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蓝了

天空蓝了

还有云朵，星星，看得到看不到的人影

虚弱的呼吸，像是一个人走过来

又像是一个人在大地，种下许多玻璃样的梦境

想写诗了，就往远处去。想你想得很

就把旧诗集中的蝴蝶，喊起来

让它们陪着我，去太空取回一大堆星星

我不想写信，我只想沿着有你的方向

一会吹吹春风，一会和夏雨私语

拉拉秋月的小手，让白雪一点点在我身上织一条白色的棉被

我要躲在织锦的蛐蛐声中，抬手，抚胸，且掏出

体内藏着的痛，我也不想敲门

写信的笔尖上，蘸着三月的春风

嘘，你正踮着脚尖，每一次和天空对话

你都拎着一串鸟鸣，一阵风声

有时候我们对视，你往往会沉默且

蓝色的天空，作为我们婚礼的背景

天空

石头行到这里，就学会耍赖

就学会把一朵小黄花

往头上戴。就学会和叽叽喳喳的麻雀

说意外，就会和一片叶子说拜拜

它在黑夜里走去走来

在太阳下，把一个人的影子反复来回的晒

有时候它踩着小路，有时候在草原上

跑去跑来，也有时候背着星星

每一次行走都像是，吆喝一个人站起来

又像是喝醉的人，不肯低下脑袋

云南姑娘手腕上，飘着云彩

路

小的时候叫羊肠小路

有点缝隙就叫小路

再后来就叫路，再往后来就叫大路

水泥路，柏油路，公路，高速路

它在大地的骨骼上画图

也画河流，也画山川，也画一座座大山

也花云朵，也画风，画云

画一粒尘埃。它载着行人翻山越岭

带着众多子女，在人间行走

每一条路上，都有人站立

每一条路上，都有人停留

每一条路都通往黑夜

每一条路都通往白昼

最后一排

不想抓住一阵风，一场雨

不想提及身后事，来生来世

再退一步，就到悬崖边

苍翠的松柏，伸出巨大巨大的手臂

想要抓住的不过是

一瞬间，把白云推到胸腔的位置

把青山推开，让雾气散去

这偌大的人间

有人来去。取酒的手忽然颤抖了一下下

环在手臂上的珍珠

发出轻微的呼吸。抿紧唇瓣

望着最后一排的岩石

找不到属于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