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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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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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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是不是该用一些诗词歌赋来镇一镇场呢?思绪无垠,总得要个地方入手才好。瞥一眼桌上自己煮的一壶普洱,权当找到了刘姥姥。

惯喝普洱,只是不辨真假,但凭一点若有尚无的感觉。前些日买了点“碎银子”,找不到半个专家来帮忙鉴定一下,照着久病成良医的习惯,一路赐了好评。人生处世,“人”是什么?“生”是什么?“处”又是什么?“世”呢?时光的推进,薛定谔的猫在生死同在的状态下站了起来,我开始重新思考人生。不能被习惯支配了我们的一生。

丫头偶尔看到一出戏,问我:“这个人是好的吧?”我反问:“什么是‘好’?”然后把思考留给了她。杀人手段救人心,好在哪里?坏在何方?所谓“出发点”,不过揶揄众生;所谓“手太重”,无非搭个台阶。

人生很难。若出生成长时,思想不被人类社会习性浸染,大抵能有个想东西好的出发点;可不被人类社会浸染,又不知是否能有更好的方式来认知思想的存在。所以,先入世,再出世,把人类社会的浸染用作学习的工具,而不是被工具牵引、统辖、囚锁着。利用这个工具,去抛下这个工具,回到出生时的思维原点,来重新为自己量身定制人生。能到这一步,方是极好的。

你在看书吗?被文字拖着走的感觉如何?早年,有人看书不懂,去问一个明白人。明白人说:“我不识字,你念给我听,我替你释义。”这人疑道:“你不识字,怎会明白书中大意?”明白人伸出一个手指,指向空中明月,问:“通过我的手指,你看到了什么?”这人道:“月亮。”“是啊!通过手指能看到月亮,可我的手指却不是月亮,是指出月亮所在的工具。书的文字就是工具,带你认知大意,而文字本身却不是大意。看月亮也不一定要通过手指,所以,我不识文字,却知大意。”故而,上下五千年,出了许多不守规矩的人:看书要扒开字缝来看;要看到两页之间的章节;要看到字后面的东西。书,变得不好写了——谈白话成了糟粕,恰似那壶里的一点“碎银子”,能在泡体中渐渐、层层、绵绵地漾出味道,一尝之下,还能“垂死病中惊坐起”,这,方算好茶。而当下人间,这等立意,多乎哉?不多也。

“夜月光辉宇宙,春晓威震乾坤。”一瞬良意,善加维持,稍一放纵,千里消失,万里无踪。有人平心端坐,有人一刀斩却,有人当头棒喝,有人火神求火,有人庭前柏子树,有人桥流水不流。地狱门前袈裟多,总是劝人常回头。

猪肉贵啊!可人总得先活下来不是?所以,还可以吃点鸡鸭鱼。钞票都有两面,一面人性,一面乾坤。不信,你掏出来细看看。端着出生时的干净,在各色染缸里闪展腾挪,不容易的事。“青山正补墙头缺”。肉要吃,佛要念,难在收尾。一杯倒满,霎时间,茶香四溢,并不欺我。人生,大抵离不开两头共进、连镳并轸咯!

开头没有,这里有:“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曽记、曽记、人在武陵微醉。”春,快到了,这是好诗。忘了是谁写的。

对了,口袋里还有一种卑微的狂妄,可以故意明白,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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