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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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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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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爱情

“随着地球的环境恶化,能源枯竭,人类不得不走向星际……”桐华小说《散落星河的记忆》开篇就将我们带到了遥远的星际时代。

“早在古地球时代,人类就在研究基因,不过碍于法律和道德的限制,研究十分节制。”故事像一幅画卷,在作者笔下缓缓展开。星际移民中,人类为了获取更强壮的体魄,更强大的力量,更多的生存机会,对自己的基因进行了改造。从开始的将信将疑到后来的广泛接受与应用,人类开始通过修改基因去获得更多,美貌、力量、健康,甚至寿命。就此,人类打开了基因改造的大门,也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斗转星移间,是科技的更高发展、人类更广阔的生存空间、近三百岁的寿命和修改过的基因彼此交融。人类诞生后代,后代又诞生后代,生生不息的繁衍中,人类渐渐发现,基因修改在增加生存机会的同时,也埋下了毁灭的种子。各种基因紊乱而产生的疾病层出不穷,人类的生育率降低,繁衍后代变得艰难。那些因融合其它物种基因的人,被称作“携带异种基因的人类”,他们开始遭受排挤、欺压和迫害,被正常人类轻蔑的唤作“异种”。

哲人早就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一些不堪忍受的“异种”起来反抗,他们宣布独立,成立军队和政府,建立起一个“异种”统治的强大星国——奥丁联邦。

与之相反,历史悠久的阿尔帝国,英仙皇室的血脉源自古地球的东方族群,在漫长的星际开拓过程中,因为骄傲与保守,幸运地保存了纯粹的人类基因,成为全星际人类的图腾。

就此,代表纯种基因的阿尔帝国与代表“异种”的奥丁联邦站在了对立面。

时间,永恒的流逝。“异种”人类中A级体能以上的人开始发生异变,他们会毫无征兆地发生基因突变,变身为异种生物,攻击人类,不死不休。奥丁联邦惊才绝艳的第一位执政官游北晨最终也死于异变。

面对“异种”人类的未来,奥丁联邦的两位基因研究学家做出了不同的选择。安教授选择了非法的基因克隆人。他偷偷将游北晨的基因克隆,以此作为研究,试图找出能将人类与异种基因融合的方法。楚天清,奥丁联邦的另一位基因研究学家,则选择了完全相反的道路,他试图研制出催化人类异变的药物,将所有人类异化成不人不兽却坚不可摧的怪物,以此存活下去。

生存还是毁灭?治愈还是消灭?人类又一次站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

在又一次争夺资源星的战役中,阿尔帝国输给了奥丁联邦,请求停战。奥丁联邦同意停战,并且提出联姻的“合理提议”。阿尔帝国的英仙洛兰公主来到了奥丁联邦,与奥丁联邦的指挥官辰砂联姻,并与奥丁联邦的执政官殷南昭相遇。就此,两段爱恨纠葛的爱情故事,伴随着人类命运、家国天下的齿轮,开始慢慢转动。

《散落星河的记忆》作为大女主小说,英仙洛兰是当之无愧的女主,吊诡的是男主有两个:殷南昭和辰砂。对于两段爱情,书粉们纷纷争论:洛兰到底更爱谁?只能说,真的纠结于此,格局就小了。这不仅仅是一个爱情科幻故事,它披着爱情的外衣,说着科幻的故事,内核却是一个关于建设人类新世界的构想,一次关于人类未来命运的思考。

桐华大大是偏爱洛兰和殷南昭的,在他们身上,赋予了神性的光辉。

殷南昭,一个强大而慈悲的人。作为游北晨的基因克隆人,作为非法的存在,他长在孤儿院,被卖当奴隶,受尽人世折磨,看尽人间黑暗。后来被安教授带回奥丁联邦成为敢死队员,无数次游走在生死边缘。最终,他成为奥丁联邦执政官,位高权重却心怀众生,体能过人却不嗜杀。他来自黑暗,却心向光明;他看到了“异种”进化的藩篱和困境,也从洛兰身上看到了“异种”的希望和光明;他想要星际和平,想要一个人人生而平等的新世界。他就像古老神话传说中那个追逐太阳的巨人夸父,不顾一切、执着坚定,即使踏着炽热的火焰,忍受烈火灼身的剧痛,也绝不放弃。他把最炽热的爱情给了洛兰,把构建新世界的重任给了洛兰,也相信洛兰终能长成参天大树。他曾对洛兰说:“勇敢不是不害怕,而是明明害怕,仍心藏慈悲,手握利剑,迎难而上。”可惜,英雄并不总是凯旋。为救洛兰,他在死神之枪的枪声中化作了点点荧光,从世界上消失殆尽。死亡,远远不是结束。远在奥丁联邦政变之前,他运筹帷幄,用自己超强的智慧与谋略,炸毁了楚天清的实验室,让噩梦暂时停歇;他将安教授偷偷送往阿尔帝国,将异变的辰砂送往曲云星,为洛兰铺好了前进的道路;他将满腔爱意滴墨成书,让洛兰在最无助的时刻与自己和解。在此后漫长的时光里,在洛兰突然陷入的梦魇中,在她无意说出他曾经说过的话时,在她想起他的每个时刻,他都活着。

洛兰,坚硬冷酷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最柔软的心和最悲悯的情怀。她就像古老神话传说里的女娲,生来就带着补天的使命。作为阿尔帝国的公主,作为基因专家“神之右手”,作为龙血兵团的“龙心”,面对人类与“异种”的对立、冲突和仇恨,她完全可以研究出基因武器,去消灭甚至灭亡“异种”人类,就像她自己所说,摧毁永远比建立更简单。可她选择了最艰难的那条路,去治愈,去融合,去构建一个没有差异,人人都可以平等生活的新世界。整整五十年的时间,作为“骆寻”,她在奥丁联邦生活十一年,与殷南昭相爱,为追寻梦想中的新世界而努力。奥丁联邦发生政变,殷南昭离世,飞船爆炸,她独自一人在无人星球苦苦求生三十年。作为“辛洛”,她离群索居,在曲云星的实验室里没日没夜的做实验,一待就是十几年。作为女皇“英仙洛兰”,她管理着阿尔帝国这台庞大机器的同时,创造出融合人类与异种基因的药物“辟邪”,将一砖一瓦垒砌的新世界变为现实。为了不让左丘白把人类变成不人不兽的怪物,她用“死神之枪”结束了左丘白,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和殷南昭一样,她化为了点点荧光。她实现了对殷南昭的诺言,延续着他的理想,创造了一个他想要的新世界。毋庸置疑,她就是星际时代炼石补天的女娲,用自己作为最后一块彩石,补上了新世界的天。

桐华大大曾说,殷南昭是新世界的构建者,洛兰是新世界的创建者,而辰砂则是新世界的守护者。

辰砂是一个纯粹的人,他的爱恨极致而又深沉。本来,他才是与洛兰联姻的人,可他与洛兰一直在错过。他不敢去爱,不敢敞开心扉,不敢将一生许诺。他的父亲是奥丁联邦的指挥官,他的母亲是奥丁联邦的执政官,他们本是最幸福的一家人。可就在一个寻常的日子里,父亲突然发生异变,残忍地杀死了母亲。从此,他将心扉紧紧关闭,将爱深深隐藏。洛兰进入到了他的生命里,他却不敢接受以致错过。奥丁联邦政变,他被陷害异变成兽,被殷南昭送到了曲云星。在那个陌生的星球上,他浑浑噩噩活了三十年,直到与洛兰重逢。他重新变回了人,重新爱上洛兰、保护罗兰、陪伴洛兰,帮着她做实验,看着她一点点将新世界的希望“辟邪”在一堆堆数字里寻找出来,制造出来。原本,他们可以相伴一生,原本,他们可以余生相爱,可命运太过残酷,人生太多遗憾,他终究还是失去了洛兰。洛兰走了,在构建起新的世界之后。余生,他要做的事只有一个:守护洛兰的新世界。

故事在两百多年后人类与“异种”的其乐融融中落下帷幕。盛宴过后,曲终人散,但关于未来,关于人类的思考却永不停息。

火箭专家康斯坦丁·齐奥尔科夫曾说:“地球是人类的摇篮,但是人类不能永远生活在摇篮里。”宇宙如此浩瀚,未来的某一天,人类终将迈出地球,走向星际。在宇宙的亿万年光阴里,一个人的寿命何其短促,何其渺小,可就是这短暂渺小的生命,一直生生不息,一直创造奇迹。恰如小说中所写:“生命是繁衍不息,也是朝生暮死。生命是永恒,也是刹那。生命是至强至坚,也是至弱至脆。”

星河浩瀚,星光璀璨。既是黑暗,也是黎明。

这不仅仅是一部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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