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言传承文明,经典浸润人生。
中华书局出的经典诵读工程全球测评用书,一套有九本:《周易》、《论语》、《大学中庸孝经》、《孟子》、《礼记》、《道德经黄帝内经》、《弟子规龙文鞭影》、《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蒙求》、《声律启蒙笠翁对韵》。这套经典,字够大有注音,文本不作注解,非常适合启蒙教育。这九种图书中,既有中华文化的传世经典,又有中华文化的传统入门读物,言语隽永,含义深远;既有文化积累、智慧启蒙的作用,又有规范言行、培养人格的功能,非常适合儿童诵读。
蒙学又称蒙馆,是古时对儿童进行启蒙教育的学校,教授学生识字、写字、伦理道德。幼儿园属于启蒙教育,启蒙教育就是认字明理。识字通经,才能遨游国学之海。能逐渐落实圣贤的人伦教诲,才是顶天立地的“人”,才是名副其实的炎黄子孙,才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读书贵在读经典,读经典贵在熟读。熟读而后能悟,悟而后能用,用而后出新。解释经典最好在精、熟的基础上进行。这也是经典诵读工程推出的初衷。总起来就是精、熟、悟、用、巧、新六个字。其中,悟、用、巧、新这四个过程中是有解释的。但是解释最好在精、熟的基础上进行。至于在心无旁骛、一心熟读的过程中开悟、证悟,那更是了不得的事情,一般所谓解释都用不着了。
精、熟、悟、用、巧、新——六个字中,精、熟是根基,悟字是关键。古德说:“塞人悟门,罪莫大焉”。别人的悟门不要塞,自己的悟门不要堵,有人认为这是中国古代经典教育的一大诀窍。启发重于灌输,是最好的教学。给学生答案,远不如帮助学生好好思虑,自己去发现答案。孔子对同一问题,时常出现不一样的答案,便是对不同的人,给予不相同的点化。点化既不精彩,也不显得十分特别。当事人却能够被点醒,获得很大的助益,这是诚恳的态度。提供自己的心得,促使请教的人自己获得答案。既尊重自己,又看重别人。这种互相尊重的态度,大家都喜欢。
“赏析文章、借鉴写法”是过去阅读教学的主要目的;“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是我们读书的千古祖训;“咬文嚼字、慢咀细嚼”是中国语文的传统教法。古人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可见,古人对阅读情有独钟。其实,对于任何人而言,阅读最大的好处在于:它让求知的人从中获知,让无知的人变得有知。
传统阅读,俗称为慢读,即按照字、词等少数几个单字为单位逐一阅读,书面的文字信息对眼睛产生光学刺激之后,视网膜要把这种物理过程转化为神经活动的生物过程,传送到大脑的视觉中枢,由视觉中枢处理后再传达到语言中枢,语言中枢再传递到听觉中枢,最后由听觉中枢传输到记忆中枢。这是一个自己读给自己听的过程。人们普遍认为,延续了几千年的细嚼慢咽的精读,是理解记忆最好的阅读,这其实是一种误解,是把理解力和记忆力混淆的结果。在传统阅读中,因为文字信息在达到大脑记忆中枢的过程中,一定要有听觉中枢的参与。由于听觉中枢要将文字转化为声音,而声音又只能一个一个“串行”式的传到大脑。所以,精读利于理解,但却不利于记忆,精读过于缓慢的节奏和大脑处理信息的节奏差距太大,两者不协调,不匹配。
3-5岁是幼儿口语表达能力发展的快速期。幼儿容易采用机械记忆的方法,普遍地死记硬背,不理解词语意思。5-6岁是记忆力的高峰期,我们都要求孩子先把经典背诵下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去理解经典文本的意义。当理解力不断增强的时候,记忆力就会逐渐衰弱。
孩子是人类的未来,我们用什么样的方式教孩子,就是在用什么样的方式塑造孩子的灵魂。二千五百年前,“周礼,八岁入小学,保氏教国子,先以六书”先系统学习构字理据。清末民初之前,小孩上学先学“三百千千”,即《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诗》,先系统认字,再辅以背诵诗词,巩固所学字词。这个近三千年“认字明理”的中华优良教学传统,由于多方面的原因,已经阻断太久了。对于汉字教学,目前一般先从拼音开始,然后一笔一画地学习,记不住的或者写错的汉字,靠罚抄等手段强硬地塞到孩子的头脑里,极少有人告诉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天”不出头,“夫”要出头?“戌”和“戍”为什么要这么写?我们有无数个“为什么”要与孩子一起解答。但又如何解答呢?文字最早起源于图画,慢慢简化成最早的象形文字,比如甲骨文、苏美尔文、玛雅文、埃及文等。鲁迅先生在《汉文学史纲要》第一章说:“今之文字,形声转多,而察其缔构,什九以形象为本柢。诵习一字,当识形音义三:口诵耳闻其音,目察其形,心通其义,三识并用,一字之功乃全。
中国的文字学始于东汉许慎的《说文解字》,“文”指独体的象形表意字(或构字部件),“字”指合体的会意字和形声字。独体“文”只能“说”其构型意图,合体“字”则可“解”其构成部分之间的关系,这就是“说文”和“解字”的由来。简单来说,“独体为文,合体为字”,“字”是由“文”生出来的。最早的“文”基本都是非常形象生动的。幼儿期以形象记忆占主导地位,词语记忆薄弱,这两种记忆效果都随年龄的增长而提高。词语记忆的发展速度高于形象记忆。因此,启蒙教育可以从象形文字开始学习汉字,然后再用《说文解字》的方法,按照造字用字的规则,来拆分、组合、联想,学习其他汉字。
中国文化包罗万象,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含有无数的贤者智慧;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倾诉着中国人对美的追求;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蕴含着诗情画意;太极八卦,衣食住行,体现着自然天道……它们是民族文化的灵魂,也是五千年历史之所以生动传神之所在。
汉字记录和承载了中华民族所有的文化,如果对其有一个比较系统的,或者叫做知识性理解的话,我们对自己所做的工作、所学的内容就会有一个不同的认识,就会上一个台阶。对于人而言,文化的高度和底蕴决定了一个人的眼光和心胸、习性和品德、灵性和智慧。
大部分经典都产生于先秦,离汉字构形表意的时代不远,用当时人构形表意的思维去读当时人写成的经典文句,自然顺理成章。解字讲经,先要“解字”,也就是要了解并掌握汉字的构形意图,然后才能读懂用这些汉字所书写的经典词句。汉字是表意体系的文字,知其构形,才能准确理解其意义。
读书要讲究方法。方法对头,事半功倍。读经典就是平素说的精读。精读就是选择最好的书来读,把它读熟,背出来,默写出来。一熟就把书本变成自己的东西,等于放在自家的仓库里,在哪个柜子的哪一层,都知道。随用随取,不会搞错。用多了,自然心灵手巧,会有神来之笔、天造之功。不晓得哪里来的新思路,新主意,新做法。孔子在《周易·系辞》里说“阴阳不测之谓神”,浑然天成,大概就是这种境界了。经典读多了,融会贯通:这本经典讲得详细的,那本经典中可能只是提一下;这本经典没说的,那本经典可能说了。就一本经典而言,前文没说的,后文可能说了;一处简单提到的,别处可能详说。多读经典,用经典注解经典,靠经典领悟经典,是个好办法。
“蒙,亨。匪(非)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初筮告,再三渎,渎则不告。利贞。”意思是启蒙教育不是老师有求于学生,而是学生有求于老师。初次请教则告诉他,再三提问就有轻慢之意,轻慢就不告诉他。如果学生不能举一反三,就不能教他新知识。聪明的学生,你教会了他,他就不听你的了。孔子提倡交互主义,大家彼此彼此。诚恳请教,我们更不能信口开河,否则反而害人。每一件事情,除了共同性之外,往往具有特殊性。我们把共同性告诉他,如果他忽略了特殊性,不能做出合理的调整,岂能有效?所以孔子的态度,是同样诚恳地从这件事的各方面,反问到底。使请教的人,自己经由多方面的思虑,贴近特殊性,做出合理的解答。孔子这种看似虚无的启发式教学却真正实用有效。
从孩子上幼儿园开始,大人便学习“一阴一阳之所谓”的道理,然后告诉孩子“所有的事情,都可能产生变化”,及早培养他“有所不为”的观念,而不是加以蒙蔽,使其“由于不知而不为”,以致他长大之后,形成“原来可以如此”而“胡作非为”,或者认为“凡不守规矩的,都是坏孩子”,养成“嫉恶如仇”的态度,因而与他人格格不入,难以和谐相处。
蒙以养正,圣功也:二阳居刚中,二与五应,以二养五,五变而得正,故曰“养正”。古人以为“建国君居,教学为先”,教养弟子除去蒙昧,使其正直,故曰“圣功”。启蒙教育就是培养学生的正直品格,这是圣人的功德。
圣人不是天生的,也不是想当圣人便当得成的。应该是七分天才加上三分努力,可是这三分,很可能比一般人的七八分还要多。能不能成为圣人,谁都不知道。要经得起后世子孙的公断,才有可能。我们不必立志成为圣人,朝这个目标努力,不必也不应该存心要达成这样的成就,尽人事听天命,问心无愧就好。
人类社会为了不断发展,由年长一代不断将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经验传递给年轻一代,这个传递过程就是教育过程,这个过程由相互依存的教与学两方面构成。古代教育家提出的“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礼记·中庸》)是对学习过程最早的概括。学习过程是从点到线,从线到网,从网到面的过程。当点变成线的时候,总会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当网到面的时候,就是高手了。认识是一个逐步深化的过程,而实践则为认识提供反馈,可以让人们对事物的认识更正确。
对人来说,学习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孔子把学习过程划分为立志、博学、审问、慎思、明辨、时习、笃行七个阶段。立志就是激发学习动机,博学就是多见多闻,审问就是多问多疑,慎思就是学思结合,明辨就是形成明确的概念,时习就是及时复习,笃行就是学以致用。
无论是学生的学,还是教师的教,我们一起努力把这九种图书中的字字句句读明白,达到“使其言皆若出于吾之口”、“使其意皆若出于吾之心”的融会贯通的理解水平,学以致用。只要观念正确,我们的人生定无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