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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飞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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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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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后

文 赵飞雁

       立秋之后,天是真的变了。

       在一处不起眼的树梢上,我看见夏天正在忙着把那些被她染红染黄的树叶装进行囊,她似乎准备逃跑。也许是跑去更南的南方,或是遥远的沙漠,总之,是我没有办法到达的远方。她走的那么着急,像是有谁追着跑,或许是一阵叫“利奇马”的风。

       因为“利奇马”的奔腾,绍兴一连下了两天的雨,整一片天都毫不吝啬地在倾泻积蓄已久的委屈。看着阳台外的山头,云隐隐地往下坠,坠落后又栖在山头,化作流动的雾,从山顶缓缓地往下淌。台风过境,一连几个夜晚都被浸泡在灰白色烟雨中,杂乱无章的风声,断断续续的雨声,让原本安静的房间,显得不那么寂寞。我躺在床上,听衣架在窗外凌乱地跳动着,偶尔风空洞地嘶吼一两声,那是自然的呜咽。

      在关了灯,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里,听雨敲着窗,居然升起了淡如烟雾的情绪,这情绪随着风,和雨的飘洒缠绵到了一处。我想起在在大学宿舍“群居”的日子,窝在宿舍的高床上,和室友对头而眠,深夜没有人言语。一个人在黑夜里,静静倾听——或是春天的雷声,或是夏天的雨声,或是秋天的落叶声,抑或是冬天的风声。

          于无声处,那些原本被曝晒在阳光下幽思,像青苔一样,一点一点地爬上心墙,是惆怅,是惋惜,是悲伤,是乡愁。那一个个夜晚里,我总是不知道宿舍里有谁还醒着,只能一个人沉默地闭着眼睛,或是等待困意渐渐浓郁,安然睡去,或是等待一个抱影无眠的长夜,任由雨水将思绪拉地纤细悠长,然后静静地等待天光亮起。他乡的雨总是断断续续,绵绵密密,但昨晚,在我的睡眠里,还是能隐约地察觉到雨的存在,因为梦里的花,梦里的叶,湿漉漉的落了一地。

       立秋后,雨下了一整夜。

       今日早起,天已经放晴。看新闻,浙江的一些地区,房倒屋塌,满目狼藉。跑向内陆的“利奇马”想来应该精疲力尽了吧?希望它能带着慈爱和温柔,所去之处,只有雨水和清凉,没有危险和伤害。午后的天空碧蓝如洗,上午洗好的衣服在柔和的阳光下随风招摇,散发着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绍兴进入了在四季中最舒服的时候,太阳还是那个太阳,只是阳光不再热烈,而是如同一个女人含情脉脉的“秋波”,整个城市都起着风,在大街小巷里兜兜转转,走走停停,不曾停息。

      八月,立秋后,是一个季节的全新开始。 生活,好像也重新进入了一个新的拐弯点,就连心情都开始趋向于秋日的平静,房间的地上,摊着28寸的行李箱等待我慢慢地装满,开亲一个全新的旅程。

     不急不躁,不悲不喜。

     秋,大概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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