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 外两首

小寒

把炉火架上，一把紫砂壶冒着热气

没有人冲进来

也没有人拎着野鸡，野兔子

也没人拎着一瓶二锅头

也没有人，站在玻璃窗外

喊我名字

一把铁锹，挖不出春天的竹笋

夏天的淤泥，也挖不出秋天

暗藏的根须

那就来一大捧雪花

一大束梅花，一只白狐

两只小麻雀，在雪地亲昵

是的。我正举着洁白的信笺

准备给你写信，告诉你

我正在等待，一场浩浩荡荡的大雪

正在等一个人

前来约我，跟他踏遍千山万水

再不分离

座次

大王。请上茶，上酒，上狼肉

请手持长剑

破开，一只老虎的头颅

请斩断青山的腰肢

请掐住，龙脉的咽喉

请把过往的客商全部留下

春天的鲜花

夏天拂面的杨柳

秋天满山都是血色，到处流

白雪飘飘的午后

你正抱着枝干

有时候也学着宋江

上聚义厅

有时候学武松

不喝醉，决不罢休

这江山，你爱走就走

爱留就留

这当中的位置

不是你说拱手就拱手

不是你说挽留

就挽留

蝴蝶兰

不许喊我。不许喊一只麻雀

不许喊一只乌鸦

不许喊蜘蛛

不许喊，一朵盛开的花

不许喊一株树

也不许敲击地面，我已经从梵净山逃出

我已经甩出大片的种子

我已经和稻草人

谈好赌注。我已经在迎春的路上

我弯腰行礼

一大把星星，从屋子里撒出去

有的飞到兰花上

有的飞到月色中去

有的没有去处

就喊我名字，想要我出让

半个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