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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祺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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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3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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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滋味》:与时间邂逅

“别忘了,我们的每一天都曾经生活在这一页一页的日历上。”冯骥才先生如是写道。

偶得一本《人生滋味》,那木色黄皱的封皮和它的书名一样,透露着时间的痕迹。我尚从孩童走进青年不久,人生滋味在我的意识里如下雨天的玻璃窗户,模糊不清。而当随着墨迹与冯先生共同仰望星空时,难以总结的人生的滋味,也就在一颗颗过往流星的尾焰中得到诠释。

我从这本书得的感悟是深刻的。

为了学业,几年来我们搬了两次家,一次搬进,一次搬出。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物品被遗漏或是舍弃。搬之前的最后一夜,我躺在空荡荡的只剩下床褥的房间里,看着对面楼的廊灯一闪一闪。该伤痛吗?这些岁月的痕迹就要随着夏天的风离开了,该喜悦吗?那些崭新的物事将要在日出后来到了……像是吃了一个从没见过的水果,我描述不出这复杂的心情。

冯骥才先生有一张小书桌,穿过了幼年与壮年,“痕迹斑驳的桌面,有如一块风化得相当厉害、漫漶不清的碑石。”不舍就此丢弃,不愿修补坑洞,只有意外的到来让他被迫割舍。每当我们重拾起那些承载回忆与情感的物品时,也就像冯笔下的那个雨夜吧,旧事一晃而复活,一晃而又离去。

物品从未有过生命,只因记载了人的踪迹,而显得生灵。经历两度迁居的“断舍离”,我已然明白——旧不往,新不来。只要对仍存一份认真生活的耐心,老旧的小书桌也会以新的形式住在心房里,在时间的长河中重新附于其他的事物之上。

电扇呼呼转过不知多少圈,榕树的年轮在这个季节又会多出一层吧。我们会感叹万丈黄山穿越千百年的时间力量,而无时不在担心人生的老去。冯骥才的《白发》或许给出答案:“听其自然,就是到什么季节享受什么季节。”正如无法把地上的落叶抛回树枝上去,衰老是无奈的,不如就过好这生命的春夏秋冬,春播夏耘,秋收冬藏。《我最初的人生思索》将我拉回亲人远走的那个极为酷热灼烧的夏天。若干年后,已然成人的我仍在探索这个深奥的问题。看来谁也逃不脱岁月的磨蚀,或许无止的生命才会让日子无趣吧,恰是有限的一切赋予了人生更高的价值。我们在这段时光里认真生活,细心体会,抬头向上。

我已走过的岁月并不远,尝过的人生滋味并不多,但《人生滋味》让我重新审视自己的过往,以更好的姿态告别今晚的月亮,迎接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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