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妹妹的四个6岁到10来岁的孩子每次到外婆家来,总喜欢在我家建房用的泥沙上玩耍,挖洞堆沙,玩得乐此不疲,在她们的世界里甚是快乐。
爱玩是小孩子的天性,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童年。
小时候冬天堆雪人,过家家,夏天玩泥沙,打纸板。都是孩子们的嬉戏,娱乐,快活的事儿。
自然,还有捉迷藏,跳绳子,弹球球之类。反正聪明、灵活、好动、好玩、调皮,爱动脑筋的孩子们,是什么好玩的游戏事情都想得出来的。这是童趣,也是他们的快乐,天性使然。
我小时候又何尝不是这样贪玩?
那时候最时兴的玩法,就是“打司令”。即设营盘,竖几块高矮不一的石头,两军对垒,远距离用小石子瞄准击打,攻营夺地,赢者为王,输者虽不至于“落草为寇”,玩得是不亦乐乎。大家一起烤红薯的时候,分工很明确,有人要负责挖泥巴,拾牛粪的。
而现今头上有一道疤痕,就是那时被一个小伙伴用石头误击留下的,当时玩伴们都吓到了,前呼后拥把我背到赤脚医生处,包扎好后,每人回家挨顿揍是难免的事。
山里的孩子,有无穷尽的快乐。放学后,放牛的任务都交给我们小孩子。扎堆放牛,我们也乐意。这样就可以无拘无束地在山坡上打野蜂、刨红薯、烤蚂蚱,游戏嬉闹那更是常有的事。累了就盘坐在一起听大点的哥哥们讲鬼怪故事,或一起捡石头垒城堡,怎么开心怎么干,能在一起野才是最重要的。
牛放在山坡上任它吃草,只要不糟蹋庄稼,在玩的时候,自然有很多眼睛盯着牛群,时而有人大呼:二狗蛋,三娃子,你家的牛越界了,嗖嗖地就有人跑过去了。
而更刺激的是,因地界原因,双峰的小孩和邵东的小孩相互约架干仗。就类似现在奥运场上的摔跤,像两军交战一般,由双方定好使者,来回约定时间地点和干架的场景。为公平起见,由大小相同的孩子一起摔打,有时摔打得鼻青脸肿,灰头土脑,都不得做声,各自回家还得瞒着大人。当然这也是当时的君子协定之一,为了各自地域的荣誉,把初中班更大一些的孩子们都叫上来参战。
夏天傍晚游水时,更是热闹。拿个脸盆或脚盆,学着大点的孩子在水中扑腾几天就会了。技术好点的伙伴还要相互比拼。如高举双手,双脚踩水;四肢伸展,身体浮在水面;潜入水底,摸螺捉鱼。这三种竞赛,不仅靠技能,更考验人的耐性、毅力、韧劲,得到大家的喝彩也是很荣光之事。现在可不允许小孩私自下水了,那时可是习以为常之事,大人也是见惯不惯了。
一口不大的池塘,十几个孩子傍晚一折腾,就成了黄泥巴水。名为洗澡,实为嬉闹,在水中不知不觉就练会游水本领,增强体质,提高生存、生活的竞争技能。
生活经验告诉我,小时候学会游泳技能,一生都有好处,掉到水中最起码自己能游起自保。有年我在广东清远参加驴友组织的户外活动,不小心失足掉入河流中,在大家的惊乎中,自然潇洒地游到对面上岸,也是一件幸事。
这些儿时的童趣眨眼间过去了30多年,我要感谢故乡的山水,感谢那些从小就同我在山中放牛约架,水中嬉戏、竞技的儿时伙伴们。
那时没有电游,没有网络,只有取之不尽的童趣,它丰盈着我们的童年,塞满着我们的记忆。
今天,当我看见这些沉迷于玩泥沙的孩子们时,我想到了沈复先生的《童趣》。“…作青云白鹤观,果如鹤唳云端,为之怡然称快”。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生的感慨顺之而来,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