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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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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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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中学时代

 “喇嘛山”—— 一座平平无奇的山,既没有郁郁苍苍的古木,也没有怪石嶙峋的山石,四周坐落亩亩梯田,零零散散的胡杨树、玛瑙花胡乱栽在道路两旁,一条三米左右宽的路还算有个模样,零星撒着些许石子。顺着山体蜿蜒而上,一条羊肠小道从山底直至顶端。远远望去,就像一个超级“弔”印刻在山间。

 我们村叫竹林村,当然,也没有几根竹子,就和喇嘛山一样,名字早已无从考证,反正爷爷的爷爷那个年代,就已这么叫了。隔山而坐,便是我青少年时期的学校——秦岭中学。校区位于秦岭镇尾街一交叉口,呈“丄”字形,延直而下是另外几个村落,而拐角处则是通往喇嘛山的方向。校区不大,却也精致别逸,错落有序。步入大门,石子铺就的小道直通入里,两旁栽满油柏,四季常青,不远处的两排大平房,是早些七八十年代的教室,今早已成为了杂货间。路的尽头一栋四层高建筑,便是我们的教学楼,条形瓷砖铺就,楼前花园里,开着各式各样的花,金黄色花蕊,风一吹,把一股股清香洒满校园,让人流连忘返。教学楼背后,便是教职工宿舍,两排简陋的青砖房已有几分老旧,斑驳的墙壁呈青黑色,数抹绿意爬据其间,反添几分幽静。屋门前的水泥台阶,早已没了原先的样子,那一抹抹幽黑似曾见证了无数学子求学的身影。通过拱门,则到了并不标准的圆形土石操场,久经风雨地老式篮球架,球框歪歪扭扭斜挂在篮“板”上。操场东北角,则是一片极佳“休闲”之地,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山丘,栽有二三十棵槐树,长势喜人,树冠巨大而茂密,迈入其中,炙热毒烈的日光也难寻觅,微风轻抚,树叶哗哗作响,十几个走读生手捧书本,啃着自家带来的干粮,眉目间青涩干净,或轻声细读或提笔沉思,紧皱的眉头、舒缓的眉头,沉思着、畅想着,阳光透过枝蔓照在那瘦小身躯上,身影被斜折成三段,怪诞的延长到山丘边,消失在一汪光晕里。

 学校距家有十几里远,凌晨五点钟就得起床。胡乱热点前晚的汤饼,在左呼右唤中匆匆出门,伴着微弱月光向学校走去。每逢雨、雪天,这条求学之路也是历经坎坷,山腰那条小道经过雨雪冲刷,光滑似镜,爬到一半不上不下那种尴尬至今历历在目。待下山时,总有三两人被摔的四仰八叉,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大家也都总结了些许经验,练就了绝世本领,“上山靠爬,下山靠滑;雪天坐袋,雨天拄拐”。练就此十六字口诀,却也能“道途漫漫砺风雪,任尔东西南北风,”足矣。

我的班主任叫石仓林,和老爸是初中同学。40岁左右,一头充满时代气息的二八分头,一丝不苟。一副铝合金材质眼镜,自带三分雅气。初次见面,老爸便拜托石老师多加关照,当时还在窃喜,毕竟班主任的“多多关照”,事实证明,当初的臆想是多么异想天开。记得一年大雪纷飞,我们凌晨五点出发,到学校已快七点钟了。临近教学楼,远远望去,教室门口已站满了学生,教学楼内,满是早读的声音,书声琅琅、热闹非凡;爬上三楼,左手第一间教室便是我们初一一班。此时石老师早已在门口肃然危坐,两边站满迟到的学生,正在奋力背记英语课文,试图通过此种方式博取老师的仁慈,企图回到教室。一上楼梯,石老师目光就定格在我身上,或许是我的方向,在看别的学生,可我固执的认为那就是在看我。经过人群时,余光里满是他人自求多福的表情,容不得多想已走到石老师跟前,规规矩矩喊道“老师好。”

 “背会了?”

 电光石火间才记得,昨晚英语作业是背一篇课文。

“还……还没。”

 ……

 记不得过了多久,十几秒还是十几分钟,时间竟能如此漫长;石老师起身来到我们身边,一双雨雪浸漫而更显发黑发亮的皮鞋,几根漂亮的褶皱趴上鞋背,更添几分成熟男性独特的美感。多漂亮的鞋啊!脑海还沉浸在鞋子当中,忽一只皮鞋消失不见。

 “?”

 疑惑间小腿的疼痛使思绪回归现实。不容思考,紧接着一脚接着一脚,消失又出现,就跟我们踢毽子一样,侧踢、斜踢,不同的角度,同样的力度,待剧烈疼痛遍及全身直冲脑门时,疼痛透过人性的狡猾从肺部迸发而出,“啊……!”

 “老师我错了……”

 “老师我背,啊…我现在就背!”,嚎啕声响彻整个楼道,读书声为之一顿,忽更大声了。

 从前门到后门,从一脚到十几脚、几十脚,短短十几秒钟,十几步距离,让我对“多加关照”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一个词,它本身的意义,要看赋予者的诠释风格和方式。

 经过两侧同学时,那背记声更大了。“My name is xiaoming……”,如果不是那颤抖的双腿和退无可退的躯干,绝会误认为全都是好读书的好孩子。

 那次挨揍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多加关照”一词?亦或是,那双又黑又亮的皮鞋,今早已分不清,从最初的怨恨到痛恨,现如今,只剩下回忆时的开怀大笑了。还有,那语文老师张友斌的水平头,大家都调侃,上面能开拖拉机;数学老师张自刚“你上来啊”,铁定就是一教案书;还有物理老师石文博的“爆栗手”,化学老师老师肖航的“粉笔头”。每一个老师都严厉、苛刻,给我留下了“印象深刻”的记忆。

 老师的职责就是教书育人,他们有权但不局限于“教”,还得“管”。严管厚爱、严师出高徒,自有其一定的道理;管理就代表其被赋予一定的权利,在一定前置条件下,“权利”是为了更好的鞭策,我们不能过于苛求,从“伤害”的角度去诠释惩处的力度,以偏概全,对次行为加以指责,过度曲解。不可否认,现代教育中曾多次出现、发生丧失原则、道德,甚至人性的丑、恶性事件,以至人们谈“之”色变,我们不能以极少数概率事件就否定这一“权利”,更不能以分数高低作为评判一个教师师德师风的标准。“仗义每多屠狗辈”,我们见过满臂花纹的人搭救落水的孩子,也见过西装革履的男人当街家暴;见过一贫如洗的乞丐为灾区捐款,也见过腰缠万贯的名人偷税逃税。教育本身不仅仅只是传授知识,不是为了雄辩和驳斥,也不是为了轻信和盲从,而是思考和权衡。教育是纯粹的,当被赋予更多的条件和重新“定义”时,便会应声附和、随波逐流。

 现如今,正在一一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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