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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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画
大片的牡丹，开在洛阳
唐朝的大街上
到处都是，宫女
也有蝴蝶，在花丛中飞过
每一对翅膀上
都有，前朝的痕迹
也有人举着，一个酒葫芦
把怀揣的小月亮
当做锣鼓
一柄团扇上，斜卧着春天
每一个春天里
都藏着，一个女皇帝
团扇
掩唇轻笑。每一个笑颜中
都藏着唐朝的女子
每一朵画中，都有蝴蝶
来回起舞
每一次举杯，都能看到月亮
它每一次悬挂在天空
都像是
被紧紧抱着的孩子
此时。我正在异乡的异乡
把一个人的孤单
传递成
两个人的样子
舞扇
想喝酒了。不管是茅台，红酒
或者一杯水酒
我只想，把自己灌醉
把月亮抱在怀里
想把一个人，从遥远的异乡
拉出来，跟他插香结拜
认作兄弟。也想拉着漫天流星
让它们跟我一起
回到故里
再不然，就把长裙再拉长一点
把水袖甩开
舞到，接近故乡的位置
莫流泪了，每一次
都像是，要把自己再杀死一次
醉扇
我要干掉，一百缸烈酒
九十九只烧鸡
要把雪花，从北方移出来
送到，南方去
要架着马车，套上小狐狸
多余的星星全部
都装上，最大的一颗
我攥在手里
月色就算了，我只要二两清风
其余的全部，都送给你
这偌大的江山
每一寸，都是我的埋骨地
醒扇
醒来吧，这雪上的曲
风中的舞
每一个，淡淡的眼神中
都像装着前世
每一次睁眼，都看到牡丹
每一朵牡丹中
都端坐着
一个，不染尘埃的仙子
也有人正在，往春天而来
每一个脚步声
都是
敲在，心上的鼓
蒲扇
拍打过蚊虫，也追逐过流萤
一连串的乡音中
有亲人的叮咛
有人正横过，门前的小径
有野花上来拍门
每一声，都轻
也有一两颗星星，正在夜空横行
翻转过来风声
像是，偷听来自呢喃的回声
再慢点，就可以把睡着的梦
打横抱起来
每一个梦，都像是流星
折扇
再对折一下，就可以看到你
就可以把江山叠好
放入你手里
打开的时候，看锦绣万里
看花海一直从南方
开到北方，看一个人
从里面走出
竖起的琴声，窜上来打听消息
这一杯水酒中
全身别离，莫要挥手
每一次，都像是一次脱皮
转身的时候，把夕阳收走
把余下的黑暗
让我，慢慢沉下去
2021.12.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