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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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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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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鱼

2019年年末的一天,我们全家驱车来到福乐家超市,按照惯例,我们来到了观赏鱼市场,站在大大小小的金鱼面前,刚满两周岁的小孙子佳木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金鱼看,还时不时地探出小手去抓,我们看出他的欲望是那么的强烈着!

我有些不忍,作为一家“总裁“”的我,决定耗费两元巨资进口两条一寸左右的小金鱼回家观赏,“懂事们“”没有任何异议,没有一丝担心,没有!没有!

回家的路上,我分明看见了小摊上摆放着野兔僵硬的尸体,死亡和命运瞬间像锋利的匕首插进了我的脑海!

金鱼的不可避免的厄运来了!

到了家里,佳木迫不及待地用稚嫩的不清晰的童音吵吵“驴---驴---”,儿媳赶紧拿来一个装满水的蓝色的小盆,把一条金鱼放进了小盆里,把另一条金鱼放到另外一个装满水的透明的小鱼缸里。金鱼在蓝色的小盆里尽情地彰显着它自身的魅力,好像要尽力满足它的小主人佳木的好奇心,亦或是满足某种渴望吧!懵懵懂懂的小佳木睁着一双大大眼睛盯着金鱼看,看着,看着,忍不住把小手伸进盆里去抓,一次,两次,三次------看着精疲力尽的金鱼,我有些不忍,抱开了佳木,小家伙在我怀里挣扎着:玩!玩!玩!我告诉他“金鱼是一条生命,要爱护生命!”他哪里明白我的意思呀!

无奈,我松开佳木,任由他肆意着他的快乐!

他抓起金鱼啪的一声摔在地板上,然后看看我,哈哈地笑起来。那一声强烈地震撼着我,我赶紧过去捡起金鱼放进盆里,金鱼在盆里惊慌地游来游去,再无停歇。在我看来,金鱼是那么的渺小,佳木却又是那么的高大。仿佛人的伟力战胜了自然!

佳木继续肆意妄为。他找来玩具小铲去铲金鱼,一铲,两铲,三铲-----我凑过去:鱼鳞被小铲铲去了一块,鱼尾也缺失了一角,我好心疼,我心疼金鱼的遍体鳞伤,我更心疼佳木的无知,我更加仇恨我的无奈了!

孽杀生命的故事继续着,小家伙一时兴起,拎起金鱼残缺的尾巴甩了出去,疼得金鱼在地板上跳跃了几下,不动了。我鼻子一酸,赶紧将半死不活的金鱼拾进小盆里。儿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说:“小小年纪就杀生啊!”我心想:他哪里懂得什么叫杀生啊!儿子终于没有阻止!

金鱼悲催的命运仍然着,小家伙从小盆里将金鱼攥在手里,然后放在玩具汽车的后箱里,儿媳看见了,赶紧拿起金鱼小心翼翼的放进水盆里:“儿子,金鱼离开了水就是这样的感觉。”一边说一边用手捂住孩子嘴和鼻子。但儿媳最终没有阻止!

故事的高潮到了,小家伙抓住金鱼的躯体狠狠地扔在坚硬的地板上,走上前去残酷的踩了一脚,小手一指,冲着我嘻嘻的笑。妻过来说:“好孙子,小金鱼留着多好啊,弄死了就不好玩了。”妻终究也没能阻止。

我将金鱼的尸体轻轻地放在卧室的墙台上,内心五味杂陈!是我给了佳木扼杀生命的机会!

相比之下,佳木是那么的矮小,而我又是那么的高大,我最终也没能阻止。我想,佳木的潜意识里或许留下了什么,我们或许丢失了什么!

       自此,我家再也不买金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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