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来吧。照样喝水吃饭睡觉
在出租屋中倒吊
生活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就是活着,把横着的乡音剔除骨骼
把站着的身躯熬成趔趄
四面狭小的空间
只能侧卧,说起来租住的环境不算糟糕
也算还好,风雨吹不着
冷了就卷曲身子
热了就把
白色的T恤往上撩
广州的出租屋,简单单调
想要泡一壶浓茶
却要把,汗水当成井水来烧
与一场雪相约
就是裸着,把自己从黑夜里投递出去
黑压压的山峰上立着巨大的影子
没有谁在今夜,把我从梦的路口拽住
这三生三世的相约
不抵一夜北风,不抵你温柔的小手在我胸口画十字
多年前写在雪地上的日期
早已经滋生成云朵
再化为雨,化为雪,化为一滴露珠
横七竖八的枯叶,一片叠着一片,一地连着一地,一树落完还有一树
两三只麻雀在地面用小爪子画梅花,杏花,桃花
也画一根电线
上面停满,四季不断的风声啊
一次狂过一次。我把骨骼上的树叶扒拉下来
还有血液中的根须
想你了,就把自己扔进北方
想你了,就把自己扔进梦里
啥办法
他们都在写诗,在冰天雪地中漫步
红泥小火炉冒着热气
桂花,菊花,栀子,菊花,罗汉果,玫瑰,茉莉
在酒杯中沉浮
我顺着网线,一会去东北找老朋友喝酒
一会去西北看黄沙漫天
去草原,看骏马如何在草原疾驰
诗歌和远方在梦中,咕哝了一句翻个身继续睡去
我在南方,五平方米的小房子侧着身子
把骨头上的肉
再削薄几许。啥办法呢
这世上总要有人,尝尽人间悲欢离合
总要有人承担起所有风雨
总要有人,摸着石头过河
山峰再高,也有人不畏艰险爬上去
一帆风顺的只有风啊
想吹到那就吹到那
想何时吹,就吹到何时
谁也不能阻止
谁也无法阻止
翩然归去
多年之后。我还能读到爱情这个词
我肯定还有热血和激情
还有拿起刀子的勇气。多年后是一个未知的词语
苟且地活着
也是一种,别样的执拗和固执
能选择生,谁想选择死
看透生命两个字,那么爱情只是一个虚无
被虚伪两个字伤透了脑筋
这么多年,每个人都在坚持和背叛中选择自我治愈
有人活着,不如离去
有的离去,却还有万千舍不得舍不得
说来说去,欲望大过一座山
却总是用背负
用承受,用一切的释义来终结这个话题
多年以后,山依旧还是那座山
太阳月亮,依旧东升西落
风还是没有航向地吹
大雪一阵接一阵,只在最寒冷的地方驻足
此时我在南方之南
看绿树青青,看天空的白云似雪一般
正扑簌簌落下
把我淹没
写诗
写诗就是把骨头缝里的油榨出来
把血液中的浓度缩减为零度
把生活中的柴米油盐,精确到几乎看不到的程度
云朵还在自由自在地飘
地上的蚂蚁,一会从这个城市移动到那个城市
一会又从那个城市移动到另外一个城市
这些无处下脚的奔袭者
抱着自己的触角,一会想去月亮上喝一杯酒
一会想去桂花树下来一场偶遇
一会又想掀开春天
看看蠢蠢欲动的种子,有没有和自己有关的那粒
大片的白雪在北方鼓动腮帮子
想要和南方来一次相聚
宽大的阔叶木,不仅不假辞色还不屑一顾
这些风景不是你兜里的棒棒糖
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沉甸甸的午后,有人抱着一袭袈裟
想去山中躲雨,乱石堆砌的山路上有荆棘和鸟语
纷乱的钟声远远传来
像是召唤,又像是带着秘密
能怎么办,这大好的时光
绝不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