡

看星星在天空布局，也看红丝线

它每断一次，就是一次涅槃

一次醒悟，一次重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